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轻柔的将她揽进怀中,慢慢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别哭了。”
沐芷汐好似听不到他的话,只是感觉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在他怀中不停的哭着,直到哭累了,才疲惫的闭上眼睛,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男子抱着她一直未动,直待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才微微一笑,将她打横抱起,缓步往山下走去。
“公子,这位姑娘....”早已等待多时的暗卫走出来欲言又止。
“没关系,你们把这里处理一下,今天提早离开吧!”男子看了看怀里的人儿,犹豫了下又道:“让人去把那些侍卫引过来,小心点别暴露了身份。”
“是!”暗卫转身离去。
男子抱着沐芷汐走得很慢,但他的脚步却很稳,仿佛生怕惊醒了怀中的人儿。他一直走到山脚下的一棵大树旁,才轻轻地将她放在地上。他的动作很温柔,可能连他自已都没有发现。然后,他用手轻轻拭掉她脸上残留的血迹,柔声道:“傻姑娘,我又救了你一次。”说完,他侧过身子,静静地凝视着那张洁白的脸庞,淡淡的笑容在嘴角绽放,眼底闪烁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柔情。就在这时,林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哨声。男子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眉头微微皱起。他知道这道哨声意味着什么,低头看了一眼沐芷汐,见她依旧紧闭着双眼,没有醒来的迹象,方才安心的转身离去。
夜半时分,沐家祖宅异常吵闹,内宅中更是进进出出着面色紧绷的下人们,她们手中或是端着装满血水的盆、或是捧着染血的棉布、或是抱着沾染血水的衣服。沐鸿年看着这些,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攥了攥拳头,强自压下自已心中的怒火,咬着牙道:“给我查!看是谁在幕后指使的这一切!敢伤我沐鸿年的女儿!我定要他百倍偿还!”
原本沐芷汐的兄长安排好侍卫在她身后跟随的,可快到山脚下时,却突然被一层奇怪的薄雾笼罩,待侍卫们发现异常时,却已为时已晚,他们已开始不受控制的慢慢失去了知觉,直到醒来时才发现他们几人竟被人用绳索捆绑在了一片不起眼的林木中,好在有人及时发现并救了他们。
待得他们赶到山脚下时,才发现树下浑身是血的三人,忙将人带回沐府,连夜请来大夫给其诊治。
沐鸿年一家也因担心沐芷汐的安全,而并未入睡,此时正在庭院之中喝着茶,直待下人来报,他们忙冲了出去,见到浑身是血的沐芷汐,沐鸿年先是一愣,随即一把抱起女儿往内宅冲去,边跑边叫人去请大夫。
直到大夫连夜被人请来,诊断后,确认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未受伤后,他这才安下心来。
“爹,您说这幕后之人为何如此针对七妹呢?”沐子晨蹙眉问道。
沐鸿年摇了摇头,他也不明白,自已女儿明明是个闺阁女子,也不曾得罪什么人,怎么会有人如此狠毒想要她的命?
快天亮时,去了南山的沐子恒也赶了回来,他一进门就听说妹妹受伤了,此刻也顾不得自已是否疲累忙向后宅冲来,直到看见爹和两个哥哥站在房门外,才焦急的问:“小七呢?她怎么了?”见他们一脸凝重,以为沐芷汐出了什么事,忙变了脸色要往里冲。
大哥却沐子晨一把拉住慌张的沐子恒,道:“七妹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休息一下就好了。”见大哥如此说,他才松了口气,然后回头看向他爹和两个哥哥问道:“怎么回事?不是派了人跟着吗?怎么会到受惊吓?我刚刚还看到有人端着盛满血水的盆子、衣服和棉布,还以为小七她.....”
“她没事,不过跟她一起去的两个嬷嬷都死了,是被狼咬死的!”沐子彦沉声对弟弟说道。
“什么?狼?伯公不是说很安全吗?这山上哪来的狼?”沐子恒激动的大声嚷道。
“你小点声,七妹还在里面休息,你是想把她吵醒吗?”沐子晨怒瞪了他一眼,然后压低声音继续道:“这北山上确实有狼,只是平时都在深山之中,今日不知为何会出现在半山腰处,而且还是一整个狼群!”
“什么?狼群?怎么会这样?”沐子恒越听越激动,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们刚刚还在说,感觉这是有人刻意为之,目的应该就是针对七妹而来。”沐子晨眉头深锁,表情凝重的道。
“大哥的意思是....有人想要小七的命?”沐子恒不可思议的惊声道。
见几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沐子恒不禁倒抽了口凉气,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道:“她只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又极少与人往来,怎么可能会惹下这样狠毒的人?”
这话音刚落,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沈家女?会不会是沈家人干的?她最近只和沈家女有过过节!”
沐鸿年听他这么说,瞬间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如果真是沈家人干的,我定不会饶了他!”
“爹,您先别激动,沈家人虽有嫌疑,但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应该没有这个实力能做到这么天衣无缝,这事应该不像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沐子晨冷静的分析道。
“可你妹妹从未得罪过任何人!除了前几天和沈家有过过节!”沐鸿年也认为只能是沈家有理由伤害沐芷汐。
“爹,您觉不觉得这事跟我们沐家祖宅会有些关联?”这时一旁的沐子彦开口提出一个让人震惊的问题。
“什么意思?”沐鸿年追问。
“您看,原本我们回来给祖母过寿这件事,并没有大肆宣扬,外人也没几个知道的,而且到场的几乎都是沐家本族的人,可就是这样,竟还被人钻了空子,差点伤了妹妹,如果是外人,他能如此了解我们的整个行踪吗?还有!那个什么守寿,我从来都没听说过,就连祖父在世时,都没说过有这个传统,怎么到了祖母这里就突然出现这种说法了?还非得女子独自去!这不是摆明了要她们脱离保护范围好下手吗?”沐子彦仔细分析道。
沐鸿年听着二儿子的分析,不由脸色越发阴沉,沉思了会儿道:“你叫人去查查,你这个伯公最近与什么人来往过,可有什么可疑之处。”想了想又道:“还有那个沈家,也要查!看他们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好的爹!”沐子彦点了点头,就准备往外走。
这时,院外跑来一名小厮来到沐鸿年面前站定道:“老爷,江家公子求见!”
“江宇白?他来干什么?”几人听到他的名字后,面面相觑,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