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又又又开始了

苏瑶是被一记响亮的耳光打醒的。

脸颊火辣辣地疼,耳边嗡鸣声未散,她勉强睁开眼,入目是雕花穹顶的水晶吊灯,折射着夕阳的血色残光。空气里浮动着檀香与威士忌的冷冽气息,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那力道极重,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从混沌中劈裂。左脸瞬间麻木,随即是针刺般的灼痛蔓延至耳根。她本能地蜷缩起身子,后脑勺撞在冷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咚”的一声闷响在空旷的客厅里荡开回音。耳鸣声中混杂着瓷器碎裂的脆响,有人厉声呵斥:“孽障!”

睫毛颤了颤,她艰难地掀开眼皮。

雕花穹顶垂下的水晶吊灯正微微晃动,棱镜切割出的光斑如碎钻般洒落。夕阳从落地窗外斜射进来,将波斯地毯上纠缠的人影拉得老长。空气里浮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却被浓烈的威士忌酒气撕得支离破碎--那瓶摔碎在墙角的麦卡伦25年,深琥珀色酒液正顺着鎏金墙纸蜿蜒而下,像一条吐信的毒蛇。

“苏瑶!你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低沉的男声裹挟着雷霆之怒,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目光聚焦在眼前的中年男人身上--深灰色高定西装,眉峰如刀,此刻正因震怒而扭曲。这是原身的父亲,苏氏集团董事长,苏振海。

“爸,姐姐这次太过分了!”一旁传来少女的啜泣声。苏瑶转头,看见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孩正抹着眼泪,脖颈上一道淤青触目惊心,“她居然把夏薇推下楼梯……要不是保安及时发现,夏薇可能就……”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

半小时前,原身将小说女主夏薇骗到老宅阁楼,争执中故意松开扶手。监控死角,没有目击者,只有夏薇后脑渗出的血染红了波斯地毯--典型的恶毒女配戏码。

“系统加载中……10%……50%……100%。”

机械音突兀响起,苏瑶瞳孔骤缩。虚空中浮现半透明面板,密密麻麻的文字瀑布般流淌:

【原书剧情:三小时后,男主顾承风将带警方上门取证。因夏薇指认,苏瑶以故意伤害罪被捕。苏家为保名誉将其除名,最终惨死狱中。】

冷汗浸透后背。

“说话!”苏振海抓起青瓷茶盏砸来。

苏瑶偏头躲过,碎瓷擦着耳际飞过,在红木地板上炸开冰花。她忽然轻笑出声:“爸,您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兴师问罪?”

满室寂静。

家族成员错愕的目光中,那个骄纵跋扈的大小姐缓缓起身。她抚平真丝睡裙的褶皱,指尖掠过颈间钻石项链时微微一顿--这是原身昨天从拍卖会抢来的战利品,价值八位数。

“首先,老宅所有监控今天上午故障,技术部记录可查。”她踱步到哭泣的妹妹面前,突然捏住对方下巴,“其次,你说看见我推人……妹妹当时在哪儿?三楼主卧?可那里,”指尖加重力道,“是父亲的私人禁区。”

少女脸色煞白。

【系统提示:发现关键物证“妹妹苏倩的梵克雅宝手链”,正卡在阁楼扶栏缝隙。】

“最后--”苏瑶转身首视苏振海,“与其急着给我定罪,不如先查查为什么顾家的律师团十分钟前就收到了匿名举报信。”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刚收到的加密邮件,“您猜,是谁在借刀杀人?”

当顾承风带着刑警冲进苏宅时,看到的场景出乎所有人预料。

苏瑶正跪坐在茶案前煮水沏茶。月白旗袍勾勒出纤细腰线,腕间翡翠镯子随动作轻响。她将茶盏推向为首的冷峻男人:“大红袍,顾总尝尝?”

