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两点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在树林里洒下斑驳的光影。
李云龙猫着腰,带着手下的战士们静伏在这片树林之中,双眼如鹰隼般紧紧盯着远处那支长长的队伍,那是小鬼子和伪军,正朝着俞家岭蜿蜒前行,队伍扬起的尘土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队伍的最后面,是冯彪带领的伪军三营,冯彪骑在马上,的身躯随着马匹的步伐微微晃动,那副营长陈三在他身旁,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脸上满是惬意与不屑。
“他娘的,让咱来剿这些穷八路,真是晦气。”冯彪骂骂咧咧地说道,又晃了晃脑袋,脖子上的赘肉跟着抖动,“能有啥油水,这些泥腿子,连根像样的枪都没有,还不够折腾的。”
陈三皱着眉头,应和道:“就是,这几个破村子,能找出几只鸡来都算不错了,说不定连根鸡毛都没有,我们这一趟,可真是赔本买卖。”
冯彪冷笑一声:“不过也好,没枪没炮的土八路,对我们构不成什么威胁,等打完这仗,回城把在平安县搜刮来的玩意儿都卖个好价钱,也不算白跑一趟。”
陈三的眼神突然变得猥琐起来,嘴角挂着一丝淫笑:“冯大哥,等回城里,也不知道那小翠还在不在,那小娘儿们的身段,嘿嘿,真是让人惦记。”
冯彪咧开大嘴,露出一口黄牙:“哈哈,小翠是不错,不过小红也不赖啊,那脸蛋儿,嫩得能掐出水来。”两人相视大笑,笑声在队伍中显得格外刺耳。
而在远处的树林里,柱子正紧张又兴奋地摆弄着迫击炮,李云龙皱着眉头,有些不放心地问:“柱子,这么远能不能行?要不要再近一点?”
柱子抬起头,眼神坚定,拍着胸脯说道:“团长,您就放一百个心吧!这才一千五百多米,咱这炮的射程可有 两千米出头呢,没问题!”
李云龙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上扬:“好小子!告诉你,只要你把那两个伪军头给炸掉,老子就把我的好酒赏你一瓶。”
柱子一听,眼睛放光:“团长,那到时候您可不能反悔啊!”
“行了,别废话了,快点!别让他们跑了。”李云龙急切地催促道。
柱子不再多说,深吸一口气,竖起大拇指,眯起一只眼,仔细地瞄准了一会儿,然后迅速拿起旁边的炮弹,小心翼翼地放进迫击炮的炮管里。
“嘭!”一声巨响,炮弹如离弦之箭般发射出去,紧接着又是一发,炮弹接二连三地朝着伪军队伍飞去,一连发射了五发。
柱子大喊一声:“把炮收起来!”迫击炮小组的两名战士立刻和柱子一起手脚麻利地拆解迫击炮。
李云龙则拿着望远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炮弹发射的方向,他的拳头微微握紧,心中暗暗期待着炮弹能准确命中目标。
“轰轰轰!”几声巨响如炸雷般在伪军的队伍里猛然炸开,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硝烟瞬间弥漫开来,刺鼻的火药味充斥在空气中。
刚刚还在马上悠闲聊着天的两人,被一发炮弹在七八米远的地方狠狠掀翻,那马凄厉地嘶鸣着,前蹄高高扬起,随后重重摔倒在地。
两人也被狠狠的掀翻在地,生死不知。
剩下的几发炮弹也在他们不远处接连炸开,火光冲天。
伪军三营队伍的中段位置瞬间一片狼藉,残肢断臂与破碎的装备散落一地,其他人吓得亡魂皆冒,纷纷往路的两边狂奔,寻找掩体,嘴里呼喊着各种杂乱的声音。
“好,柱子,打得不错。”李云龙双眼紧紧盯着望远镜,看到炮弹在那两个军官附近炸开,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嘴巴一咧,大声说道。
不过此时,李云龙又从望远镜里看到,几个伪军从马倒下的地方,七手八脚地扶着一个胖一点的军官往旁边艰难地躲去。
见这情况李云龙的眉头微皱,心中有些没底,不知道这一轮炮击有没有干掉那个营长,正想着,却见一大堆伪军猫着身子,端着枪小跑着向这边冲了过来,咬了咬牙,只好喊道:“撤!”随后大手一挥,带着人迅速骑上二八大杠往后撤去。
过了一会儿,在不远的伪军队伍中,冯彪狼狈不堪,身上的军装都扯了下来,身上胡乱缠上了几条绑带。
他满脸愤怒地坐在路边的树林里,听着手下过来汇报说没有看到敌人的踪影,气得猛地一拍地面,嘴里骂骂咧咧地吼道:“踏马的,到底是谁打我们!”
冯彪的心里不相信土八路会有迫击炮。
“冯彪,到底什么情况,陈三呢?”赵富贵带着一营在队伍的最前面,听到身后几里地外传来的炮声,脸色一变,急忙把队伍停下,带着警卫连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到了这里,看到了几个弹坑,又看到了冯彪被炸得如此凄惨,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团长,呜呜,陈三被炸死了。”冯彪一看是自已的团长,就带着哭腔说道。
“艹,看清楚是什么人干的吗?”赵富贵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中怒火燃烧。
“不清楚啊,我们的人过去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现,就瞅见了可能是发射炮弹的地方。”冯彪抽噎着说道。
“行了,应该是土八路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炮,哼,放心,他们应该没什么炮弹了,都给我警醒着点。”赵富贵咬着牙,眼神里透着凶狠。
说完,他就带着警卫连的人匆匆向鬼子中队赶去,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向树下的小鬼子汇报呢,可别让小鬼子怪罪下来。
“团长,团长,得把炮连拉过来啊!不然土八路再来一炮,咱可就完犊子了,拿啥反击啊?”冯彪见团长要走,赶紧冲上前几步,紧紧拉住赵富贵的胳膊,眼神里满是哀求。
“知道了!别婆婆妈妈的,先稳住!”赵富贵不耐烦地甩开冯彪的手,带着警卫连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