易中海的事件在轧钢厂掀起了轩然大波,整个西合院也因此议论纷纷。
李朝阳推开院门,迎面碰上了陈雪茹。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呢子大衣,头发精心打理过,看起来要去办什么正事。
“回来了?”陈雪茹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
李朝阳点点头,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嗯,刚从厂里回来。”
“听说了易中海的事?”陈雪茹压低声音。
“略有耳闻。”李朝阳轻描淡写地回答。
陈雪茹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几秒:“你嘴角那抹笑,藏都藏不住。”
李朝阳没有否认,只是耸了耸肩:“该来的总会来。”
两人并肩走进院子。秦淮茹正站在水龙头前洗衣服,看到李朝阳回来,连忙迎上前。
“李大哥,听说一大爷在厂里出事了?是真的吗?”秦淮茹眼中带着几分忧虑。
李朝阳淡淡道:“只是例行调查,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秦淮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回去继续洗她的衣服。
陈雪茹凑到李朝阳耳边:“你当真不知情?”
李朝阳微微一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回到屋内,陈雪茹将手包放在桌上,忽然注意到桌角放着一沓崭新的粮票。
“这是什么时候领的?”她拿起粮票,随手翻了翻。
李朝阳脱下外套挂在墙上:“今早去的,趁着人少。”
陈雪茹点点头,开始数粮票。突然,她的手停了下来,眉头微皱。
“少了五张。”她抬头看向李朝阳,“你用去哪了?”
李朝阳坐在椅子上,不慌不忙地倒了杯水:“给棒梗了。”
“给棒梗?”陈雪茹的声音陡然提高,“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不过是几张粮票而己。”李朝阳啜了一口水,“小孩子嘛,总要哄着点。”
陈雪茹冷笑一声:“李朝阳,你什么时候会无缘无故对人好了?尤其是秦淮茹家的孩子。”
李朝阳放下水杯,神色平静:“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棒梗。”
陈雪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放下粮票,走出了屋子。
院子里,棒梗正和几个小伙伴玩耍。陈雪茹走过去,蹲下身子,亲切地问道:“棒梗,听说李叔叔给你粮票了?”
棒梗眼睛一亮:“对啊!李叔叔还教我折纸飞机呢!可好玩了!”
陈雪茹笑了笑:“那李叔叔给了你几张啊?”
“五张!”棒梗比划着,“李叔叔说这是奖励我最近表现好。”
陈雪茹点点头:“那粮票呢?还在吗?”
棒梗摇摇头:“都给我妈了,她说要攒着买白面。”
陈雪茹又问了几句,便起身回到了李朝阳的屋子。
“怎么样,证实了吧?”李朝阳正坐在桌前看报纸,头也不抬地问道。
陈雪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坐到了李朝阳对面:“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朝阳放下报纸,微微一笑:“就是做个好人而己。”
陈雪茹冷哼一声:“李朝阳,咱俩谁跟谁啊。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
正说着,秦淮茹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纸包:“李大哥,这是给你的白面,你上次给棒梗的票……”
李朝阳摆摆手:“不用还了,那是我给棒梗的。”
秦淮茹脸上露出感激之色:“李大哥,你真是太好了。棒梗最近老提起你,说你教他折纸飞机,还给他讲故事。”
李朝阳笑了笑:“小孩子嘛,逗着玩。”
秦淮茹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便离开了。
陈雪茹看着秦淮茹的背影,转向李朝阳:“所以你现在是改行当慈善家了?”
李朝阳不置可否,只是问道:“你今天不是要去丝绸厂吗?”
陈雪茹看了看表:“还早,我约的是下午。”
“那正好,”李朝阳站起身,“咱俩去趟街道办吧。”
陈雪茹疑惑道:“去街道办干什么?”
李朝阳神秘一笑:“看戏。”
街道办公室里,阎埠贵正坐在椅子上,面前站着两名街道干部。他的脸色铁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阎同志,这个问题很严重啊。”一名干部严肃地说,“粮票管理不善,这可是原则性错误。”
阎埠贵连连点头:“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另一名干部拿出一叠粮票:“这些都是在你负责区域内查出来的问题粮票,每一张背面都写着'叁大爷代领',你怎么解释?”
阎埠贵愣住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啊…我从来没……”
就在这时,李朝阳和陈雪茹走进了办公室。
“哎呀,这不是阎大爷吗?”李朝阳故作惊讶,“怎么在这儿呢?”
阎埠贵看到李朝阳,脸上露出一丝希冀:“李…李朝阳,你来得正好,快帮我解释解释啊!”
李朝阳一脸无辜:“解释什么啊?我也是来街道办有事,恰好碰上了。”
一名干部认出了李朝阳:“李同志,你来得正好。阎埠贵同志负责的区域出了问题,有人用他的名义代领粮票,你知道这事吗?”
李朝阳摇摇头:“不知道啊。不过阎大爷平时为人正派,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
阎埠贵感激地看了李朝阳一眼:“对对对,我冤枉啊!”
陈雪茹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想起棒梗提到的纸飞机,以及那五张粮票。
“李同志,那您认为这事该怎么处理呢?”干部问道。
李朝阳思考片刻:“要不这样,先查清事实,再做定论。如果真是有人冒用阎大爷的名义,那就应该严肃处理;如果是阎大爷自己的问题,那也要按规矩来。”
干部们点点头:“有道理。阎同志,你先回去等通知吧,我们会继续调查的。”
阎埠贵如释重负,连连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街道办,陈雪茹忍不住问道:“你给棒梗的粮票,背面是不是写着'叁大爷代领'?”
李朝阳微微一笑:“或许吧。”
陈雪茹摇摇头:“你真够狠的,连这种招都想得出来。”
“阎埠贵平时不是挺会算计的吗?”李朝阳语气平淡,“让他也尝尝被算计的滋味。”
陈雪茹忽然笑了:“你这人啊,表面上一副病秧子模样,心里却比谁都精。怪不得你说咱们是假结婚,真合作。”
李朝阳看了她一眼:“彼此彼此。”
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冬日的阳光斜斜地照在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对了,”陈雪茹忽然想起什么,“傻柱最近在找他的裤衩,说是丢了。你知道这事吗?”
“裤衩?”李朝阳挑了挑眉,“我怎么会知道?”
陈雪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是吗?我昨天帮你洗床单的时候,好像在下面压着一条男士裤衩。”
李朝阳脚步一顿,随即恢复正常:“可能是洗衣房里拿错了吧。”
“是吗?”陈雪茹不置可否,“那条裤衩上还绣着个'何'字呢。”
李朝阳沉默片刻,忽然转移话题:“你不是要去丝绸厂吗?时间快到了。”
陈雪茹看了看表,点点头:“也是,那我先走了。”
看着陈雪茹远去的背影,李朝阳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他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心中己有了新的计划。
粮票博弈,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小步。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