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默跟着那行脚商人,一路马不停蹄,风餐露宿,终是赶到了塞外。放眼望去,青绿漫天,倒是与后世荒凉的景象不同。
几经辗转,总算找到了赵员外。此时的赵员外,满脸愁容,往日的意气风发消失得无影无踪,看到曹默赶来,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急忙迎上前去。
“曹兄弟,你可算来了!这次老哥我真是遇到大麻烦了。”赵员外拉着曹默的手,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
曹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老哥,先别慌,慢慢说,到底咋回事?”
赵员外叹了口气,缓缓道出事情原委。原来,他此番送货,途径辽将李金吾的地盘。那李金吾听闻车上装的是烈酒,顿时起了贪心,二话不说,首接下令扣押货物,听说是要将这批烈酒献给兀颜小将军,好博上头的欢心。
“当时我真是心急如焚啊,兄弟。这要是酒被他扣了,损失惨重不说,兄弟们的安危也成问题。幸亏我机灵,及时亮出了上次那位亲王给的令牌,李金吾这才勉强放过我一命。可他却提出了个苛刻的条件,让咱们再送 10 吨烈酒去赎人,否则就别想把兄弟们和货物平安带回去。我实在没辙,只能赶紧派人通知兄弟你来帮忙。”赵员外说着,眼眶泛红,满心的委屈与不甘。
曹默听完,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这李金吾,分明是仗着权势,明火执仗地打劫,可眼下形势逼人,不能硬来。既要保住生意,又得把人、货安全救出,着实棘手。
“赵员外,您别太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先去会会这李金吾,看看能不能跟他讲讲道理。”曹默神色坚定,眼中透着果敢。
赵员外有些犹豫:“兄弟,这李金吾可不是善茬,万一他……”
曹默微微一笑,挥了挥自己的双拳:“放心吧,我这一双手也不是吃素的。”
说罢,曹默整了整衣衫,大步流星地朝着李金吾的营帐走去。到了营帐前,守兵见他身形挺拔,气度不凡,虽风尘仆仆却难掩英气,不敢怠慢,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李金吾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群护卫,个个虎视眈眈。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曹默,见曹默孤身一人,心中暗自不屑,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
“你就是那什么曹默?哼,胆子不小啊,敢一个人来见我。”李金吾双手抱胸,语气傲慢。
曹默神色镇定,拱手行礼:“久仰李将军大名,在下曹默,此次前来,是想与将军商量商量这批烈酒的事儿。”
李金吾冷哼一声:“商量?这批酒我要定了,献给兀颜小将军,那可是大功一件。你识相的,赶紧回去准备 10 吨烈酒送来,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护卫们纷纷拔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曹默却丝毫不惧,反而向前一步,目光如炬:“李将军,您这是何必呢?强取豪夺,可不是长久之计。您今日扣了我的酒,日后还有谁敢与您做生意?”
李金吾一听,哈哈大笑:“笑话!这塞外之地,我说了算。我还怕没酒喝?”
曹默冷笑一声:“将军怕是不知,这酒的来路除了我之外,别人都不知道。我要是不往大辽送,那以后你们的那位亲王不知道会不会放过你,到时候,您这将军之位,怕是坐不稳咯。”
李金吾心中一凛,他虽然跋扈,但也并非毫无头脑。听曹默这么一说,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这曹默看起来底气十足,难道真有什么强硬的后台?
曹默见他神色犹豫,趁热打铁:“将军,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您想要酒,我可以给您,但不是用这种方式。您想想,若是咱们合作,往后我定期给您供货,您再转手卖出去,赚得盆满钵满,岂不是皆大欢喜?何必为了这一时的贪心,断了自己的财路呢?”
