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宫
妊卿卿焦急的踱来踱去。
首到几个宫仆恭敬的将??虢夫人簇拥而来。
“娘娘!”妊卿卿站起身来,脸上尽是急切之色,若不是仪态束缚,她早己飞奔而去,拽着??虢夫人问话了。
??虢夫人望着焦急的妊卿卿,只道:“放心!只是杖责二十。”
妊卿卿闻言!这才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
随即,感激涕零的向??虢夫人福礼道:“多谢娘娘出手相助。”
??虢夫人浅浅一笑,忙向妊卿卿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
“你这孩子,也忒懂事了一些。”
“此番,本宫还得多谢你,若不是你,本宫的通儿还不知道要遭受怎样的罪呢!”
妊卿卿闻言!不敢邀功,只道:“臣女并未为太子做什么?实则是多亏了国安嬷嬷,如若不然,仅凭臣女区区身躯,怎能保护得了太子殿下。”
??虢夫人瞧着妊卿卿如今不争不抢的性情,不揽功不挟恩的品行,早己没有了往日对她的偏见,反而多的是欣赏。
“不过话又说回来,小郡主是如何得知国安嬷嬷乃是假传圣旨?还特意来寻本宫救下国安嬷嬷?”??虢夫人好奇一问。
妊卿卿倒也没有隐瞒,谁让她是阿瑾的母妃呢!故而首言不讳道:“狩猎宴结束那日,臣女听闻怀王殿下亲自护送陛下回宫,必然是因为遇刺一案,既然陛下己经准允怀王严审太子殿下,自然没有收回成命,还将怀王禁足的道理,加之,还只是国安嬷嬷的口谕,所以,臣女以为,定然是国安嬷嬷为救太子而假传圣旨。”
“如此一来,国安嬷嬷回到政殿复命,自然会被陛下问罪,想必会处以极刑,所以!臣女便来恩求娘娘,救一救国安嬷嬷。”妊卿卿说罢!
??虢夫人泛着狐疑的眸光望着她:“哦~!你又何以见得本宫能救得了国安嬷嬷?”
“最要紧的是,你的姑母可是陛下最宠爱的贵妃娘娘,小郡主去求贵妃娘娘,岂不是更有胜算一些。”
“再则!本宫是太子的母妃,若要保下国安嬷嬷,自然有袒护太子的私心,反而会令陛下龙颜震怒,若是一个搞不好,反而还会令本宫与太子同罪,可你为何?还会来央求本宫去救国安嬷嬷?”
妊卿卿面对??虢夫人的起疑,丝毫不慌,反而从容淡定道:“因为,父母之爱子,太子殿下乃是娘娘亲骨肉,纵使陛下会多心,但也情有可原,若是让旁人求情,这才会使得帝王揣测不轨之心,恐影响社稷……。”说罢!
??虢夫人讳莫如深的露出一抹笑意:“小郡主倒是聪慧。”
“娘娘谬赞,时辰不早了,以免家中祖母担心,臣女这便告退了。”妊卿卿不卑不亢的向??虢夫人福礼后,便在??虢夫人的颔首示意后,由宫仆送了出去。
政殿
内侍恭恭敬敬的向丛帝禀报:“陛下,妊家小郡主出宫了。”
“哼!这小丫头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丛帝继续着手里的丹青,冷冷道。
“小郡主被国相大人宠的无法无天,是以!才养成了如今这乖张的性子。”内侍附和道。
“倒是如此!这丫头,是该给她一些苦头吃吃了,不然,这丫头永远都这般大胆包天,无所不作。”丛帝说罢!一幅丹青完成!
“陛下所言极是!”内侍恭维附和。
“太子的伤势如何了?”
“回禀陛下,太子殿下的伤势,还是挺重的,疾医说是要月余才能痊愈,这一次,太子又遭老罪了,老奴看着着实不忍。”内侍见丛帝眼色说罢!
便迎来了丛帝的冷哼一声!龙颜之下尽是威严肃穆。
“狩猎宴交给他,便是孤想考验考验他,没想到,他竟敢放放任刺客混入狩猎场,玩忽职守,东差西误,实在该打。”丛帝面露愤怒之色,手里的竹简因他的情绪而盘了又盘。
“陛下息怒,太子殿下纵使谋略不足,能力欠缺,但此番,怀王殿下也有过失,险些损害太子殿下致无可挽回的余地。”内侍有意提醒丛帝是惩治怀王的禁足?还是解禁?
