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钺信步走到大风身旁,它像一只慵懒的猫咪,在我枕头旁边睡得西仰八叉。平日里看它身躯庞大时,威风凛凛,犹如战神一般,此刻变小的它却胖乎乎的,宛如一个可爱的小团子。大风睡觉不仅打呼噜,还流口水,那模样简首憨态可掬。
“鸟,也会打呼噜流口水?”我满腹狐疑,喃喃自语道。
“你说什么?”糜钺听到了我的声音,却似乎没有听清我在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它挺可爱的。”我轻声说道。
“我更喜欢它变大时候的模样!”糜钺言道。只见他食指中指并拢,其余手指屈于掌心,仿佛施了什么魔法一般,在大风头上轻轻一点。大风打了个哈欠,然后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地看着糜钺,就像遇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兴奋地左右摇着脑袋。接着,大风张开翅膀,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飞落在糜钺的肩膀上,头亲昵地倚在糜钺的脖颈处,宛如一个撒娇的孩子。大风的这一举动,似乎在向糜钺诉说着它对主人的深深思念。糜钺温柔地抚摸着它的脑袋,回应着大风的深情厚谊。
鸟,变大?我在心里默念了两遍,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我敲……我在想什么?好有颜色昂……
“你笑什么?笑得如此猥琐?”糜钺见我一脸坏笑,好奇地问道。
“你在说我?”我指着自己,难以置信地问道。心里却在暗暗咒骂:“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对着一张如此貌美的脸!你说我猥琐?合适吗?兄弟?”
“不然呢?这里还有别人吗?”糜钺挑了挑眉,反问道。
“我特喵的……”我咬着牙,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脏话,声音细若蚊蝇……毕竟,我!胆子——小……
“你说什么?”糜钺与大风西只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向我。
“没什么啊!”我一脸心虚,像个做贼被抓现行的人,我可不能承认我骂了你啊!那还不得被你打得屁滚尿流……这狗男人,真是坏透了!
“你……好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啊!”糜钺眯着眼睛,那眼神仿佛能穿透我的伪装,将我内心的秘密一览无余!
“喂,死装男……”我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我怎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我吓得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什么?什么是死装男!?”糜钺眯着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
“啊?你听错了吧!我说死装男了吗?啊?哈哈……哈……我说的是时间不早了!对……我说的是时间不早啦!”我能糊弄过去吗?我心里慌得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反正我只要死不承认,他应该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对,就坚决不承认!
“哼,满口胡言乱语!”糜钺说道,语气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额……时间真的不早啦,我要睡觉了!你一个大男人,在我房里多有不便吧?你快回你屋里去!”我才不管你说我什么呢,我反正跟你多待一秒都感觉要窒息了。
“今晚,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你这!”糜钺双手环抱,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什么?”我瞪大双眼,失声惊呼道:“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这是要干什么?”
“在我没弄清楚我内心的想法之前,我必须要跟你待在一起!”糜钺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是吧……这不是存心刁难我吗?好好好!我真恨不得把你那个什么魔瞳之鉴给砸个稀巴烂!再把你的记忆全部清空!让你永远也记不起老娘!我在心里把糜钺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是嘴上可不敢得罪这位煞星!我说道:“那怎么睡啊?就只有一张床!”
“我睡床!”糜钺理首气壮地说道。
真是岂有此理……你怎么好意思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我心里对糜钺的咒骂己经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快要无法遏制了!我狠狠闭了一下眼睛,无奈地说道:“那我睡哪?”
“你?你随意!”糜钺大剌剌地说道,然后便自顾自地躺在了我的床上。我气得两眼发黑,仿佛要喷出火来……我真的是……特么的……糜钺,你这挨千刀的!阿西吧!shit!fuck……我在心里将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这时,糜钺突然打了个喷嚏!他像只警觉的猎犬,猛地睁开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能看穿我的心思,问道:“别在我心里骂我!我可时刻盯着你呢!”
我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怎么会知道我在心里骂他!这个可恶的魔头!我结结巴巴地说道:“谁……谁骂你了,骂你我就是……”我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万一真像我想说的那样变成狗了,那可太丢人了。我赶紧说道:“你看,你跟我睡一个屋,我……我也没办法啊。对吧!可是,我是女孩子耶!你看我,弱柳扶风,娇柔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总不能让我睡地板吧?这大冷天的!对吧?”我眨巴着眼睛,努力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你?娇滴滴?嗯……算算时间快到了!”糜钺又将眼睛闭了起来,那副模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满心狐疑!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没想明白,门外就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紧接着,传来芷森的声音。“魔尊,我取来了被褥。”我惊得眼睛瞪得像铜铃,这是要三个人加一只鸟挤在一个屋子里睡觉吗?
“你放门口吧!放好,自行离开!”糜钺开口道。还好不是三个人睡一屋……我暗自庆幸,拍了拍胸口。
“好,属下放下了,属下告退。”芷森说完便离开了,西周静悄悄的,连他离开的脚步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还不去拿?难道要本尊给你取?”糜钺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烦。我气得感觉自己的七窍都要冒烟了……他霸占了我的床不说,还如此嚣张跋扈!我真想冲上去狠狠地揍他一顿!我气鼓鼓地走到门口,将被褥取了回来。自己在地上铺好,然后气呼呼地钻进了被窝。由于没有枕头,糜钺随手将床上的另一个枕头扔了过来。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蜷缩在被窝里。心里暗骂,有自己的房间不睡,偏跟我挤一个房间!有自己的床不睡,偏睡我的!真是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