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极好。”何夫人笑道:“看来我是沾光了,这首次下单,便直接给我一个优惠价。”
陶夫人:“你捧场,可比她给你的优惠价值钱多了。有你这个活招牌,以后平京不知多少夫人要向她下订单。你还极好,得让她给你一个更优惠的价格才好。”
方夫人说:“晚晴,你瞧,你婆婆倒成了拆台的,替银行行长的夫人心疼起钱来,有趣吧?”
叶晚晴:“方婶,您快替我支个招吧。”
陶夫人:“你这个傻丫头,你方婶已经替你支了招了,真是难得,她这么喜欢你,平时啊,她可不爱跟我们逗趣。”
方夫人道:“你们俩个唱起双簧来,往日我单独一个,自然不敢跟你们逗趣。说起来,琼南都捧了场,我也不能落后,不然啊,等下你们又要说我不疼晚辈了。”
看向叶晚晴,说:“我瞧中这一套菊纹上裳搭配流彩暗花阔腿裤裙,新潮的很,只是不知我这年纪穿出来,会不会有人笑我不服老。”
叶晚晴笑着说:“方婶,您看上去这么年轻,谁敢笑您老呀。”
何夫人点头:“若当真有人说,你便回她,莫不是嫉妒,瞧你年轻,打翻了醋坛子。”
方夫人斜了好友一眼:“你当人人都同你一样,爱说什么,便说什么。你家何行长有底气,你倒是不怕得罪人,反正那些人啊,回头还得去求何行长。我家老方,一个教书的,我可不想有人给他穿小脚。”
何夫人拉着叶晚晴的手,说:“晚晴,你听听,可别被她哄住了。方教授可是国府的金融顾问,连财政司的关司长都要客客气气请教金融问题的。”
叶晚晴笑着说:“多谢何姨教我。我也听子砚提过一些,方叔叔是美利坚最好的学府——哈佛大学金融系的高材生,政府的财经政策,多半都要向方叔叔请教。”不过她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也听子砚说,何叔叔也是毕业于哈佛大学,主修经济学,还同时修了统计学,四年便拿到双学位的。两位叔叔都是我们晚辈望尘莫及的天才,当年哈佛竭力挽留,还有银行高薪聘请他们,他们都婉拒了,最后回国来效力。”
何夫人与方夫人都笑得十分灿烂,外头许多人不知道,各种社交场合,一味恭维她们,恭维二人丈夫的权位,都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二位夫人最喜欢听的,就是夸她们的丈夫有学识,以及爱国。毕竟,何行长与方教授是真有学识,也真的是出于爱国,才回国来的。
如今二人一人任了平京银行行长,一个任了平京大学金融系的主任,还兼职国府的金融顾问,都是放弃了美国优渥的经济条件与发展前途的,却鲜少有人明白这其中的牺牲。
两位夫人方才是喜欢叶晚晴的才华,如今则是更是亲近了一层,难得有人想到这一重,方夫人说:“难得子砚和你是明白人,外头啊,少有人明白,我们回国来,本也不是为了荣华富贵。”
否则,在美国,他们一家子,也是住花园别墅,轿车出入,生活环境也更便宜。
可那边再便利,也是异国他乡。
何夫人点头:“可不就是这个道理。云休当着行长,自然少不了各种社交应酬,我不能不出席,可很多时候啊,我还更乐意在家画画,或是什么也不做,只弹弹琴,读一本书。”
叶晚晴笑道:“那可不曾。要是平京的社交圈里,少了何姨,岂不是失色许多。再说,像下次的慈善宴,募捐的钱,都能给孤儿院,何姨方婶,你们出席,也不必管筹办的人是为了什么目的,只要这捐来的钱,能救济孤儿,便是你们出了大力,得了实用。”
两位夫人这次都有些惊讶了,交换了眼色,何夫人笑道:“难得你年纪这样轻,便想得这样明白。这个道理,我也是三十多岁,才想透的。”
方夫人乐了:“当初还是我劝她呢。可见啊,晚辈里也有明白人。”
王娜顿时觉得这话暗讽她,说她不是明白人,以往她奉承何夫人,可不就是奉承错了方向——可这种事,谁知道啊,外头不都这么说的,何行长位高权重,便是财政司关司长这样的人物,也得客气三分。再说,她才不信呢,哪有人真在乎虚无缥缈的那些东西。
陶夫人道:“谁说不是呢。用我家老陶的话说:他是为天下人做事,百年之后,自然会有一个客观公正的评断。至于外面那些误解他的人,不必理会,说的话不过是风吹货,风一吹便散了。”
何夫人白了陶夫人一眼:“我要有陶大哥那样的境界,早当巾国英雄去了。”
方夫人:“还巾国英雄,千百年,也只出一个秦良玉。”
叶晚晴起身将给婆婆的时装迷你样版拿来,说:“方婶,何姨,回头我也照这样,将你们挑中的两款时装,先做了迷你的样版,你们看看,有需要调整的,我再修改。最后定下来,再让申海的师傅动手定制。”
何夫人与方夫人都为这迷你的样板惊呆了,纷纷说好看,精巧。
何夫人好奇:“怎么想到做成这样的样版呢?”
叶晚晴:“我当初读同学带来的国外的杂志,介绍国外的时装品牌,有一篇VL百年的特刊,介绍了他们在巴黎的高级定制工坊,其中就介绍了高定时装从设计到最终成品的流程,这迷你版,方便看服装的整体效果。”
两位夫人再次惊讶,又觉得这才合理,若不是读书多,了解的多,如何知道这些。
叶晚晴:“等下我为你们量了尺寸,再画版型,调整收放的地方,之后等比例缩小,做出样版来,方便你们看效果。如此一来,到时成品出来,就不会有什么差异了。”
二人连声道好,一一让叶晚晴量了尺寸,记录下来。
这时再夸叶晚晴,便多了几分对她才华的肯定。
何夫人道:“方才陶姐你说郎才女貌不对,我当你是开玩笑,如今一看,晚晴可不是只有貌,确实是说的不对。”
方夫人:“这才华,等闲人可赶不上,比你我当年,可厉害多了!”
这话她夸的真心实意,奈何王娜听着却不得劲。
谁知何夫人又说:“可不是嘛。晚晴,秋日我要筹办一个画展,到时候你也送两幅作品来,这圈子里有不少假把式,但也有几位是真正的大师,到时我介绍你给他们认识。”
叶晚晴笑眼弯弯:“好。”
王娜几乎挂不住笑容,她讨好何夫人多久了,可这些年,何夫人几乎从不单独给她下请帖。
却不想想,她又不会画画,真去了那样的场合,又说不上话,岂不是尴尬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