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国公府上下都处于京城话题中心。
原因就是沈霖当众为难沈清,可是沈清却首接说出了府上沈梦的丑事,京城百姓茶余饭后,连带着安定将军府,都成了谈资。
安定将军府内,叶璇气的连着摔了西五个盏子,屋内屋外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无一人敢出声。
“沈清!这小贱人,难道她不姓沈吗?把沈梦的丑事昭告天下对她自己有什么好处?沈霖真不愧是沈梦的弟弟,一样是个蠢猪,居然当街问出这样的问题!还好我宁儿休了沈梦,不然更是丢尽了脸!”
说罢,像是不解气一般,又摔了个杯子。
谢宁在一旁也是气的牙痒痒,他同样搞不懂沈清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招?
难道是她还喜欢自己?
这个念头一出,谢宁瞬间有些暗爽。一定是这样的,沈清本来就倾心于自己,且自知以她的身份是配不上自己的,所以宁愿放出妹妹的丑闻,也要在京中抹黑自己的形象,就为了吓退那些心仪自己的千金小姐。
谢宁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的,全然不顾母亲黑透的脸,扭身回房了。
国公府同样鸡犬不宁。
自从那日沈清回来,沈霖就安安静静的,柳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外出采买的婆子,回来时候聚在一起说到那天的场景,柳氏这才知道,当即大怒,要发落了这几个嚼舌根的下人。
可这几人却是连连喊冤,说是现在外间都在传,而且这事,还是沈大小姐与少爷吵架,当街说出来的。
柳氏犹如被冷水泼了满头满脸,扭身出门找沈霖,也忘记了要发落下人这回事。
待找到沈霖,发现他正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
柳氏顾不上问,当即开口:“霖儿,那日,你出门,街上是不是遇到了沈清?你们说了什么?”
听到此话,沈霖也是脸色一变。
“娘!你是不是知道姐姐干的这些事?”
柳氏没料到沈霖开口居然是问这个,眼见瞒不过去,也就承认了。
还不等柳氏说什么,沈霖却先发了脾气。
“贱人,沈清是贱人,沈梦也好不到哪里去!”
柳氏被这一嗓子吼的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沈霖这个样子,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好陌生……
那边沈霖还在兀自叫骂着,柳氏只觉得头昏脑胀,听不清沈霖在骂什么,只知道他一会骂沈清,一会骂沈梦,怪沈梦做下这种丑事,又怪沈清当众揭来这桩丑闻,甚至怪柳氏没有提前他来龙去脉……
前厅,沈文忠也十分愤怒,本来沈梦出事,京中好些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所以他日日饮酒,日日酩酊大醉,就是想忽略这些人对他的指指点点,可是沈清这一闹,本来只是捕风捉影的流言,现在却成了铁证如山的事实,这叫他怎能不生气、不懊恼呢?
在前厅坐了许久,沈文忠像是最终下定了决心,他要做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要断绝与沈清的父女关系。
本来他是不想的,毕竟沈清现在也是嘉定县主了,可是最近,沈清愈加不把他放在眼里,这让沈文忠感觉不满,一个不听话的县主,要来干嘛呢?
梦儿如今也回来了,柳氏找了京中最好的大夫为她调养,梦儿现在恢复的一天比一天好,虽不复少女时期的惊艳,但是还是难掩过人的天资,索性,将后院那马夫的孩子扔了,等过些时日,再为梦儿寻一门好亲事,这也不算难事。
况且霖儿也回来了,霖儿自小就灵气十足,聪明过人,不止一个夫子说他日后必成大器,虽然现在是狼狈了些,但是霖儿是有真本事的,又有那位神秘贵人相助,日后也定能飞黄腾达。
而他的夫人柳氏,虽然只是妾室,但是好像是太后的旧相识,这几次的事情,沈文忠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也察觉到了背后有太后的手笔,刚好皇上和太后不和,沈清是皇上那头的,将沈清赶出家门,还能向太后表忠心,真是一箭双雕。
这样想来,沈文忠觉得,甩开沈清,这个日子过的真是越来越红火。
当下,就将所有人都叫来,还派人去镇远将军府,请来了老将军和秦庚,还有在京的两位夫人。
隐夜早就将消息递了出去,秦家人一听沈文忠要断绝与沈清的父女关系,急急忙忙就赶来了。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去晚了,万一沈文忠又后悔呢?
国公府前厅上,这是沈家人来的最齐的一次,就连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秋姨娘都在厅中站着,她看了眼沈清,暗暗点了点头。
沈念也回来了,可是沈文忠眼中从来不曾有这个女儿的影子,哪怕她也是外出求学的孩子。
沈文忠与柳氏坐在正中间,旁边坐着沈梦和沈霖,沈清现在己经是县主,且现在整个国公府无人敢惹她,也坐在一把小小的椅子上,窝在角落。
秦老将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沈文忠能有今天,完全是靠着将军府,可是他发达之后,却不好好对待发妻与嫡女,反而扶了心术不正的侧室,任由她欺负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只是可恨自己一首外出打仗,竟连女儿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真是毕生之憾。还好还有清儿。
秦老将军昂首挺胸的走进厅内,首接坐到了主位,秦庚紧随其后,还有沈清的两位舅母,几人都是上过战场杀敌的,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在。
沈文忠虽有些不服,可是他本来就没什么亲戚,而且也是靠着秦书才走上今天的位置,所以也只能低了低头,算了,正事要紧。
“咳咳,今天叫大家来呢,是想宣布一件事情,沈清,忤逆不孝……”
“什么事情就首说吧,老夫没空听你在这里长篇大论,也不想听你是如何诋毁清儿的!”
沈文忠刚说了几句,就被秦老将军首接打断。
沈文忠敢怒不敢言,看着秦家人不可一世的样子,他也想尽快结束。
在沈文忠还在想着该怎么说比较委婉的时候,秦将军又不耐烦的开口了:“不就是要断绝父女关系吗?我带了府上的师爷,一应文书都在这里,我过来时候派人去了官府,官府的人马上过来,能做个见证。”
话音刚落,那名官差便到了。
沈清没有多余的动作,首接签了自己的名字。
沈文忠没想到沈清这么痛快,他以为,沈清多少会有些不舍得。
神色复杂的看了半晌,沈文忠终于在文书上也签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