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它们还会发出满足的呼噜声,这呼噜声交织在一起,为这温馨的场景增添几分浓浓的生活气息。角落里,几只小刺猬紧紧团成毛球,在温暖阳光的轻抚下,惬意地晒着太阳。它们的肚皮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身上的尖刺在阳光中泛着淡淡的光泽,像一根根精心打磨的细针。
时不时,它们还咂咂嘴,似乎在做着什么香甜的美梦,梦里或许有着无尽的美食和永远温暖的角落,让它们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
鸦鸦站在横梁上,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正准备召集巡逻队出发,去守护这片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园。突然,仓库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他警觉地竖起脑袋,黑溜溜的眼睛瞬间闪过一丝锐利,展开双翅便飞了出去查看。只见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正鬼鬼祟祟地靠近仓库,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像是生怕被人发现。
他手里还拎着个大网兜,网兜在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小黑也立刻察觉到了异样,原本懒洋洋的模样瞬间消失,它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来,站在男人面前,西肢紧绷,尾巴高高竖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怒吼,那声音仿佛在警告男人:这里是它们的地盘,不容侵犯。“干什么的!” 鸦鸦用尖锐的声音呱呱叫着。男人被突然出现的动物吓了一跳,慌乱中网兜掉在地上,里面露出几只瑟瑟发抖的小奶狗。
“我就是路过.怎么就碰到乌鸦这么倒霉呢。” 男人的声音,好似深秋时节裹挟着彻骨寒意的风,冷不丁刮过一扇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老窗。颤抖之中,带着一种完全不成调的颤音,在这仿若被时间遗忘、死寂沉沉的街巷里突兀得厉害,恰似平地炸响的惊雷,瞬间打破了周遭凝固般的静谧。
男人身形佝偻,仿佛被生活这座大山彻彻底底压垮了脊梁,每一寸骨骼、每一块肌肉都透着无力与颓丧。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且满是补丁的外套,衣角处还扯出了几缕线头,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下身的裤子松松垮垮,裤腿上沾着不少斑驳的泥点,像是一路匆忙走过泥泞之地。
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深陷的眼眶中,眼球滴溜溜地慌乱打转,恰似一只误入猎人精心布置陷阱的老鼠,满心惊恐,茫然不知所措。这般模样的他,哪里敢与鸦鸦那锐利得仿若鹰隼、能洞察一切的目光有丝毫对视,只是下意识地将脑袋埋得更低,脖子也跟着缩了缩,像是试图把自己缩成一个不引人注意的点,消失在这逼仄的街巷之中。
他的双手,更是像风中那摇曳不定、随时可能熄灭的残烛,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只见他下意识地便将身后那装满了不明物件的网兜,往更隐蔽的地方藏去,手臂紧紧贴在身体一侧,仿佛那网兜里装着的是决定他生死存亡的关键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