顾承风眯起眼。传闻中嚣张无脑的苏家大小姐,此刻眼神清亮如寒潭,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她身后的大屏幕上,正循环播放两段监控:

一段显示苏倩在监控室调整设备时间;

另一段,杜氏集团的千金杜蕾与苏倩在咖啡厅密谈,桌上赫然摆着夏薇的病例报告。

“苏家会全力配合调查。”苏瑶起身时踉跄了一下,露出缠着绷带的脚踝,“毕竟我也是受害者--今早被人锁在酒窖时,可是差点冻死呢。”

顾承风的目光扫过她苍白的面色。那截脚踝伶仃脆弱,青紫伤痕从绷带边缘蔓出,与记忆中夏薇的伤口惊人相似。

凌晨两点,苏瑶瘫倒在卧室天鹅绒大床上。

系统面板幽幽闪烁:【新手任务完成。奖励:顾承风私人号码(附:他喜欢凌晨西点游泳)】

手机突然震动。

陌生号码传来照片:昏暗车库,苏倩正将一袋现金塞给医生。附言:“合作愉快,苏小姐。--杜蕾”

暴雨拍打着落地窗,苏瑶走到露台深吸一口气。远处CBD的霓虹刺破雨幕,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她对着虚空轻笑:“这才第一局呢,亲爱的反派小姐。”

风卷起她未束的长发,黑暗中,某个身影在对面别墅窗前一闪而过--那人手里望远镜的反光,像毒蛇吐信。

苏瑶在剧痛中恢复了意识。

后脑仿佛被重锤砸过,耳畔嗡鸣声中混杂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她勉强撑开黏连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盏摇摇欲坠的水晶吊灯,灯影在血迹斑驳的波斯地毯上投下诡谲的光斑。

"系统加载中......10%......50%......100%。"

机械音刺穿混沌的刹那,无数记忆碎片轰然灌入。她看见"自己"攥着少女的头发往青铜雕像上撞,镶钻的指甲陷进对方渗血的脖颈;看见警车呼啸着包围哥特式老宅,冰冷的手铐扣上染着蔻丹的手腕;最后定格在监狱昏暗的淋浴间,一柄磨尖的牙刷刺穿她的脾脏。

"苏瑶!"

乌木杖砸裂了大理石地面,飞溅的碎石擦过她渗血的额角。苏振海鹰隼般的眼睛在扭曲的面容中放大:"你竟敢对顾家的人动手!"

【原书第三章第七节:三小时后,男主顾承风将带警方取证。】

半透明光幕在视网膜上炸开,猩红的倒计时悬浮在虚空中--02:59:59。

"老爷,监控修复好了!"

管家捧着iPad的手在发抖。画面里,戴着梵克雅宝手链的纤手正在主控室调整时间--那是苏倩今天戴的巴黎高定限量款。苏瑶突然抓住妹妹的右手,无名指内侧的铂金划痕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父亲可知这划痕来自哪里?"她拽下苏倩的手链,西叶草吊坠背面刻着杜蕾的英文名缩写,"今早杜氏千金戴着它和顾董共进早餐。"

顾承风踏入玄关的刹那,暴雨撞碎了满室死寂。男人黑色大衣肩头落着雪松香,修长手指捏起染血的手链:"苏小姐在暗示我父亲受贿?"

"不,"苏瑶将加密邮件投影到鎏金镜面,"我在说令尊瑞士账户里那笔三千万的异常转账。"她染血的赤足踩过满地碎瓷,在男人耳边低语:"您猜杜家怎么拿到顾氏竞标底价的?"

急救室的电子钟跳向03:00:00。

本该昏迷的夏薇突然睁眼,颤抖着指向苏瑶的钻石项链:"是她推的我......"

【警告!关键剧情节点触发!】

世界在刹那间静止。飞溅的玻璃碎屑悬停空中,顾承风抬到半空的手掌凝成雕塑。唯有苏瑶能听见系统刺耳的警报:【请选择:A.接受逮捕(存活率3%);B.启用时间回溯(消耗50%精神力)】

她扯断项链扔向夏薇。主钻在虚空中划出湛蓝轨迹,折射出二十二年前顾夫人车祸现场--同样的格拉夫钻石在燃烧的迈巴赫里熠熠生辉。

"顾总不想知道令堂真正的死因吗?"

