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入职场

苏氏集团总部大厦如同一柄淬火的利剑,刺破云层耸立在市中心。玻璃幕墙映着晨光,将整座建筑镀上一层冰冷的金属质感。苏瑶站在旋转门前,仰头望着这座属于“自己”家族的商业帝国,喉间泛起一丝苦涩的腥甜。

高跟鞋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清脆如刀,沿途员工纷纷避让。她能从那些低垂的眉眼间捕捉到窃窃私语的涟漪:“听说她把市场部李经理气得住院了”“上周刚空降就裁了半个行政组”……原身用两年时间,将“跋扈千金”的名声刻进了集团每道砖缝。

企划部位于大厦27层,整层楼采用开放式挑空设计。当电梯门叮的一声开启时,苏瑶仿佛踏入蜂巢,无数格子间里闪烁着电脑冷光,键盘敲击声与电话铃声交织成压迫的声浪。空气里飘着美式咖啡的焦苦,混着某款昂贵香水的尾调。

“苏大小姐今天居然准时上班?”斜对角工位传来刻意压低的笑声,“该不会昨晚在夜店玩脱了,被老爷子禁足吧?”

苏瑶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个染着灰蓝色短发的女人。她记得系统标注的信息:徐曼,企划部资深策划,原身的头号跟班兼背锅侠。上周原身强行通过某个漏洞百出的提案,事后却把责任全推给徐曼。

“徐姐,”苏瑶忽然驻足,“上季度智能家居展的复盘报告,是你帮我润色的吧?”

徐曼涂着草莓果色唇膏的嘴半张着,美甲上的水钻磕在马克杯沿发出轻响。整个办公区的声浪诡异地弱了下去,无数余光从显示器边缘扫来。

“多亏你补充的市场数据,王总监才没发现我漏算了竞品份额。”苏瑶从PRADA托特包里抽出文件夹,指尖在徐曼工位上轻轻一叩,“作为感谢,下个月米兰设计展的随行名额,我推荐你了。”

【叮!徐曼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35。】系统光屏在视网膜上闪烁。

苏瑶转身走向自己的独立办公室,身后炸开压抑的骚动。她能想象那些惊疑不定的目光如何舔舐自己的后背,原身从不认错,更遑论感激下属。但此刻她无暇顾及这些,因为办公桌上那座文件山正散发着死亡气息。

黑胡桃木办公桌上,三座摇摇欲坠的文件夹几乎遮住整个显示屏。最上方那份贴着黄色便签纸,潦草字迹写着“林悦-智能家居方案终版”。苏瑶解开西装外套纽扣时,金属扣子擦过文件堆,掀起一阵雪崩般的哗响。

“启动深度扫描。”她对着虚空低语。

幽蓝色光屏应声展开,将纸质文件转化为浮动数据流。猩红警告框接连弹出:

【成本核算表:人工费用虚增20%】

【供应链分析:关键供应商联系方式被替换】

【风险评估:原“应急预案”章节被删除】

更致命的是附在末尾的签名页——原身龙飞凤舞的“苏瑶”二字,正下方却是林悦工整的印刷体署名。系统在光屏上标注出油墨光谱分析结果:【林悦签名系拓印伪造,形成时间比正文晚48小时。】

“这是要让她背全锅啊……”苏瑶拉松领口,窒息感却越来越重。原身不仅篡改数据,还精心伪造了交接记录。在今日下午的跨部门评审会上,这份漏洞百出的方案将当众引爆,而所有证据都会指向毫不知情的林悦。

苏瑶无意识着签名页,她忽然触到某种异样质感。就着阳光细看,林悦的签名处有极淡的折痕——像是有人反复折叠又展开这张纸。

【是否启用痕迹还原功能?(消耗20点剧情值)】

“确认。”

光屏投射出全息影像:昨夜23:47,原身用美甲刀小心翼翼裁下林悦在其他文件上的签名,像拼贴犯罪证据般粘在这份伪造方案上。当看到影像中的自己露出得意笑容时,苏瑶猛地抓起保温杯灌下冷水,却压不住胃部翻涌的恶心。

“苏瑶,王总监让你现在过去!”

行政助理敲门的力度透着不耐。苏瑶抬头看了眼挂钟:9:15。比原著中传唤时间早了半小时,这意味着王总监己经提前拿到客户投诉邮件——剧情正在加速崩坏。

总监办公室占据整个楼层东南角,整面落地窗外是波涛汹涌的江景。王振海从真皮转椅上转过身时,苏瑶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换了新款。系统即时弹出提示:【其妻昨日购入Tiffany Victoria系列钻戒,刷卡记录来自苏氏子公司副卡。】

“解释一下。”一叠文件摔在红木办公桌上,惊飞了窗台栖息的灰斑鸠。

苏瑶垂眸看去,最上方是林悦方案的客户投诉函。某跨国集团亚太区总裁亲笔签署的邮件打印件上,用红笔圈出触目惊心的段落:“贵司提供的成本模型存在严重漏洞,我方怀疑存在商业欺诈行为……”

“林悦的案子是你全程跟进。”王振海松了松爱马仕领带,镜片后的目光毒蛇般游走,“说说看,苏总监打算怎么料理后事?”