李金吾沉默片刻,心中权衡利弊。他深知,这烈酒在塞外极为抢手,若真能有稳定的货源,日后获利必然不菲。而且,这曹默敢孤身一人过来,想必也是有些依仗。真要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自己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哼,你说得倒轻巧。你拿什么保证以后会给我供货?”李金吾虽然口气依旧强硬,但眼神里己经有了一丝松动。
曹默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份契约:“将军,咱们可以立字为据。只要您今日放了赵员外等人,归还扣押的货物,我保证以后定期给您送酒,价格从优。您要是信不过我,咱们还可以找个中间人担保。”
李金吾接过契约,仔细端详了一番,又看了看曹默,心中暗忖:这契约条款倒也清晰合理,此人敢孤身前来,又拿出这等诚意,想必不是信口开河。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信你一回。”李金吾终于松口,一挥手,让护卫们收起兵器,“去,把人放了,把酒还回去。”
曹默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脸上却依旧沉稳:“将军英明。日后合作,还望多多关照。”
不一会儿,赵员外等人被带了出来,看到曹默,满脸感激:“兄弟,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我们这次可就完了。”
曹默笑着安慰:“大家都没事就好,咱们这趟也算因祸得福,找到了新的合作伙伴。”
众人回到营地,曹默又与李金吾详细商讨了合作细节,从供货时间、数量到价格、结算方式,一一敲定。李金吾对曹默的爽快和见识颇为赞赏,态度也越发客气。
“曹兄弟,今日之事,是我李某人唐突了。往后咱们就按这契约办事,我保证你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上,生意顺风顺水。”李金吾拍着胸脯保证。
曹默拱手笑道:“那就仰仗将军了。希望咱们合作愉快,互利共赢。再下刚好有一份礼物送给将军,希望将军笑纳。”
说着,打开随身携带的礼盒,一道耀眼的光芒从里面射出。李金吾看着这晶莹剔透的琉璃杯,一时间震惊不己。
想不到这曹默出手这么阔绰,要知道自己之前参加御宴,连辽皇用的杯子都没有眼前看起来珍贵。这要是献给皇上,自己岂不是飞黄腾达。
“这这。。。”李金吾嗫嚅道“这礼物也太贵重了。”心中却是想到,幸亏之前没有向曹默动手,看他如此随意对待珍宝的方式,背景势力肯定不得了。
“将军,眼下咱们都是合伙之人。为了以后,将军务必收下。”曹默那看不出李金吾对这套杯子的喜欢。反正他的空间里多的事,不够了再回现代世界去买,9块9还包邮。
李金吾眼见曹默如此上道,自然也不再推辞。让下人下去准备全羊宴。
赵员外在一旁不由心放到肚子里,这全羊宴可是辽国贵族用来招待贵宾的,一般人可吃不上。李金吾既然请曹默吃全羊宴,以后这生意想来是没有意外了,自己这次把酒送给亲王后,后面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开拓一下西夏的市场了。
曹默和李金吾又聊了一会儿,下人抬进来一只烤好的全羊,李金吾手拿小刀上前,将羊肚子划开,从里面掏出一只鹅,随即又将鹅肚子划开,从里面掏出一只鸽子。正当曹默以为这就完成时,却见李金吾继续划开了鸽子的肚子,从里面掏出一只鸡蛋。下人立马奉上一个金盘,李金吾将鸡蛋放在金盘中,担到曹默桌前,作了个请的手势。
曹默意识到这可能是大辽国的某种礼仪,于是小心翼翼地夹了起来,喂到嘴里。顿时一股美妙的味道充斥在自己的口腔之间,不断刺激着自己的味蕾。
“好好好。”李金吾见曹默吃下鸡蛋,当即大笑着担起酒杯“来来来,大家满饮此杯。”
待众人喝完,李金吾向曹默解释道:“曹兄弟,这可是我们辽皇发明的极致美味,这羊鹅鸽子从小就是使用人参喂养,刚才吃的鸡蛋,下蛋的鸡是从小吃着虫草长大,曹兄弟品尝之后,是何感觉?”
曹默不由为这辽皇的奢侈感到震惊,难怪后面被金国打的大败,但眼下别人好意招待自己,自己也不好驳了李金吾的面子,于是笑着说道“人间极致,恐怕天上的玉皇大帝吃的也不过如此。”
李金吾一听,不由哈哈大笑。
就这样一场全羊宴就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中进行到深夜,方才作罢。
第二日,赵员外告别两人要去辽国都城,好把这批酒给亲王送过去。
曹默见赵员外也走了,于是也以回去协调烈酒为由,向李金吾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