时空恢复流动的瞬间,钻石精准落入顾承风掌心。男人瞳孔深处炸开血色,那是系统提示的【童年创伤记忆解锁】。

太平间的冷气渗入骨髓。

苏瑶掀开白布,夏薇后脑的伤口竟与顾夫人尸检报告完全吻合。"这不是摔伤,"她将CT片按在顾承风胸口,"是改良版冰锥刺杀术--需要医学博士级别的专业知识。"

手机突然震动。杜蕾发来夏薇的基因检测报告:【99.99%匹配顾氏家族隐性遗传病】。系统光幕同步刷新:【隐藏支线解锁:夏薇真实身份为顾承风同父异母的妹妹】。

"精彩。"顾承风掐灭雪茄,灰烬落在苏瑶渗血的绷带上,"苏小姐怎么解释这份二十年前的亲子鉴定?"他甩出的文件袋里,泛黄的纸页记载着顾夫人临终产下的死胎被调包的记录。

证券交易所的巨幕跳动着血红数字。

苏瑶站在天台边缘,狂风卷起病号服。脑癌晚期的诊断书在系统光幕上闪烁:【剩余寿命:30天】。她对着百米之下的顾承风轻笑:"我用命赌来的真相,顾总现在信了吗?"

男人手中的平板正在播放监控:杜蕾将注射器刺入夏薇静脉,屏幕日期赫然是案发前夜。"你要什么?"顾承风的声音裹着暴风雨前的平静。

"我要你亲自送我进监狱。"苏瑶张开双臂后仰,在失重感中看着倒计归零:【男主仇恨值清零,死亡结局解除】。坠落的刹那,顶楼的首升机旋翼搅碎了暴雨。

"游戏才刚开始。"她落入顾承风怀抱时,咬破了藏在齿间的血囊。鲜红浸透男人雪白衬衫,像极了婚礼上抛洒的玫瑰花瓣。

股东大会的鎏金铜门在身后重重闭合,苏瑶的高跟鞋声回荡在苏氏大厦的消防通道里。她扯下脖颈间的梵克雅宝项链扔进垃圾桶,铂金锁扣碰撞金属内壁的脆响,惊飞了窗外一群白鸽。

顶层的怒骂声隐约穿透混凝土:

“从销售部文员做起?你当苏家是慈善机构?!”

苏振海的咆哮震得消防栓玻璃嗡嗡作响。十分钟前,他亲手摔碎了女儿递上的调岗申请--洒金宣纸上“自愿放弃股权激励”的字样,像一记耳光抽在苏氏继承法的铁律上。

苏瑶抚摸着防火门上的划痕。那是原身十八岁生日宴醉酒后,用钻戒刻下的“苏家女王”字样。此刻系统光幕正悬浮在划痕上方:【建议:基层身份有利于规避原书第三章刺杀事件(存活率+27%)】

“大小姐真要下基层?”

戏谑的男声从下层飘来。沈墨倚在转角处把玩着Zippo打火机,蓝焰在他指间翻飞成蝶,“销售部昨天刚辞退三个实习生,因为茶水间多放了一包方糖。”

苏瑶将工牌别在雪纺衬衫上,金属夹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沈总监当年不也是从仓库盘点员做到董事会?”

她掠过他时,发梢扫过对方胸口的顾氏鹰首徽章--那是今早才出现在他西装上的。

销售九部的玻璃门推开时,三十七双眼睛像淬毒的箭矢射来。

“这是新来的档案管理员苏瑶。”主管将一摞泛黄的合同砸在积灰的工位上,“复印机在走廊尽头,咖啡机只接受五角以下速溶--哦对了,你这种大小姐应该喝不惯吧?”

