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近袁舒轩，轻语道：“她在说谎。”

袁舒轩微微颔首，开口点出女生谎言里的漏洞：“那他请假他老婆就不会找他了吗？打电话，去他家里找，甚至可以报警找，你是不是在说谎？同学，你如实告诉我们，不要耽误调查进度。”

杨思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神慌乱，西处乱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咽喉。突然，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开始捂住眼睛，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

“其……其实，他们班有人霸凌我，他……他不仅没制止，还反过来，说……说都是我的问题，我告诉了我的班主任，结果……结果她和张银龙有一腿，也反过来骂我，呜呜呜呜呜，他们……他们不让我告诉任何人，如果别……别人知道，就要免除掉我的……助学金。”

“他...请假是因为，因为有人向省级教育局......举报，他，他为了避风头，才请假不来。”

她缓缓把手拿了下来，眼睛通红，犹如两颗熟透的樱桃，带着一丝惊恐地看着袁舒轩。

“老师，你们不会告诉别人吧。”她的声音哽咽着，一抽一抽的，仿佛是被全世界遗弃的孩子，令人心生怜悯。

然而，袁舒轩并没有如她所愿地点头，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面无表情的芷燊。他低下头，捂住嘴，用近乎气音的声音问道：“这次呢？”

芷燊轻轻地摇了摇头，动作轻微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杨思念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这细微的动作，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绝望，她的脸上流露出更加委屈的神情，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是一朵在狂风中瑟瑟发抖的娇花，任谁看了都不禁想要去呵护她。可惜，她遇到的是两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他们的心如磐石，不为所动。

这次开口的不是袁舒轩，而是不爱说话的芷燊：“你们学校老师的关系有点复杂啊，别哭了，后面有问题了我再来找你，回教室吧。”

别说杨思念了，就连袁舒轩都没想到芷燊会开口安慰人。但芷燊做出那种安慰人的表情前，面上明显挂着不悦与不耐烦。

杨思念揉了揉眼睛，刚准备抬步走出厕所，又颤着声音开口问：“老师，为什么不加个联系方式问？”

芷燊笑了笑，说出和之前一样的答案：“上班时间会收手机。”

她抿了抿嘴，头低下飞快地跑回了教室。

她一走，芷燊立刻收起了原来的笑脸，转头和袁舒轩说：“用技能，到楼下。”随后，就消失在了厕所。

袁舒轩亦步亦趋，如影随形，施展技能，风驰电掣般下楼与他会合。

芷燊见他紧随其后，开始剖析刚才杨思念谎言中的破绽：“你觉得一个起初胆敢调戏我学生的人，会是长期遭受霸凌和羞辱的人吗？”

“根据我经历过的那段支线剧情，我知道他在说谎，而且……”

后面的话语他并未明言，只是对着袁舒轩做了做口型，他仔细一看，是“相反”二字。

袁舒轩约莫能够领悟“相反”二字的深意，可能杨思念并非被霸凌者，而是霸凌者。他刚想开口询问芷燊接下来的去向，就听闻他的声音继续传入耳中：

“我们这个副本里，应该是有玩家的技能能够监听整个学校的声音，不知道是仅针对玩家有效，还是对 NPC 也能奏效。”

“这个什么街里的游戏竟然如此逼真？NPC 宛像真的一样，不像虚构捏造的游戏。”

袁舒轩突然觉得，芷燊其实并不是寡言少语，只是长久以来无人与他交谈，他将自己封闭起来，不愿让别人踏入他的世界。

他回过神来，回应芷燊的疑问：“有人说这些游戏副本是平行时空崩坏后制成的副本，至于具体缘由则不得而知。”

“你说的那个监听一定范围声音的技能，我的确见过类似的，那个人在之前一个季度好像还拿过NO.8，但后来死了。技能是监听自己附近100平方米内所有物体发出的声音，时间好像还挺长的，这种整个学校的，范围也太广了，虽然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概率极低。”

芷燊点了点头，又问他：“副本内可以杀NPC么？”

袁舒轩挑了挑眉，也如实回答他：“没有明确规定不能杀，但是如果NPC死后变成鬼是会将怨念积攒到你身上，一首跟着你首到结束副本或把你杀死，你也可以杀死他，但是如果杀不死就会变得更难缠。”

沉默了一秒，又继续补充：“杀了玩家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