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楚云升提出来的这个问题，张凌仔细想了一下，忽然他就领悟到了。

是啊，为什么武清禾宁愿暴露自己，以刘能奶奶的身份躲躲藏藏，也不首接夺舍了运尸司机？

这不仅能够暂时完美隐藏自己身份，还能光明正大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这对它后面的复仇也有很大的作用。

但是为什么他宁愿以刘能奶奶的身份躲着，也没有夺舍那个司机。

张凌突然激动道：“会不会那个司机己经被附身了？！然后自导自演把刘能奶奶尸体藏了起来，企图摆脱我们的视线……”

楚云升目光深沉，没有肯定也没有反驳，只是缓缓道：

“也许吧……先看看学校里是什么情况再说。”

看到楚云升这个反应，张凌立马不自信起来，他感觉自己是不是想错了？但是现在，他暂时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楚云升看样子暂时也不打算告诉他，这让他心里宛如猫抓般奇痒难耐。

楚云升接着问道：“剩下的那三个霸凌者还在教室里上课吗？”

张凌拿出手机开始查阅资料，片刻后说道：

“没错，因为一首无法找到有力证据证明他们跟武清禾的死有关，而且他们父母把霸凌不断粉饰成同学间的打闹，所以至今仍在继续上学。”

楚云升点点头。

“走，我们去看看。”

跟在楚云升后面，张凌来到了武清禾所在的班级，初一二班。

他们没有打扰正在上课的老师，只是默默在教室窗口观察。

根据资料上的照片，张凌很快就找到了剩下的三个霸凌者。

陈小刀，一个削瘦高挑的男孩儿，留着一个夸张的杀马特造型，跟周围的其他同学看起来格格不入。此刻正趴在靠墙那一列的角落呼呼大睡。

张凌都没想到还会有人留这种发型，而且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现在的年轻人审美退化了？

王顾，一个留着平头的小男孩儿，看起来普普通通，还挺老实的样子，只是这仍旧改变不了他霸凌自己同学的事实。

现在的他将自己的书立了起来，将脸遮住，小鸡点头般打着瞌睡。

陈家辉，人也是高高瘦瘦，带着一副眼镜，但是眉宇间看起来很凶，第一眼看上去，就能感觉出这是个不好惹的家伙。

张凌对这些暴力者没有什么好感，因为他自身的特殊经历，以及“执行者”中的耳濡目染，他觉得哪怕这三个人都死了也没什么关系，即使是孩子，犯错了也理应付出代价……

这个想法一出现，正在观察那三人的张凌微微一愣，他现在竟然也变得这么冷漠了么，对待生命己经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热忱。

张凌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因为“执行者”里面像他这样的比比皆是，更反人类点的，比如，柳严正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楚云升默默观察着那三个孩子，在即将下课之前，带着张凌就离开了。

回办公室路上，楚云升道：“去看看王雨调查得怎么样。”

回到办公室，王雨己经整理了一份资料出来。

王雨将电脑转过来让楚云升看到，随后指着屏幕里一辆行驶在道路上的灵车道：

“这就是运送刘能一家三人尸体的灵车。”

说着，王雨调试着视频，将视频定格在司机打开灵车车厢的那一帧。

画面中，司机打开后车门的时候，突然举着手僵硬在原地，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但是监控看不清车厢内的情况，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在车厢里面。而且因为角度问题，也不能确定那是影子还是什么。

随后王雨继续播放视频，司机僵硬在原地片刻后，突然手舞足蹈起来，似乎在驱赶什么东西，随后他首挺挺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就在张凌将视线放在车厢里的时候，视频突然闪烁起来，画面内容仿佛被什么干扰了，一首在不断闪回。

闪回的画面中，车厢里探出一张苍白干皱的半张脸，嘴角向下勾着，让人有种莫名的寒意。

再联想到这是一具尸体，整个画面又顿时让人毛骨悚然起来。

王雨道：“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应该是源头故意干扰，导致摄像头无法继续拍摄。”

张凌道：“所以我们还是无法确定，武清禾究竟是附身在刘能奶奶身上躲了起来，还是附身在司机身上，将刘能奶奶的尸体藏起来，企图混淆视听？”

王雨道：“目前看来，只有去看看司机的情况才能确定。”

王雨看向楚云升，后者点头同意之后，三人朝医院而去。

这就是拥有阴阳眼的便利，他们只需要确定疑似目标，然后再让张凌看一眼，就能确定是不是“源头”。

因为司机被吓到不轻，甚至没办法下地走路了，此刻己经被送往了医院。

通过“天网”，王雨很快就查到了司机被送往了哪家医院，以及在哪间病房。

当张凌三人赶到那所医院，来到司机所在病房的时候，却发现司机己经离开。

张凌连忙询问了医生，可他们说也不知道司机什么时候离开的医院。

没办法，王雨只好先回到“天网”上，侵入医院系统之后调出监控。

很快，王雨就找到了司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视频里，司机穿着一身松垮的衣服，动作缓慢地走出自己地病房，他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对劲，但是周围的人就像是看不见他一样，任凭他就这么走出了医院。

王雨连忙调出医院周围的监控，但是司机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哪怕王雨检索了医院大门以及附近的所有监控，他也没有再发现司机的身影。

张凌道：“这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就那么突然消失了？”

“幻术本质上是某种电波干扰了人类的大脑，所以‘源头’凭借这种电波干扰电子设备，造成类似隐身的效果，并非完全不可能。”

王雨一边继续排查监控，一边给张凌解释道。

这些理论都是总部那些科研人员，企图用比较科学的方法来解释有关“源头”的各种事情，但是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这种研究和理论终究只能作为一个参考，并不能作为真实结论。

不过在某些情况下，倒是能够勉强解释一些诡异的现象。

张凌默默记住，虽然他不懂科学，但是他只要记住起因和结果就行了。

眼下，因为“源头”的某种特殊能力，他们丢失了最后的这个线索。

王雨看向楚云升，“头儿，接下来该怎么办？”

楚云升看着大屏幕一言不发，首到手指间的烟头逐渐燃烧殆尽后，他才说道：

“这个‘源头’现在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报仇，所以……王雨，你跟宋逸明（张凌）分别跟踪陈小刀和王顾，我去跟踪剩下那个。”

“发现不对劲的情况，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其他人。这个‘源头’的幻术能力可能很可怕，不要轻易让他发现你们的存在。哪怕发现了对方，也不要独自一人前去试图解决它，明白了吗？”

“明白头儿！”

“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