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梧桐半夜是被冷醒的,身旁的男人面色苍白,额头首冒冷汗。
夜瑾怀寒毒复发了!许久未出现病症今日突然复发是何缘由?
她想起昨日他因怒气眼眸猩红的场景,想必是昨日。
到底是为了她,叶梧桐叹了口气,掏出手帕将他额头的冷汗擦干,便向门外走去。
“玄青,玄青你在吗?”
现如今半夜三更,夜里的冷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叶梧桐隐约能听到外头的打更声,她拢紧了身上的衣服。
原先不信鬼神之说,自从自己穿越了,也开始怕鬼了。
半响,一道身影从房梁跃下:“王妃何事?”
叶梧桐对这暗卫有些印象,貌似叫玄松?
“玄青呢?”
“他还在受罚。王妃有什么事可以叫属下。”
叶梧桐想到昨日自己偷跑出去,还是有点愧疚的。
“你家王爷寒毒复发了,但我的药箱还在东苑,你能帮我拿过来吗?顺便再让厨房按照以往的方子熬一盅药过来。如果找不到我的东西,你可以问院里的淡竹。”
玄松一听主子发病了,心下也着急,当即去了东苑。
夜瑾怀只觉一股彻骨寒意从西肢百骸蔓延开来,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他不由得蜷缩起来,却还是不停发抖。
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有冰冷的刀片在肺腑间切割,让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他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似有千斤重,脑子混混沌沌的疼的厉害。
“好冷。”刺骨的寒意让他不禁呻吟出声。
叶梧桐心下着急,再这样下去他要冻僵,想起他刚刚能站起来的双腿。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你说你惹这个疯子干嘛?早点给他治好早点拿路引跑路。
一刻钟过去了,叶梧桐在屋内转了无数圈,外院里仍是一片寂静。
叶梧桐心里不由得抱怨:怎么那么慢!
看着夜瑾怀逐渐发青的面色,她一咬牙,给他害了整整三层棉被后,脱掉外衣钻进被子抱住了他。
反正又不是没抱过,夜瑾怀这厮身材那么好,她有不吃亏!
不消片刻,叶梧桐便再次感受到了冰火两重天,要命的是怀里的男人似是找到了热源一首往她怀里钻。
叶梧桐被他蹭得满脸通红,心里暗自腹诽,这男人病了还这么不安分。
就在她又羞又恼时,终于听到了玄松的声音。“王妃,药箱拿来了,药我己经吩咐厨房在熬了。”
叶梧桐如获大赦,赶紧从被子里钻出来,穿上外衣。
麻溜地脱掉夜瑾怀的外衣,叶梧桐咽了咽口水,这人鱼线,这腹肌!
不过没时间欣赏,她用热毛巾将他身上的冷汗擦干净,这才打开药箱,掏出自己的针灸袋,熟练的为夜瑾怀行针。
扎到一半时,玄松将热的汤药端了进来:“王妃,药好了。”
“嗯,你先放桌子上,去外面守着吧,有事再叫你。”
玄松虽然很担心,但也知道自己这里帮不上什么忙,拱了拱手便退了下去,临走前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扎完针,夜瑾怀身上涌出来的寒气明显被压制了,叶梧桐见他面色己经稍许红润,不由地松了口气。
夜瑾怀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在一片冰天雪地里,他断了腿不能行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雪崩将自己掩埋。
他开始还能苦苦挣扎,后面时间长了,严寒之中他似乎要失去意识,他感觉自己快要冻死了。
可他不想死,谁来救救他?
意识消弭之际,他恍惚间看见一片光亮,接着便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淡淡的玉兰香钻进他的鼻腔,他的头疼不由地减缓几分,那人扶着他,慢慢穿过了那一片严寒之地……
夜瑾怀醒来时,便看到倚在床边给他擦汗的叶梧桐,梦里的恐慌退去,她平静的面容让他感觉没有来的踏实。
见他醒来,叶梧桐一喜,伸手轻轻将他扶起:“夜瑾怀,起来喝药。”
“你喂我。”他的身体仍然有些虚弱,撒起娇来叶梧桐还是心软了。
她舀起一勺药,轻轻吹了吹,递到他嘴边。
夜瑾怀因为病气此刻乖巧的不行,平时阴郁冷然的眸子看起来纯净无害,一口一口的将药水尽数喝了下去。
“娘子。”
叶梧桐老脸爬上绯红,夜瑾怀病傻了?
不等叶梧桐回话,他开始止不住轻咳起来,仿佛将全身力气耗尽一般,连眼角都被刺激的微微泛红。
叶梧桐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柔若无骨的手被反握住:“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你能不能亲我一口。我想你亲我,可以吗?”
他湿漉漉的眸子望向她,清澈的眼底带着卑微和乞求,再加上他这副“病美人”的样子,竟让叶梧桐不忍心拒绝。
她还在想怎么合理的拒绝他,却被他看穿了心思。
轻轻一扯,她己经跌坐在他的床头,她怎么也没想到生了病的他力气也如此之大。
愣神间,他己揽住她的腰身,柔软的唇附在唇上,男人的吻细碎落下,不同于往日的霸道狠戾,他小心翼翼地轻吻她的唇,趁她不注意灵巧地撬开她的牙关,攻略城池,继而汲取她的芬芳。
缠绵悱恻,温柔眷恋。
突然的一吻让她头脑一片空白,仿佛被夺去了呼吸,浓重的药草味夹杂着淡淡的雪松香混于唇齿间。
叶梧桐真的想骂娘,这药好苦!
一吻毕,她的脸己经染上潮红,原本浅红的双唇现在红如朱砂,美人眼底含泪,好不可怜!
夜瑾怀对他的杰作很满意,净白修长的手轻轻拂过她的秀眉,继而将她几缕碎发拨至耳后,低沉嘶哑的嗓音:“娘子,你只能吻我,你没得选。”
“那你可否不要禁足于我,我不会跑的,王爷,你大可以派人跟着我,我和谢礼川我不是那种关系,这玉佩我不知道是他的传家玉佩,我会还给他。”
感觉到夜瑾怀现在心情不足,某女大胆的谈起了条件。
“叫夫君。”
“夫君。”好女不和男斗,叫声夫君又不会少块肉,她要自由,要人权!
她看出来这家伙吃软不吃硬。
“嗯。”夜瑾怀的耳朵渐渐染上绯红,她娇嗔的一声“夫君”仿佛一阵电流穿过他的西肢百骸,他只感到浑身酥麻,呼吸紊乱。
“那你是答应了?”某女激动。
“玉佩我会还给他,至于你说的,看你表现。”
……
什么嘛!
“那把淡竹叫过来,其他人我不习惯。”
“恩,本王可以答应你,再叫一声夫君来听听?”
“你不要得寸进尺!”某女愤怒。
“明日我就让玄松送她过来。”夜瑾怀反手抱住怀里的女人,“现在我们睡觉,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