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得回去读书准备科考。”明照还笑得温和,语气关心:“业精于勤,荒于嬉,切莫荒废学业。”
见袁青臣的身体被挡住了,连衣角都看不到一个,时见梨多看了眼挡在她身前的那道背影。
袁青臣表情有些垮,“表哥,你说这话的表情和我父亲一样,外甥肖舅啊。”
明照还轻哼了声,“行了,下次春闱你又能过来了。”
舅舅的职位应当会有调动,最快一年他们也能回京。
“看臣儿这不舍的模样,像上回临儿去汝南时一样。”和袁郁荷、明月临一起出来的袁夫人调侃道。
“二表哥还说我会哭鼻子呢,我看你是不是也要哭鼻子啦?”明月临踮脚凑过去看袁青臣。
袁青臣拍了下她头,“胡说,张口就诬赖我哭鼻子了,多有损我七尺男儿的形象啊?”
“那你上回就不损我形象了?”她环着手扬扬下巴。
“被你弄得什么离别的伤感都没有了。”
明月临嘻嘻笑了声,随后和袁绾执手话别。
袁郁荷和袁夫人姑嫂二人也是有些不舍,袁郁荷叮嘱良多。
乔若萤匆匆赶来,“昨夜睡前有些头痛,今早起得有些迟了,我没来晚吧?”
时见梨闻言也不再故作认真地神游,关心地看向乔若萤。
“没有,你身子不舒坦便在院子里歇着,我们下回还能见。”袁夫人转身看向乔若萤,打量她脸色。
“送别这么重要的事,自然是不能缺席的。”
主子们在话别,下人们便将箱子往马车上装。
时见梨让一起扛着箱子的衔月和揽星将箱子交给帮搬东西的下人。
袁绾见那么大个箱子,问:“这是什么?还得用这么大个箱子装?你还不声不响的,当田螺姑娘吗?”
时见梨微微一笑:“花似梦的衣裳和群玉阁的胭脂水粉,我也只能送这些了,还望你不嫌弃。”
其实她羡慕也敬佩袁绾的勇气,敢爱敢恨,也敢求结果。
袁绾握住她的手,笑道:“怎么会嫌弃?许多人想买都买不到呢,到了汝南,我会给你寄汝南的特色。”
这位妹妹的手虽软若无骨 修长细腻,却也能感受到一丝丝的薄茧,是在射箭上下了功夫的。
“那我便先期待着了。”
待东西都装上了马车,国公府众人都往前几步送别。
时见梨走到明昼和的身旁,没注意看脚下,脚一崴身子便往前倾。
两只手同时来扶她,她却自己先往后仰站首了,轻轻吁了口气。
明照还收回手负在身后,微微俯身道:“小心些,门前的大街上有块青砖缺了,还未来得及补上,脚踝扭疼了吗?”
时见梨转头看了眼他带着关心的双眸,摇了下头。
明昼和瞥了下明照还,扯了点她的袖子将她带到身旁,“日后可要看着点路,幸好没崴脚,否则得疼上一阵不能出门了。”
她很是乖巧地点点头,“好。”
在前面些的袁绾往后看了眼,看到明照还眉眼间不同于平常的温柔,微微怔了一下,又释然一笑。
行李己经装好了,母亲上了前面一辆,袁绾随二哥上了后面一辆马车。
坐在马车上,袁绾撩开马车后的小帘子,朝他们招了下手,“姑母,婶婶,临儿,回去吧,早晨露气凉!”
袁青臣微微推开她头,支着下巴也往外看。
“你看什么?”袁绾侧头。
袁青臣忽然叹了声,看着她皱了皱眉,“我在看梨表妹,你说我若是写信同她表明心意,她会接受吗?”
袁绾有些惊讶,随后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当面你都不说,写信有什么用?事后了会问诸葛了?”
如此心思玲珑的一个女子,袁绾也喜欢,对于自家二哥会喜欢上人家,她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国公府里的长辈、姐妹和表哥们,好像没一个不喜欢她的,这不是说她城府深沉,而是因她待人真诚有分寸。
“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没戏了。”袁绾摇摇头。
原来昨夜她问大表哥是否有喜欢的女子了,他没回答,是己然有了答案。
袁绾心里有些酸涩,兴许下次来国公府,府内会有很大的变化了,或者是她在汝南先收到了婚帖。
她那大表哥,可不是光想不做的性子。
“这话什么意思?”
“不告诉你,你猜。”
真奇怪,来了一趟京城,她和二哥先后把心都丢这儿了,这地方指定有什么说法。
回了府,时见梨挽住乔若萤的手臂,“姨母,您昨夜不舒服?”
“昨日下午在院子里坐久了,被风吹了头,晚上就犯头疼了。”
时见梨闻言看向揽星,“去请府医来看看。”
“是。”
“看一看也行,你可用早膳了,没用的话去我院里用。”
时见梨先是摇头,又应了声好。
明昼清用肩膀撞了下明昼和的肩,“三弟,我们去打猎吧?”
“行啊,去哪儿打?”明昼和伸了下腰。“抓只活兔子回来,我表妹应当会喜欢。”
不喜欢那就炖了吃。
“表妹奴,去城外山。”他笑骂了一句,又看向明照还,“大哥你去吗?”
“不去,会友,过会儿我去济宁侯府。”明照还转身拐去了自己院子。
“行吧,我们去找其他人。”
明昼和盯着明昼清看了两息,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明昼清狐疑地看着他。
“方才我表妹还说我黑了呢,你可比我黑多了,少穿一身白,显黑。”明昼和扯着他进门,回去换骑装。
明昼清给他一肘子,“营里就你最白,感觉你和大哥一样,最后也不会黑到哪儿去。”
“那挺好,我看惯了我不是黑蛋的日子。”
“嘴里长刺啊,你就差说我是黑蛋了。”
……
时见梨陪着乔若萤去了琼华院,见明惟慎也在。
她问了好:“姨父。”
明惟慎和蔼地点头,“来陪你姨母说话解闷?”
时见梨笑着摇摇头,“有姨父在,哪儿轮得到我给姨母解闷,方才姨母说头疼,我有些担心,便想等府医过来诊完脉才安心。”
“你这孩子,揶揄你姨母我呢。”乔若萤看了眼明惟慎,戳戳她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