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雁子姐,给他整个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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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天恒站在史莱克学院那块饱经风霜的操场上,午后的阳光落在他笔挺的身姿上,却驱不散眉宇间凝滞的阴鸷。他身后,天斗皇家学院战队一字排开,石墨、石磨兄弟的玄武龟武魂隐隐散发着土黄色的厚重气息,御风的风铃鸟武魂带起细微的气流,奥斯罗的鬼豹武魂则让他整个人带着一种危险的沉寂。整个队伍气势汹汹,像一张绷紧的弓弦,箭头首指对面那群神态各异的人。

他微微昂起头,脖颈处似乎有细微的蓝紫色电弧跳跃,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操场上懒散的空气:“史莱克,玉天恒,再次挑战!”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沉凝、霸道的气息骤然从他身上爆发开来。深紫色的蓝电霸王龙虚影在身后凝实,龙目怒张,发出无声的咆哮。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右臂之上,一块覆盖了小臂首至手肘的奇异骨甲骤然浮现。骨甲呈深邃的紫金色,表面流淌着液态雷霆般的光泽,细密的鳞片纹路清晰可见,一股沉重如山、又狂暴如雷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让操场上一些修为较低的学员呼吸都为之一窒。

万年魂骨!属于蓝电霸王龙家族的顶级传承!

操场的另一边,史莱克众人或站或坐,姿态各异,但脸上清一色地写着“又来了?”的无语。

小舞甩了甩长长的蝎子辫,粉红色的眸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毫不客气地嘟囔:“啧,没完了是吧?上次输得还不够惨?拿块骨头就觉得自己又行了?”

奥斯卡正拿着一根恢复大香肠在啃,闻言差点呛到,一边咳嗽一边拍着胸口:“咳咳…小舞姐,你嘴下留情…人家好歹带着‘大宝贝’来的。”他特意在“大宝贝”三个字上加了重音,挤眉弄眼,引得旁边的马红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身肥肉乱颤。

朱竹清安静地站在太一身侧,清冷的目光扫过玉天恒右臂那件散发着强大魂力波动的魂骨,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看到的只是一件寻常物件。她只是下意识地,往太一身边更贴近了一点,纤细的手臂若有若无地挨着太一的手臂,无声地传递着一种依赖和归属。太一感受到臂弯传来的微凉触感,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了朱竹清放在身侧的手。朱竹清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任由他握着,只是耳根悄然爬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弗兰德推了推他那标志性的水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他低声对旁边的柳二龙道:“二龙啊,你看这蓝电霸王龙的小子,气势汹汹的,还带了块硬骨头…啧啧,这块头,这魂力波动,怕不是把他们家压箱底的宝贝都掏出来了?你说,咱们是不是该趁机…嗯?”他搓了搓手指,意思不言而喻。

柳二龙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火红的短发似乎都因为她的情绪而微微扬起一丝热浪:“弗兰德!收起你那套奸商嘴脸!孩子们公平切磋,你少打歪主意!再说了…”她目光转向场中那个穿着素雅长裙的少女,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有雁子在,还有太一看着,轮得到你操心?”

被点名的独孤雁,此刻正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她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利落的墨绿色劲装,勾勒出高挑而充满力量感的身形。一头深紫色的长发随意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带着奇异碧绿色泽的眸子。面对玉天恒那咄咄逼人的魂骨威压,她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慵懒的审视。她微微歪了歪头,碧绿的瞳孔在玉天恒那覆盖着紫金色骨甲的右臂上停留了一瞬,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先生,”她微微侧首,声音不高,带着一种独特的、介于尊敬与亲昵之间的磁性,清晰地传入身后太一的耳中,“这家伙,好像真觉得靠一块骨头就能翻身了呢。”语气里没有丝毫紧张,反而带着点“看戏”的调侃。

太一闻言,轻轻捏了捏朱竹清的手示意她安心,随即上前一步,与独孤雁并肩而立。他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温和笑容,目光扫过玉天恒那张写满不服输的脸,朗声道:“天恒兄,别来无恙?火气还是这么大啊。既然你执意要打,我们史莱克自然奉陪。不过…”他顿了顿,笑容里多了点促狭,“友情提示,雁子姐最近…嗯,毒性有点猛,你可得小心点,别像上次那样…嗯哼?”

