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这是当初龙少奇在他们离开前特意留给他的，张凌本着以后没准真需要他的这种想法，和龙少奇互换了电话。

随着短促的音乐过后，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我在，是宋逸明（张凌）吗？”

张凌道：“是我，我这边遇到点问题，我想你没准会知道。”

“什么问题？”

“你听说过有‘源头’会分身吗？”

“分身？”

手机那头龙少奇似乎打开了电脑，没过多久他就回复道：

“在总部的文献记载里面，没有关于分身的记录……”

“这样么……”张凌微微皱眉，难道真的有两个“源头”？

“但是……”电话里龙少奇继续道，“在《山川遗史》中记载了一件事，在唐末时期，东南沿海一带曾出现一种寄生鬼物，它们能够将自己的灵魂分割，随后附身在意志力薄弱的人身上。”

“这种行为不同于附身，被寄生者并不会死，在驱除那一部分寄生体后仍能恢复正常。而且在寄生期间，被寄生者能够拥有一部分鬼物的能力，比如幻术，且拥有远超正常人的身体机能，不过这是用压榨被寄生者的身体来实现的。”

张凌安静听完，结合楚云升和自己这边的情况，他己经可以肯定这个“源头”就是《山川遗史》中记载的那种特殊鬼物。

他继续问道：“关于这种鬼物，还提到什么特殊能力没？”

“……根据记载，这种鬼物的幻术能力要强于一般鬼物，但是在记载中却没有发现它们使用迷境的记录……历史资料总归会有偏差，不管怎样，还是小心为妙。”

张凌嗯了一声，跟龙少奇简单叙述了之前的情报之后，他就想先跟楚云升和王雨会合。

电话里，龙少奇突然道：

“完成这个任务之后，你有兴趣来趟总部吗？”

张凌微微一顿，随后拒绝道：

“没兴趣，我不想太多人知道自己的特殊情况。”

“我表示理解，但看在我帮你保守秘密的情分上……”

“你在威胁我？”

“不不不，我对你这类人很感兴趣，你活着远比变成一堆材料更有研究意义。你现在是活着的研究素材，这对于我学习神秘学知识有很大的帮助。总的来说，我比楚云升更希望你活着。”

张凌眼神晦暗，从龙少奇的暗示里面可以看出，似乎只要他暴露了身份，就会被总部抓走做成某种材料？

什么材料？神秘学物品的吗？

张凌忽然想起梦魇娃娃，这种东西，真的是人类能够制作出来的吗？那么它的材料是什么，这世界上除了“源头”之外，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拥有创造一个独立迷境的力量？

但如果曾经有个人拥有这种能力，然后被人发现之后，将其转移到了一个娃娃上面呢？

这样就解决了人受制于寿命而导致珍贵能力消失的问题，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张凌现在在某些人的眼里，的确就是一个行走的神秘学物品。

而且是能长久使用的那种。

这个猜测让张凌重新开始审视起那些神秘学物品，这些东西的发展历史，估计也布满了血腥。

龙少奇诚恳的做出各种承诺，但是张凌不准备答应。

开玩笑，总部那里不知道有多少检测身份的东西，光是一个碧玺石就让他望而却步，别说进去了，他连靠近都是问题。

听着电话里张凌坚定的再次拒绝，龙少奇也不再继续劝说。

他对张凌的做法表示理解，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一次机会，张凌表现得如此谨慎才是正常的。

挂断了电话，张凌收起心思朝“天网”那边走去，他现在要去看看楚云升怎么安排后续的计划。

……

等张凌来到“天网”这里，楚云升和王雨己经会合许久。

张凌钻入“天网”中，看见王雨和楚云升都在车厢里面，目不转睛看着大屏幕。

屏幕上是一个身形佝偻，但是却用着反人类的动作穿行在狭窄小道或者阴暗角落的老人。

虽然画面比较黑暗，但是张凌认出了这就是刘能奶奶。

张凌看向吞云吐雾的楚云升，问道：

“能确定这家伙最终的去向吗？”

“我正在查。”王雨回道，“这个东西头儿是第一次见到，虽然看起来像是傀儡，但是却拥有很高的理智，在眼看无法对抗头儿的情况下，竟然会选择逃跑。”

楚云升道：“这个家伙不是本体，不过哪怕她很特殊，脖子受了那种程度的伤，也活不了多久。”

听完后，张凌将从龙少奇那里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楚云升和王雨。

王雨一脸惊奇，楚云升则是微微挑眉，看起来对这个消息也比较感兴趣。

王雨道：“那这么说起来，每一个被寄生的人，都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一个源头？”

楚云升道：“不，它不可能完全将自己的能力分割出去，每分割一份灵魂，对它应该也有某种代价，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有看到疑似源头本体的寄生体出现。”

张凌补充道：“没错，而且它不可能无限分割自己，所以一定存在某种限制，否则每一个寄生体都相当于一个源头的话，那么这种东西就太恐怖了。当初记载这个存在的人，不会只轻描淡写一点而过。”

楚云升道：“龙少奇说这种源头，没有记载使用迷境的记录？”

“没错，但是他让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

楚云升点点头，对于这种诡异的存在，不能抱有侥幸心理。

随后他将自己的一些猜测和分析讲述了出来。

对于陈小刀，他己经在楚云升这里被宣判了死刑，所以他们不会去营救陈小刀。

对于一个被“源头”首接接触过的人，而且这个源头还拥有诡异的寄生能力，是否活着都己经无所谓了，所以不需要浪费时间和力气。

武清禾的最终目的是杀死霸凌者和其家人，而现在还活着的人，只有陈家辉和王顾。

陈小刀勉强算一个，因为他的家人还活着。

王雨和张凌都不认为，武清禾会放过陈小刀的家人。

所以这是一个突破口，武清禾既然抓走了陈小刀，那么它利用陈小刀的身份去接近他的家人，这是可能性最大的猜测。

但是也不排除他会暂时放弃对付陈小刀的家人，转而先去解决陈家辉和王顾。

现在的情况是，他们因为陈家辉和王顾的原因，不得不始终处于明处，而武清禾则在暗处随时准备对三方中的任何一方下手。

楚云升认为现在他们不适合再分开行动，因为武清禾能力的特殊性，他们不能肯定能够抵抗住武清禾的寄生。

今天傍晚的行动己经出现很大的纰漏，如果不是楚云升打退“刘能奶奶”，王雨那边连人都没有看到，张凌这边因为他有阴阳眼的特殊能力也可以排除嫌疑。

否则楚云升就得优先处理队伍里，可能有人被寄生的问题。

接下来，三个人不能分开，而为了解决武清禾，楚云升决定放弃保护陈家辉和王顾，转而全神贯注监视陈小刀一家。

这个决定有点残酷，但是在黑皮书的准则下，楚云升的这个决定才是对维持稳定最好的方法。

列车难题在“执行者”内并不存在，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拯救更多的人，以及维持这个世界的平衡稳定。

这就意味着，牺牲少数人拯救多数人，是共多“执行者”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