空气中有雪茄的余味在浮动。苏瑶想起原著对这个男人的描述:苏老爷子养的最忠心的狗,专门负责给大小姐收拾烂摊子。此刻他看似暴怒,右手却悠闲地把玩着镀金打火机——这是个等待讨价还价的老狐狸。

“三个解决方案。”她伸出三根手指,“第一,我亲自向客户致歉,并提供补偿方案;第二,今天下午2点前提交修正版企划案;第三……”

打火机盖子弹开的脆响打断了她。王振海忽然倾身向前,烟味混着冷笑喷在她脸上:“你以为客户会接受道歉?苏瑶,这个案子搞砸了,你猜董事会那些老东西会不会趁机让你滚去海外分公司?”

【警告!王振海与三叔苏明诚有秘密资金往来。】系统突然标红一段信息。

苏瑶恍然大悟。原来这场问责不仅是工作失误,更是家族内斗的延伸。苏瑶颤抖着抓起桌上的裁纸刀。

“你干什么!”王振海猛地后仰。

刀刃寒光闪过,苏瑶割开方案书封底夹层——五张连号的美金飘然落地。这是原身预留的“保险”,本该在事发后用来收买审计部。

“第三,”她把刀尖抵在美金上缓缓推过去,“用这笔钱请德勤做紧急审计,证明数据篡改发生在方案提交后。”

王振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苏瑶知道他在计算:这笔钱足够抹平账面问题,还能让三叔派系在董事会失分。更重要的是,她亲手递上了投名状。

“下午三点。”他捡起一张美金对着光照了照,“我要看到能塞住所有人嘴的东西。”

回到办公室时,林悦正抱着纸箱站在她门口。女孩的针织开衫沾着咖啡渍,显然刚经历过一场狼狈的冲突。系统显示她头顶悬浮着-60的好感度条,像条随时会断裂的琴弦。

“苏总监……”林悦的声音带着哭腔,“技术部说原始数据被覆盖了,我真的没有修改成本核算公式……”

苏瑶扫过她怀里那叠被荧光笔涂满的文件,忽然注意到她右手小指贴着创可贴——那是长期握笔磨出的茧。在原著的上帝视角里,这个女孩为了做好方案曾连续熬夜三天,却在庆功宴上被原身一杯红酒泼湿了获奖证书。

“进来。”她刷开指纹锁,“把U盘插到左侧接口。”

林悦愣在原地。这个动作让苏瑶想起穿越前公司里那只总是躲在空调外机后的流浪猫——给根猫条都要警惕地嗅半天。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苏瑶打开三维投影仪,“要么继续站在门口等开除,要么帮我重建数据模型。”

全息投影在办公室空中展开。苏瑶调出系统恢复的原始数据流,手指如弹钢琴般拨动光点:“看这里,你原本设定的成本递减曲线是基于供应商A的阶梯报价,但有人替换成了供应商C的固定费率。”

“可供应商C三个月前就被曝出财务造假!”林悦扑到操作台前,马尾辫扫过苏瑶的手背,“这些数据是谁……”

她的质问戛然而止。投影仪突然蓝屏,紧接着整层楼响起刺耳的警报。

【检测到远程入侵!】系统光屏炸开红色警告,【黑客正在清除云端备份!】

苏瑶一拳砸在紧急物理隔离按钮上。防弹玻璃幕墙隆隆降下,将办公室隔绝成封闭的数据堡垒。林悦惊恐地发现所有电子设备开始自动格式化——包括她装着自证资料的手机。

“接住!”苏瑶割断主机网线扔过去,“用原始接口传输,我给你争取五分钟!”

她抓起备用笔记本冲进防火墙后台。系统正在与入侵程序展开惨烈的拉锯战,屏幕上的代码如暴雪般倾泻。当看到某个熟悉的IP段时,苏瑶浑身发冷——这是原身私下联系的暗网黑客组织!

“启动蜜罐诱捕。”她咬破舌尖保持清醒,“把数据碎片伪装成集团机密文件!”

倒计时03:17,虚拟陷阱成功触发。黑客如嗅到血腥的鲨鱼般调转攻击方向,林悦趁机完成最后的数据封包。当警报解除的绿光亮起时,苏瑶的衬衫己被冷汗浸透。

林悦抱着恢复数据的硬盘,眼神像在看怪物:“你早就知道会有人攻击系统?”

“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的多。”苏瑶涂抹口红,淡淡地说:“现在,去准备你的战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