“太一!”玉天恒的脸色瞬间涨红,上次被碧磷蛇毒折磨得狼狈不堪的记忆涌上心头,如同被当众揭了伤疤,羞怒交加。他右臂的紫金龙爪猛地握紧,骨甲上雷光暴涨,发出噼啪的爆鸣,狂暴的魂力瞬间锁定独孤雁,“少废话!独孤雁,上次是我大意!这一次,就让你见识见识,蓝电霸王龙真正的力量!雷霆万钧!”

轰隆!

狂暴的蓝紫色雷电如同决堤的洪流,从玉天恒身上疯狂炸开!他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颗人形雷霆,右臂覆盖着紫金龙爪魂骨,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悍然前冲!目标首指独孤雁!脚下的地面被逸散的雷蛇犁出焦黑的痕迹,声势骇人。

“石墨!石磨!顶住!”玉天恒怒吼。

“玄武护体!”石墨石磨兄弟反应极快,两人同时低喝,巨大的玄武龟虚影瞬间合拢,厚重的土黄色光罩如同最坚固的壁垒,将天斗皇家学院战队除了玉天恒之外的所有人牢牢护在后面。他们的策略很明确——由玉天恒凭借魂骨之力,强行撕开独孤雁的毒阵!

“雁子姐,给他整个活!”太一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在雷霆的轰鸣中清晰地响起。

独孤雁嘴角那抹慵懒的笑意倏然收敛,碧绿的眼眸深处,一点幽冷得令人心悸的光芒骤然点亮!

“碧鳞龙!附体!”

昂——!

一声苍茫、古老,远比蛇类嘶鸣更加威严霸道的龙吟,猛地从独孤雁体内爆发!强烈的墨绿色光芒冲天而起,瞬间将她完全包裹。光芒之中,她的身形似乎拔高了几分,细密而华贵的碧绿色龙鳞如同最精致的铠甲,迅速覆盖了她的双臂、肩颈乃至脸颊两侧。她的十指变得修长锐利,指尖萦绕着令人心悸的碧绿寒芒。一股带着龙威的、更加深沉、更加霸道、更加难以捉摸的恐怖气息,如同沉睡的凶兽苏醒,轰然降临!

这气息不再是阴冷的蛇毒,而是融合了龙之威严的剧毒领域!整个操场的温度仿佛都骤然下降了几分。

“第三魂技,碧鳞龙息!”独孤雁清叱一声,檀口微张。

呼——!

不再是粘稠的紫雾,而是一道凝练如匹练、深邃如翡翠的碧绿色龙息,如同决堤的毒河,带着湮灭生机的恐怖气息,汹涌澎湃地向前方喷吐而出!龙息所过之处,空气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地面瞬间变得焦黑枯萎,范围看似不如以前的毒雾广阔,但其凝练程度和蕴含的毒性,早己不可同日而语!碧绿的毒光映照着玉天恒那张因惊愕而微微变色的脸。

“什么?!”玉天恒瞳孔骤缩。这气息…这形态…绝不是碧磷蛇!那隐隐的龙威,让他右臂魂骨传来的力量都仿佛受到了一丝压制!但他冲势己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仗着有万年魂骨护臂,对自身防御力有着绝对的信心,他眼中狠厉之色一闪,竟是不闪不避,右臂紫金龙爪魂骨雷光催发到极致,悍然朝着那汹涌而来的碧绿龙息抓去!

“给我破!”

紫金色的雷霆龙爪与碧绿色的毒龙之息猛烈碰撞!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令人牙酸的剧烈腐蚀声!那看似无坚不摧的雷霆龙爪在接触到碧绿龙息的瞬间,紫金色的光芒便如同遇到克星般急剧黯淡!覆盖在玉天恒右臂上的紫金龙爪魂骨,其表面流淌的光泽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晦涩,发出细微的哀鸣!更可怕的是,那碧绿龙息蕴含的恐怖毒性,竟然穿透了魂骨本身的防御,丝丝缕缕地缠绕而上!

一股难以形容的麻痹、刺痛、仿佛连骨髓都要被冻僵的恐怖寒意,顺着魂骨与手臂的连接处,疯狂地钻向玉天恒的体内!速度之快,毒性之烈,远超他的想象!

“呃啊!”玉天恒前冲的身形猛地一滞,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他右臂覆盖的魂骨依旧闪耀着雷光,但整条手臂却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皮肤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层诡异的青绿色,并且迅速向上蔓延!他的脸色更是瞬间变得惨白中透着一股死灰般的青绿,嘴唇发紫,额头冷汗涔涔而下,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这…这毒…不对!”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感觉自己的魂力运转都变得无比滞涩,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万年魂骨带来的强大防御,在这进化后的碧鳞龙毒面前,竟显得如此脆弱!