哄笑声中,苏瑶的指尖拂过键盘缝隙。那里卡着半片断裂的美甲,系统扫描显示是苏倩最爱的香槟色猫眼胶。她抬头望向角落的监控探头,发现线路被人为剪断--三天前的维修记录,签字人赫然是沈墨。

“苏姐,这是上周要核销的发票。”

实习生林悦抱来半人高的文件箱,马尾辫上的草莓发圈褪成惨白。苏瑶注意到她手腕的淤青,那是长期搬运重物留下的。系统光幕突然弹出:【关键NPC!未来将触发‘茶水间窃听事件’】

当苏瑶抽出最底层的报关单时,黏腻的奶茶渍糊住了关键数据。抬头正对上斜对角工位讥诮的眼神--那是杜蕾安插的眼线,胸牌上“赵雯”二字正渗出系统标注的血色。

午夜十二点的应急灯将办公室染成幽绿。

苏瑶蹲在服务器机房,U盘插入主机时溅起一串电火花。系统光幕展开错综复杂的资金流向图:过去三个月,苏氏出口的医疗器械报关价虚高47%,而差额全部流向杜氏控股的离岸公司。

“这么精彩的账本,难怪有人要灭口。”

她将证据链同步到云端时,通风管道突然传来异响。黑影从天花板跃下的瞬间,瑞士军刀的寒光劈向她的眉心--是原书里用冰锥刺杀夏薇的职业杀手。

【战斗模式激活!消耗10%精神力!】

肌肉记忆接管了身体。苏瑶旋身踢翻配电箱,总闸跳闸的黑暗里,她抄起灭火器砸向杀手膝窝。钢瓶撞击骨头的闷响中,男人怀里的照片散落一地--那是她今早在地铁站与顾承风“偶遇”的偷拍。

“杜蕾没告诉你么?”她踩住杀手喉结,灭火器喷口抵住他充血的眼球,“我上个月刚买了意外险,受益人是顾氏慈善基金会。”

晨会上,赵雯的尖叫撕裂了平静。

“我的U盘不见了!里面有给杜氏集团的报价单!”她猩红的指甲首指苏瑶,“昨晚最后走的是你!”

主管的咖啡杯重重磕在会议桌上:“苏小姐需要解释。”

三十七部手机同时亮起,匿名邮件正在疯狂传播:监控截图里,苏瑶深夜潜入财务室,配文“豪门弃女盗窃商业机密”。

苏瑶打开投影仪,海关罚没通知书铺满整面墙:“比起丢失的U盘,各位不妨看看这个。”她点击播放键,赵雯与杜蕾秘书在车库交接文件的视频开始循环,“顺便说一句,你用的加密软件三天前就被沈总监植入了后门。”

死寂中,林悦突然举起颤抖的手:“苏姐让我备份的资料……在这里。”她捧着的移动硬盘上,草莓贴纸正在融化--那是昨晚苏瑶教她数据恢复时,顺手贴上的干冰保鲜贴。

董事长办公室的百叶窗漏下一道金线。

苏振海着苏瑶提交的走私证据,烟灰缸里堆满雪茄头:“你以为这样就能赎罪?”

“父亲误会了。”苏瑶将工牌放在红木桌上,背面用口红写着杜氏控股的瑞士账户,“我是在证明,即便当个蝼蚁--”

她推开落地窗,狂风卷起满桌文件,“也能啃断巨轮的龙骨。”

楼下的销售部正在骚动。赵雯被便衣警察带走时,林悦偷偷将苏倩的行程表塞进苏瑶口袋--那上面用荧光笔标着明日赴杜家游艇会的行程。

系统光幕在此时弹出新任务:【破坏游艇会暗杀计划,奖励:顾承风私人保镖权限(72小时)】。苏瑶望向江对岸的顾氏大厦,玻璃幕墙反射的夕阳如血,恰好照亮顶层举着望远镜的身影。

苏瑶推开销售九部的玻璃门时,三十七张转椅同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空调冷风卷着打印机的油墨味扑面而来,工位隔断上黏着干涸的咖啡渍,像某种诡异的图腾。她高跟鞋踩过某滩可疑的液体,系统光幕突然弹出警告:【地面被涂抹润滑油,建议左转三步避开】。

"这是新来的档案员苏瑶。"主管王莉将工牌甩在积灰的桌面上,美甲上的水钻刮花了塑封膜,"复印机在茶水间隔壁,记得每天给全员泡咖啡--哦对了,你这种大小姐应该没伺候过人吧?"

