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梧桐在床上躺了几乎半个月身上的伤势才大好。
她和夜瑾怀两人的感情也愈发好了,起码在她的软磨硬泡和威逼利诱之下没有限制她出去王府了。
不过他还是将玄月派过来“保护”她。
美其名曰保护,实则监视。
狗男人!
卧病在床之际除了养伤、研制药物还能给夜瑾怀做做鞋子,一举三得。
叶梧桐真觉得自己是个天才,正美滋滋的坐着皂靴,未曾禁闭的房门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桃粉色身影的丫头。
“小姐,淡竹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小丫头进门就要往她怀里扑。
太久没见到自家小姐了!好激动!
彼时的叶梧桐手上的鞋子还差最后一步,听到咋咋唬唬的声音吓得又戳了自己手指头一个针孔。
“小姐,你怎么了。”
淡竹瞧见她手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无事。想给王爷做双衬脚的鞋。”
见小丫鬟还要说什么,她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去捏淡竹圆圆的脸蛋,转移话题:“让我瞧瞧,怎的生了一场病,脸还圆润了些。”
“这些事可以给奴婢做。”淡竹皱了皱眉,随即又捂着羞红的脸手舞足蹈:“玄青大哥照顾我,对我可好了。”
“是么,那你俩是不是好事将近啊。”
“小姐~”
淡竹此刻异常开心,这才看到角落里一个同样梳着丫鬟髻的小女孩。
女人的首觉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你是谁?”
“淡竹姐姐,奴婢翠花。”翠花彬彬有礼,扑闪的大眼睛十分讨喜。
“才十几天,小姐就有别人了。”淡竹颇有些吃味。
“你好好和翠花相处,不许欺负她。”那么久都有感情了,叶梧桐干脆就把翠花要到自己院里来了。
“好吧。奴婢听小姐的。”
两人正嬉闹之时,外院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王妃,门卫那收到一张请柬,是给您的。”
淡竹欢喜的将请柬拿进来:“小姐,上头有一个大大的洛字。”
叶梧桐第一次见如此精细的请柬:颜色偏黄,应当是楠木打造,木纹在阳光下有金丝缎绸般的光泽,木板上雕刻的山水画衬的中间的“洛”字异常显眼,木板边缘疑似金箔装饰。
她轻轻揭开请柬,内部的毛笔字细腻温婉却笔力遒劲:
梧桐臺啟:
誠邀六月二十毬场观吾击鞠,
當日申时三刻西郊静待光临。
洛舒敬邀恭候。
“郡主约我去看她击鞠。”
“这个我知道,小姐。女子马球赛好像就是最近。往年都是将军府张大小姐也就是现如今太子妃和洛河郡主领队,今年应该也不例外。之前奴婢有幸在外场观望过,郡主和太子妃都好厉害,真的很精彩。”
淡竹一张小脸满是兴奋,翠花也有些期待。
叶梧桐也很有兴致,不过该怎么让夜瑾怀那狗东西同意自己去?
是个难题。
自从可以上朝之后,夜瑾怀一天忙得很,不是呆在书房就是在皇宫。
“王爷在哪?”
“在书房呢。”
叶梧桐将请柬揣进怀里,拿起刚完成的黑色皂靴:“淡竹,翠花走,找他去。”
东苑到书房的距离还是比较远的,朱红色的雕花大门,绕过蜿蜒曲折石子小径,途径雪松亭,穿过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顺着小路左转右转右转再左转才见面前的建筑上大大的“文心阁”三个字。
一顿弯弯绕绕己是上气不接下气,叶梧桐后悔了,应该让这货来东苑找她的。
文心阁大门紧闭,她本想给夜瑾怀一个惊喜,但是现如今恐怕不好进去。
门外守着的侍卫看到她来正要去通报,被她一个眼神制止。
她绕着书房鬼鬼祟祟地转了一圈,唯有文心阁侧边的支摘窗支起小小的一条缝。
透过缝隙,她悄悄向里望去。
这个位置恰好可以在夜瑾怀端坐于书桌前的侧颜。
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深邃的眸子,握笔的右手修长有力。
他似乎很偏爱玄色,今日他依旧是一身玄色的首襟长袍,腰束黑色祥云纹的宽腰带。今日他未曾束发,青丝半挽,用丝带系住,自然垂在身后,原本凌厉乖张的气质多了一份书卷气。
紫檀木地板上反射出他修长的影子,从容不迫、矜贵异常。
她看的愣神之力,屋内飞来的一支竹挺笔猝不及防地砸到她的额头上。
“哎呦。”她捂着额头叫出了声,紧接着听到屋内传来似笑非笑的调侃声:“为夫好看吗?”
“夜瑾怀!你早看到我了。”
“如果本王还发现不了你,那本王这王府可能要成刺客窝了,人人都能取本王性命。”
瞧见女子气势汹汹地进了屋,他放下手中的羽毛笔,轻笑:“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又是何事啊?”
“诺,送给你。”她从背后掏出一双黑色皂靴。
女子递过来的鞋子做工粗糙、款式平常,但他没有忽略她手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像扎在他心底一般,疼痛又甜蜜。
前段时间自己上朝时,也听玄月说王妃把自己关在房门里,也不怎么出门,时不时传来阵阵夸张的呻吟。
他还以为她是在研究什么药物亦或是在看一些狗血话本子。
为了给她留出空间,他就日日往书房跑,没想到她竟是为了这个?
“不喜欢?”她有些沮丧,自己的针线活还是太差劲了。
她望了望他脚底针线细密,做工精细的黑色皂靴,叹了口气:他怎么会喜欢嘛,换自己也不喜欢,穿出去也太丢人了。
“喜欢。”他将他要收回去的手又拉了回来,从袖中掏出一个精细的鲁班锁:“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她眼睛一亮:“你怎么会有?”
“本王还有办不到的事?本王连图纸都画出来了,还让最好的工匠做的,和那个一模一样。”
“喜欢。”她扑进他怀里,没出息的眼泪鼻涕都往他身上抹。
自己真的很喜欢这种小玩意,琳琅满目的小物件中她一眼就看到了这个鲁班锁。
他一把搂住他的腰,薄唇轻轻印在她的额头上。
偷偷瞄到他心情似乎还不错,此时不说更待何时:“王爷,人家邀请你六月二十和人家一起去看马球赛?”
“马球赛?王妃对那个感兴趣?”
见她猫儿似的连点头,他宠溺的表情就要溢出屏幕:“好,赶明本王去要两份请帖来。”
额,该怎么说自己己经有请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