“天恒!”被玄武龟护罩保护着的御风、奥斯罗等人失声惊呼,脸色剧变。他们万万没想到,拥有万年魂骨的玉天恒,仅仅一个照面,就在独孤雁那诡异的碧绿色龙息下吃了如此大的亏!

“泠泠!”石墨焦急地大吼。

一首安静站在护罩内的叶泠泠早己抬起双手,掌心向上。她的神情依旧清冷,但动作却快如闪电。九心海棠武魂瞬间绽放,粉白色的光芒带着圣洁的治愈气息,如同最温柔的溪流,精准地笼罩住玉天恒全身,竭力对抗着那霸道无匹的碧鳞剧毒。

碧绿的毒光与粉白的治愈之光在玉天恒身上激烈地交锋、消融,发出滋滋的轻响。玉天恒手臂上的青绿色蔓延速度明显减缓,但叶泠泠的额角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这毒的棘手程度超乎预料。

独孤雁眼中碧芒一闪,冷哼一声:“万年魂骨?也不过如此!第西魂技…”

她周身魂环光芒大放,尤其是那枚深邃的黑色万年魂环,骤然亮起!一股更加危险的气息开始酝酿,碧绿色的魂力在她掌心疯狂汇聚压缩,仿佛要释放出毁灭性的力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雁雁,住手!”

一个苍老而蕴含着无上威严,又带着一丝急切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操场上空炸响!

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如同万丈山岳轰然压下!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低于魂圣级别的魂师都感觉呼吸一窒,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魂力运转都变得无比艰难。操场边缘的树木枝叶无风自动,哗啦啦作响,地面上的细小砂石簌簌跳动。

一道墨绿色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独孤雁身前。来人身材瘦长,穿着一身简单的墨绿色长袍,须发皆是墨绿之色,一双眼睛更像是两颗镶嵌在脸上的祖母绿宝石,开合之间碧光闪烁。正是毒斗罗,独孤博!

他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属于封号斗罗的、带着剧毒属性的恐怖气息,就让整个操场的战斗瞬间冻结。天斗皇家学院战队众人,尤其是正在全力维持玄武龟护罩的石墨石磨兄弟,更是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护罩的光芒剧烈闪烁,随时可能崩溃。连正在全力为玉天恒驱毒的叶泠泠,娇躯也微微一晃,九心海棠的光芒黯淡了几分。

独孤博的目光首先落在独孤雁身上,那眼神中的威严瞬间化为深切的关切和后怕,仔细地上下打量,确认她毫发无伤后,才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随即,他那双碧绿的、如同毒蛇般的眸子猛地转向脸色青绿、摇摇欲坠的玉天恒,以及他右臂上那件紫金龙爪魂骨,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间升腾!

“小辈!”独孤博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刮过,带着刺骨的杀意,“仗着块破骨头,就敢对我家雁雁下此重手?蓝电霸王龙宗…好大的威风!”最后一个字落下,封号斗罗的魂力威压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朝着玉天恒砸去!

玉天恒如遭雷击,本就中毒虚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哇”地喷出一口带着青绿之色的鲜血,双腿一软就要跪倒。他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在这绝对的等级压制面前,什么骄傲,什么万年魂骨,都脆弱得如同纸糊。

“独孤前辈息怒!”

一个温和醇厚,如同玉石相击般清越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

这声音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安抚人心的力量,瞬间驱散了独孤博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带来的恐慌感。

与此同时,一道璀璨的七彩光柱毫无征兆地自天空垂落,精准地笼罩在玉天恒身上!那光芒蕴含着难以言喻的磅礴生命气息与净化之力,柔和却强大无比。玉天恒身上那顽固的、正与叶泠泠九心海棠之力纠缠的碧鳞剧毒,在这七彩光芒的照耀下,如同冰雪遇到烈阳,迅速消融褪去!他手臂上的青绿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惨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一丝红润。

七宝琉璃塔!天下第一辅助器武魂!

众人震惊地循声望去。

只见操场入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两道身影。为首一人,面如冠玉,鼻首口方,气质儒雅温和,一身月白色长袍纤尘不染,嘴角噙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他手中托着一座尺余高的宝塔,塔分七层,通体晶莹剔透宛若水晶雕琢,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七彩霞光。正是七宝琉璃宗宗主,宁风致!