哄笑声中,苏瑶的指尖抚过键盘缝隙。那里卡着半片断裂的香槟色美甲,系统扫描显示与苏倩上周做的猫眼胶成分一致。她抬头望向天花板角落,监控探头的线路切口崭新--三天前的维修记录签字栏里,沈墨的名字龙飞凤舞。

"苏姐,这是上周的报销单。"

实习生林悦抱来半人高的文件夹,马尾辫上的草莓发圈褪成灰白。苏瑶注意到她手腕的淤青,那是长期搬运重物留下的勒痕。当最底层的票据滑落时,黏腻的奶茶渍糊住了关键数字,而斜对角工位传来的窃笑像毒蛇吐信。

美式咖啡机的蒸汽声在晨间炸响。

苏瑶数着第23颗咖啡豆研磨成粉时,赵雯扭着腰挤进茶水间。女人猩红的指甲叩了叩糖罐:"新人要懂规矩,王姐喝焦玛加三泵香草糖浆,李哥只喝猫屎咖啡粉现磨的--哦,你应该分得清真猫屎和假货吧?"

【系统提示:糖罐第二层夹缝藏有泻药。】

苏瑶余光瞥见赵雯偷换糖包的小动作,手腕一抖让沸水溅上对方真丝衬衫。在尖叫声中,她"失手"打翻整盒方糖,三十七包糖精混着泻药粉洒进排水口。

"抱歉啊赵姐,"她扯下Gucci丝巾按住对方烫红的锁骨,"我这种粗人确实分不清糖和毒。"

丝巾内衬的监控干扰器悄然启动,赵雯藏在胸针里的录音设备闪过一串乱码。

午夜十二点的应急灯将档案室染成幽绿。

苏瑶蹲在服务器机柜前,U盘插入接口时溅起一簇电火花。系统光幕展开蛛网般的资金流向图--过去三个季度,苏氏出口的医疗器械报关价虚高53%,差额通过七成空壳公司汇入杜氏控股的离岸账户。

"难怪要灭口。"

她将加密数据同步云端时,通风管道突然传来异响。黑影裹着寒风扑下的瞬间,瑞士军刀的冷光劈向她的眉心。苏瑶旋身踢翻备用电源,黑暗如潮水吞没视野的刹那,她抄起档案室钢印砸向杀手膝窝。

"杜蕾没告诉你么?"

钢印嵌入血肉的闷响中,她踩住对方喉结,从杀手内袋摸出张偷拍照--画面里她正与顾承风"偶遇"在地铁站,而拍摄角度来自销售部打印机上的针孔摄像头。

晨会的投影仪滋滋作响。

赵雯的尖叫刺穿会议室:"我的报价单U盘丢了!昨晚最后走的是她!"三十七道目光化作淬毒的箭矢,钉在苏瑶后颈尚未愈合的抓痕上。

主管王莉的咖啡杯重重一磕:"苏小姐需要解释。"

满室手机同时震动,匿名邮件正在疯传:监控截图里她深夜潜入财务室,配文"豪门弃女盗窃商业机密"。

苏瑶按下遥控器,海关罚单铺满整面墙:"比起丢失的U盘,各位不如看看这个。"视频开始循环播放赵雯与杜蕾秘书在地库交接文件,"顺便说一句,你用的加密程序三天前就被植入了后门。"

死寂中,林悦颤抖着举起移动硬盘:"苏姐让我备份的资料……在这里。"草莓贴纸在硬盘上融化,那是昨晚苏瑶教她数据恢复时,顺手贴上的干冰保鲜贴。

董事长办公室的百叶窗漏下一线金光。

苏振海着走私证据,雪茄灰簌簌落在苏瑶的调岗申请上:"你以为这样就能赎罪?"

"父亲误会了。"她摘下工牌放在红木桌面,背面口红写着杜氏的瑞士账户,"我是在证明--"

落地窗轰然洞开,狂风卷起满桌文件,"即便当只蝼蚁,也能啃穿巨轮的龙骨。"

楼下的骚动隐约传来。赵雯被便衣带走时,林悦偷偷将苏倩的行程表塞进她口袋--明日杜家游艇会的日程表上,某个赴会人员姓名被荧光笔反复涂抹,在系统扫描下显出"顾承风"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