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治疗完，季桉都会很疲惫，这次也不例外。
他窝在后排的位置，往往这里坐着的都是顾砚之。
但对此他并不知晓，治疗完后，他对外界的感知都会很弱。
由于只是一次简单的外出，还有顾砚之的司机在，因此季桉并没有叫小助理顾霞跟随。
再者星娱乐对他不管不顾，他也不想去过多打扰，他只想完成对赌，获得自由。
疲惫的季桉闭着双眼，悄然睡去。
因为尽管疲惫，他还是能感觉到，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还在，是那只小虫子。
只不过他没感觉到，身后跟着的车，还有着另一道窥探。
他没感觉到，小虫子却能感觉到了。
那感觉若隐若现，时常消失，就好像知道他们的目的地一样，而且对城市的线路十分熟悉。
这才让开车的司机没能察觉。
活动现场，今日是《匪人》电影的首映礼，作为主角，顾砚之自然不能缺席。
此时的顾砚之站在台上，听着媒体人们或是观众的一些提问。
笑着回答他们的问题。
“这次小斐的演绎堪称完美，完全可以录入京影教程，请问顾老师，以前是有什么被抛弃过或是悲惨的童年经历吗？”
陈导不悦的看向那位媒体人。
圈里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顾砚之是顾家的私生子，可问题是外界不知道。
他们能看到这名记者有多想拿下头条，却触及了他们的底线。
陈导正要出面制止，打岔。
却没想到顾砚之，笑着回答，“没有，从我记事起就没有。”他回答的模棱两可，耐人寻味。
那名记者还想紧咬不放，却被台上的顾砚之笑着打断，“抱歉，上台前有些紧张，水有点喝多了，申请下台一趟。”
他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发，恰到好处的笑容，引得影院欢笑和尖叫。
陈导轻轻推他，“去吧，人有三急，不可避免。”
在看似合理的剧情中，顾砚之下了台，在工作人员的维护下去了内部卫生间。
刚走进去，顾砚之就立马拨通了司机的电话。
司机没察觉，他却能通过蚀骨，洞悉一切。
有人在觊觎他的绵羊，觊觎他的宝贝。
台上还带着笑的顾砚之，表情立马变得阴冷、狠辣。
电话接通时，声音冰冷。
“桉桉哥睡着了？”
司机瞟了一眼后视镜，“嗯。”
“你戴着耳机吧？”
司机首视前方回应，“戴着。”
“那你别说话，听我说就行。”
“你被跟车了。”
“我这边还有大概二十分钟结束，在此期间你别回春晓，就在外面溜圈，等我信号再回去。”
“回去后，你先送桉桉哥上楼，听清楚了吗？听清楚就挂电话。”
在顾砚之说完后，便响起了电话被挂断的滴滴声。
他将手机揣进裤兜里，手伸到水龙头下洗手，随后烦躁的将头发向上顺，露出洁白的额头。
表情狠厉，眼眸阴狠，完全没了刚才乖巧的模样。
最终还是没忍住，烦躁的朝洗手池的大理石台打了一圈。
指关节因为受力，而泛红。
他却像感觉不到痛，若无其事的走出洗手间。
对着门口的工作人员微微笑道，“麻烦了，劳烦你送我回去，谢谢。”
说着温柔的话语，形象却与之间相差甚远。
完全就是两个极端，阴鸷的表情让工作人员忍不住寒颤。
颤颤巍巍的带着顾砚之回到影院。
在顾砚之出现在大众视野下时，粉丝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啊啊啊啊，之之好帅！”
“什么什么，双面造型，是给我们准备的惊喜？”
此类的声音连绵不绝，就连台上的陈导都短暂的愣住，随后回复笑容。
顾砚之来到台上，笑吟吟的看向台下。
陈导握着话筒道，“看来，我们的小斐来了！”
顾砚之接过话筒，表情阴冷带笑，“大家好，我是秦小斐，可以送你去见秦始皇的那个...小斐。”说到最后，顾砚之露出邪笑。
完全电影那个肆意、潇洒、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电影院彻底沸腾，尖叫声掀翻屋顶。
“小斐！！小斐！！”
“......”
却又在顾砚之的嘘声手势下，安静下来。
主持才继续提问，“这是给我们准备的惊喜吗？”
顾砚之变回了温文尔雅的神情，只不过样子却没有变化半分。
“算是吧，也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首映礼还在继续，顾砚之移开话筒，小声的跟一旁的陈导沟通。
陈导满意的看向顾砚之，“有急事？”
顾砚之：“嗯，所以进程能不能快点。”
陈导欣然答应，他很欣赏顾砚之的演技，也很欢喜今日的首映礼。
至少现在看来，今天的热搜第一是跑不了了。
看差不多，陈导给顾砚之递去梯子，“由于顾老师还有工作，实在推不开，所以顾老师要先走一步，让我们谢谢顾老师！！！”
顾砚之热情的跟影迷们再见，鞠躬后离开了影院。
地下车库，游岁早在车里等候，见顾砚之出来，立即让司机打开车门。
此时地下车库并没有什么人，从安全通道出来，恰好看到一根破的钢水管靠在垃圾桶旁。
阴鸷的眼眸一闪而过，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上了车。
关上车门，游岁正要叫司机发车，顾砚之却道，“不急，你先下车，把左边垃圾桶旁的那根钢管给我拿来。”
一句话让游岁慌了神，从副驾位置上惊觉转头，“我靠，你要干嘛！我可跟你说，杀人犯法！更何况你是公众人物。”
顾砚之眼神犀利，“嗯，不杀。会留他过年，去给我拿来！”
看顾砚之表情，游岁知道，自己己阻止不了。
就是不知道，自己这小心脏能承受住几次，速效救心丸还有几次有用。
司机麻溜的下车，去拿那根顾砚之所说的钢管。
匆匆拿来后，放到后座，才回到驾驶位上。
游岁也戳着手机，己经在准备料理后事，擦屁股。
顾砚之眼眸阴冷，声音如十八层地狱而来的恶魔，“开车，让我去会会，阴沟里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