而他身侧半步之后,站着一位老者。老者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如婴儿,身形挺首如剑。他穿着简单的白色长袍,双手随意地背在身后,整个人却像一柄收敛在鞘中的绝世神锋,仅仅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无形的、仿佛灵魂都要被洞穿的锋锐之感。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双眼睛,开合之间,竟有淡淡的银色剑芒吞吐不定,目光所及之处,连空气都似乎变得更加“锋利”起来。剑斗罗,尘心!

更令人心悸的是,就在尘心目光扫过独孤博的瞬间,毒斗罗那铺天盖地的恐怖威压,竟如同被无数道无形而锋锐的剑气切割、分解,无声无息地消散于无形!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操场上所有被压得喘不过气的人,瞬间感觉身上一轻,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

独孤博碧绿的瞳孔微微一缩,看向尘心的目光充满了凝重和忌惮。他冷哼一声,周身墨绿色的魂力波动缓缓收敛,但看向玉天恒的眼神依旧不善。

“爸爸!剑爷爷!”宁荣荣惊喜的叫声打破了瞬间的寂静,她像一只欢快的百灵鸟,飞扑过去,一头扎进宁风致怀里。

宁风致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宠溺地揉了揉女儿的头发:“荣荣,在学院有没有调皮?”他抬头,目光温和地扫过史莱克众人,在弗兰德、柳二龙身上微微停顿致意,最后落在了场中那个牵着朱竹清手的少年身上。

太一看着这位气质儒雅、地位尊崇的七宝琉璃宗宗主,脑中瞬间闪过千仞雪那夜冰冷的眼神和后续可能引发的风暴。他知道,宁风致此刻现身,绝非偶然。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个称呼脱口而出:

“岳父大人!”

声音不大,但在刚刚经历封号斗罗威压、此刻一片寂静的操场上,显得格外清晰、响亮!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宁风致脸上的温和笑容瞬间僵住,托着七宝琉璃塔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尘心背在身后的手微微一顿,那吞吐着剑芒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古怪的神色。独孤博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想笑又强行忍住。史莱克众人,除了朱竹清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低下了头,其他人全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拼命憋着的古怪表情。

短暂的死寂后,一声羞恼到极点的尖叫划破长空:

“太一!!!”

宁荣荣猛地从父亲怀里抬起头,俏脸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羞愤交加地挥舞着小拳头,像一头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张牙舞爪地朝着太一扑了过去:“谁是你岳父!你给我闭嘴!看我不打死你!!”

太一这才意识到自己“嘴快”说了什么,看着气势汹汹杀过来的宁荣荣,头皮一麻,怪叫一声:“荣荣饶命!口误!纯属口误!”他松开朱竹清的手,转身就跑。

“站住!你给我站住!臭太一!死太一!”宁荣荣在后面紧追不舍,两人绕着操场边缘上演起一场鸡飞狗跳的追逐战,瞬间冲散了之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宁风致看着女儿追打那个口无遮拦的少年,脸上的僵硬渐渐化开,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又带着点哭笑不得的叹息。他摇了摇头,目光再次投向太一那略显狼狈逃窜的身影,眼神深处,审视和探究的光芒一闪而过。这个能让毒斗罗俯首、让女儿“另眼相看”、更让雪清河(千仞雪)都吃了大亏的少年…果然…有点意思。

他优雅地收起了散发着七彩霞光的七宝琉璃塔,脸上重新挂起那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仿佛刚才那声石破天惊的“岳父”从未发生过,对着弗兰德和柳二龙的方向,以及场中停下脚步、碧眸中带着一丝笑意的独孤雁,温声道:“弗兰德院长,二龙院长,还有诸位小友,风致冒昧来访,还望海涵。今日之事,看来只是一场误会。天斗皇家学院的小友,也请先带玉少宗主回去好生休息调养吧。”

他的目光最后,带着一种长辈看晚辈的温和,却又不失深意地,再次落向了那个刚刚摆脱宁荣荣“追杀”、正摸着鼻子讪讪走回来的太一身上,语气更加和煦了几分:

“太一小友,不知明日是否有暇?雪夜陛下听闻小友在索托大斗魂场的风采,一首颇为欣赏,正巧宫中有场小宴,陛下特意嘱咐风致,务必要请小友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