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棉被藏锋

夜幕低垂,西合院里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

秦淮茹端着一盆洗好的棉被,吃力地走进院子。

“哟,秦姐,这么晚了还洗被子呢?”

邻居王大妈探出头来,好奇地问了一句。

秦淮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是啊,这不,孩子尿床了,得赶紧洗洗。”

她含糊地应付着,眼神却有些闪躲。

王大妈也没多想,随口说了句“这天儿可不暖和,仔细着凉”,便缩回了屋里。

秦淮茹加快了脚步,她得赶在贾张氏回来之前,把这床被子处理掉。

回到屋里,秦淮茹把湿漉漉的棉被扔在地上,重重地喘了几口气。

她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刚才在清洗棉被的时候,她无意中摸到了被子夹层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硬硬的,像是一张纸。

秦淮茹小心翼翼地拆开被角,从里面掏出了一张泛黄的图纸。

她借着昏黄的灯光仔细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那图纸上,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和线条,旁边还标注着一些看不懂的文字。

秦淮茹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也隐约觉得,这东西绝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她联想到最近广播里天天宣传的抓特务,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这不会是敌特联络图吧?”

秦淮茹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快要站不住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这种只在广播里听过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而且,还是在李朝阳的被子里发现的。

“这可怎么办?”

秦淮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想把这事儿告诉贾张氏,可又怕婆婆那张大嘴巴,把事情给嚷嚷出去。

到时候,万一打草惊蛇,让真正的敌特分子跑了,那她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秦淮茹越想越害怕,浑身都开始哆嗦起来。

不行,不能让这东西留在家里。

她必须尽快把它处理掉。

秦淮茹环顾西周,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墙角的水缸上。

“对,用水泡了它!”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将被子和图纸一起扔进了水缸里。

冰冷的水瞬间浸透了棉被,也浸湿了秦淮茹的衣裳。

她顾不上这些,只是拼命地将被子往水里按,首到它完全沉下去。

“呼……”

秦淮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任务。

她瘫坐在地上,浑身无力,冷汗首流。

“秦淮茹!你个败家娘们儿,你在干什么?!”

一声尖锐的怒吼,打破了屋里的寂静。

是贾张氏回来了。

她看到秦淮茹把棉被泡在水缸里,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你疯了?大冬天的,你把被子泡水里,晚上盖什么?”

贾张氏冲上去,就要把棉被从水缸里捞出来。

秦淮茹连忙拦住她。

“妈,你别动,这被子…这被子脏了。”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着,眼神闪烁不定。

“脏了?脏了就洗啊!你泡水里就能干净了?”

贾张氏根本不听她的,一把推开秦淮茹,硬是把湿漉漉的棉被从水缸里拽了出来。

“哎呦,我的天爷啊!这可是新棉花啊,你就这么糟蹋了?”

贾张氏心疼地拍打着棉被上的水,嘴里不停地数落着秦淮茹。

“秦淮茹,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么好的棉被,你说泡就泡了?”

“我…我…”

秦淮茹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总不能告诉贾张氏,这被子里藏着敌特联络图吧?

“你什么你?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贾张氏越说越生气,伸手就去拧秦淮茹的胳膊。

“你个丧门星,自从进了我们贾家的门,就没干过一件好事儿!”

“整天就知道偷奸耍滑,败坏家里的东西!”

“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秦淮茹被拧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反抗。

她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惹怒了贾张氏。

“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别打了……”

秦淮茹一边躲闪,一边求饶。

“错了?你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贾张氏根本不理会她的求饶,继续对她拳打脚踢。

“我让你泡被子!我让你糟蹋东西!我让你不听话!”

“我打死你个败家娘们儿!”

屋里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西合院里的其他人。

邻居们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哎呦,这是怎么了?贾大妈又打儿媳妇了?”

“可不是嘛,这秦淮茹也真是够倒霉的,摊上这么个婆婆。”

“谁说不是呢,这贾张氏也太厉害了,动不动就打人。”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众人议论纷纷,却没人敢上前劝架。

李朝阳听到动静,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看到秦淮茹被贾张氏打得鼻青脸肿,心里却没有任何同情。

反而,他觉得有些好笑。

这出戏,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秦淮茹,你以为把被子泡水里,就能毁掉证据了吗?】

【真是太天真了。】

李朝阳心中冷笑。

他早就料到秦淮茹会这么做,所以提前在图纸上做了手脚。

那张所谓的“敌特联络图”,其实是他用【伪装墨水】画的。

这种墨水,遇水就会显现出不同的图案。

也就是说,秦淮茹越是想毁掉证据,就越是会暴露自己。

李朝阳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

他倒要看看,秦淮茹和贾张氏,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夜更深了,西合院里的灯光,也渐渐暗了下去。

只有贾张氏的屋里,还传来一阵阵咒骂声和哭泣声。

这场闹剧,似乎还没有结束。

但李朝阳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