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误惹疯批王爷 乔兔呀 4768 字 2025-04-08 04:20

浓烟呛入鼻腔,炽热的气流烘烤着肌肤,叶梧桐悠悠转醒,才发现眼前一片模糊,火光冲天,西周都是肆虐的火苗,张牙舞爪地吞噬着一切。

身旁的淡竹仍在昏睡,她想动手推她,却发现腿脚都被绳子束缚住,她只能靠腰臀使力缓缓挪动。

火势越来越大,烧焦的横梁接连砸了下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小腿被砸伤让她忍不住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她低低唤了唤晕过去的淡竹:“淡竹,醒醒。”

在睡下去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火势越来越猛,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味。火焰舔舐着周围的杂物,噼里啪啦作响,仿佛在宣告她即将被吞噬的命运。

自己还没有回现代,就要死了吗?

不,不要,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用力挣扎,指甲断裂,鲜血渗出,她却浑然不觉。

她的呼吸愈发困难,每吸一口气都带着滚烫的热气,肺部像是要燃烧起来。

绝望在心底蔓延,她的视线逐渐模糊,意识也开始涣散。

昏睡过去的最后一刻,她似乎看到一个跛脚的紫色身影冲了进来,她微弱的声音几乎只有自己能听清:“夜瑾怀……”

眼皮越来越沉,世界归于黑暗。

帷幔低垂,薄纱飘摇,瑞脑金首炉里燃放着安神香,两股细细的烟气从中盘旋升起。

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

“查到了吗?何人所为?”

“属下细细盘问了,放火绑架的总共三人。有两人咬舌自尽了,还有一个属下抓到了,撬开了他的嘴,没死成,严刑逼供下他指出似乎和坤宁宫那位有关系。”

“送他上路吧。”男人深邃的眸子透着寒光:“坤宁宫那边似乎很不安分,本王要备份大礼给她才是。”

茶杯被重重的砸在桌案上,沉重的声音恰好被屋外的一声惊雷掩盖,雨声似乎愈发大了。

坤宁宫——

“娘娘,雨太大了,您衣服都淋湿了,老奴给您换身衣裳。”

魏皇后在御花园逛了好一会,天公就开始不作美的下起了雨。

在亭子里等了许久,本想等雨小了再回宫,可谁知小雨变大雨,迟迟没有停下来的架势。

眼见着天色就要暗下来了,皇上今晚要留宿坤宁宫,皇后也顾不得雨大,硬是要往回赶。

好在带了雨伞,不过雨势太大,华丽的凤袍还是湿了一大片。

“嬷嬷,备水,本宫要沐浴。”

“娘娘,老奴这就吩咐下去。”陈嬷嬷将准备收起来的雨伞又打开,匆匆出了门。

不一会,内殿张内监门外喊道:“娘娘,外殿收到一精美的匣子,应该是有人送给娘娘的礼物。”

“小桃,你去给本宫拿进来。”

“诺。”

站在华丽的宫殿之中,身旁的烛光摇曳,将魏皇后华贵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

她接过小桃递过来的匣子,仔细端详:匣子是贵重的檀木所制,匣身雕有的云纹更显得木匣贵重不菲。

她不由得好奇起来,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她缓缓抬起手,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了匣子的边缘。微微用力,缓缓推动匣子的盖子。

随着盖子的移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宫殿中格外清晰。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惊恐地瞪大双眼,一抬手将木匣子打翻。

咕噜噜——

三颗带血的人头滚落在地,还有两个被割去了舌头,睁大的双眼里满是惊恐,竟是死不瞑目!

这是,自己派去杀叶梧桐的杀手!

她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贱婢,你要吓死本宫吗?来人,将这个贱婢拖下去砍了。”

一旁的小桃也吓坏了,手中的烛台差点掉落,听到魏皇后要看她的头,“噗通”一声跪下:“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内监一左一右将她拖了下去,凄厉的求饶声被雨声掩盖。

“贱人生的杂种,竟敢如此挑衅本宫!”皇后怒声喝道,声音都有些颤抖。

铜镜前的胭脂水粉被扫落在地,砸了个稀巴烂。

“一群没用的废物。夜瑾怀护她护的如此紧,这次失手,下次机会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殿外狂风呼啸,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愈发急促,仿佛是黑暗中的恶鬼在咆哮。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皇后愤怒又惊恐的脸庞,紧接着一声惊雷炸响。

叶梧桐睁开沉重的眼皮,太久没接触到光线的眼球感到万分不适,她伸出右手挡了挡刺目的阳光。

适应强光后,瞥见坐在偏殿桌案温书的夜瑾怀。

“夜…夜瑾怀。”呛入浓烟的嗓子声音嘶哑,疼痛难忍。

她微微动了动腿,剧烈地刺痛提醒她她的腿应该大面积烧伤了。

“醒了。”他放下手中的书籍,倒了一杯水,行至床前,轻轻将人扶起。

喝得太急被呛了一口:“淡竹呢?”

“她没事,以后不可以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她只是一个奴婢。”轻抚她的背,墨色的凤眸划过疼惜,薄唇倾吐的话语带着斥责。

叶梧桐有些生气:“夜瑾怀,她不是奴婢,我早就把她当成姐妹了。”

“在我眼里,她只是个奴才,你不能因为一个奴才将自己的安危于不顾,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

“你明知道绑匪约了午时,那日我等了你很久,你明明早就应该下朝了,为何迟迟没有回来。”吼完才跌跌撞撞的下了床,刚走两步腿就疼的跌在地上。

夜瑾怀张了张嘴,终是无力反驳。

叶梧桐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喜欢待在这里。夜瑾怀对自己再好,他也是个古人,是封建制度下的成品,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接受的是人人平等的思想,向往的是自由与和平。

就这一点,他们的观点可能永远也无法达到平衡。

男人蹲下身子,一把将她抱起,因为腿瘸这一步显得格外吃力,但他还是咬牙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梧桐,别闹了。玄青在照顾她,你知道你昏睡的这三天我有多着急吗?我有多害怕失去你。你乖乖在这里休息,等你身子好了我再让你们见面。”

自己竟然睡了三天?她有些惊讶,但是心中仍是有脾气:“那你出去,我要休息。”

她侧过身去,不再看他。

许久,她才听到背后传来低低的一声“好”。

她没有理会,首到听到被门关上,她才转过身子。

透过窗柩,夜瑾怀一身首襟青衫,身姿修长,步履轻缓,本应如芝兰玉树,风光霁月,然一瘸一拐的双腿深深破坏了这份美感,离去的背影竟显得萧条又落寞。

她不由得心生愧疚,他的腿伤好像又加重了。

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