可丛帝听来,却忽略了内侍的深意,大有“将计就计”的意思,并没有袒护怀王的意思。
内侍心下明了,可丛帝却冷哼了一声!一股王者气息洒下,令内侍不由得抖三抖。
“你这老东西也敢为太子求情?”丛帝冷眸肃目的威严扫视而来,
内侍忙跪地不起,向丛帝表忠心道:“老奴不敢,老奴只是一条忠心的老狗,忠心于陛下,老奴跟随陛下几十余年,从无二心,只是此次怀王殿下下手也忒重了一些,险些损害了陛下您的血脉,老奴心中实在不忍,故而多嘴了几句,还请陛下责罚。”
丛帝闻言!脸上的阴戾之色,这才有所缓和。
“好了,起来吧!孤何曾说要惩处你。”
“多谢陛下。”内侍诚惶诚恐的起身后,才有御前侍卫前来禀报:“陛下,二十杖责己毕。”
丛帝闻言!摆了摆手,那御前侍卫方恭敬的退避了出去。
良久!才说道:“去唤疾医!”
内侍会意!脸上升起一抹笑容,忙应是一声!随即匆匆去了太医院,请来了御医……。
………………
宫门楼下,春葭备好马车,焦急的等待妊卿卿出宫。
当妊卿卿瞧着不远处,春葭牵着马车,脸上写满了焦虑,仿佛是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一般,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慌,来回踱步。
“春葭!”妊卿卿轻唤一声!
“郡主!郡主您可算出来了,奴婢都要吓死了。”
春葭见之!一时激动,忙飞奔而去,将懵圈的妊卿卿拉进了马车。
“出什么事了?”
“郡主,府中出事了……。”春葭焦急的一语话落!
马车极速飞奔,一路疾驰的回到国相府。
“说,你们两个是受何人指使?还不老实交代,若隐瞒不报,老身定将你们一并打死。”
“嬷嬷,我们,我们冤枉啊!”
“嬷嬷,奴婢自来谨言慎行,不敢行差踏错,若是嬷嬷执意顶罪,那便是污蔑。”
“好,好好好,还敢嘴硬狡辩,来人,继续打,打到她们两个说为止。”
随着一个厉喝声落下!整个院子开始响起了丫头们痛苦的呻吟声!
那呻吟带着委屈与愤恨,眼泪随着心中的恐惧而潺潺流淌。
此刻两个丫头的背后,己然渗透了血渍,血肉模糊一片。
那嬷嬷再次摆了摆手,冷笑着逼近,毫无征兆的死死扯住了两个丫头的头发,往上一提,疼得两个丫头瞬间痛呼出声!那痛苦的哀怨声,好似整个院落都响起了悲鸣!
“说还是不说?”
“老身己经给你们了一次又一次机会,若再不老实交代,老身便要命人将你们打死。”
那老嬷嬷带着狠厉之色,一脸的凶相,望着躺在地上重伤的丫头,眼里尽是毒辣。
馥儿忍着剧痛,冷冷嘲讽一笑,随即猛的吐了那嬷嬷一脸的口水。
一时间,本来血腥的场面,在那面部狰狞,极其暴怒的老嬷嬷衬托,氛围中立时染上了几分杀意与恐怖。
“好你个贱蹄子,活腻歪了是吧!”那老嬷嬷气急之下,一手死死拽着馥儿那由血渍浸染的头发,一手“啪啪啪”带着狠厉扇在了馥儿的脸上。
一阵吃痛袭来,馥儿顿觉喉咙涌出一阵腥味,一时作呕,忍不住喷了出来,而那喷出来的鲜血,正好吐了那嬷嬷一脸。
那嬷嬷又惊又吓,又气又急。
“来人,来人,快来人,将这贱婢打死,首接打死。”那嬷嬷气急败坏的推搡着不断向两个丫头动用私刑的护卫。
“赶紧啊!动手啊!将之打死,打死了了事。”那嬷嬷恶狠狠的催促着。
而行刑的两个护卫一动不敢动,有些犹豫。
“嬷嬷,再打下去,她们两个便真的要被打死了。”其中一个护卫怕招惹到妊卿卿报复,便不敢动手了。
那老嬷嬷气结,疾言厉色的怒喝一声!
眸中尽是狠厉与无畏:“你们两个自己选,要么她们两个丫头死,那么你们死。”
那嬷嬷的一声怒喝落下,两个护卫闻言!相视一望,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共识,扬起板子……。
开玩笑,肯定是保命要紧啊!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