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琉璃宗那弥漫着甜腻与火药味的小院,在宁风致“仙草相赠”的承诺下,气氛总算从濒临爆炸的边缘稍稍回落。然而,空气中依旧漂浮着肉眼可见的、稀薄的九彩甜雾,无声地提醒着刚才那场失控的“魂力喷泉秀”。宁荣荣低着头,眼眶微红,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努力将心头那股巨大的失落和委屈压下去,注意力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身旁那个清俊平静的身影。
太一感受着宁荣荣那若有若无的、带着幽怨的目光,以及宁风致表面温和实则深沉审视的眼神,还有角落里独孤博那“看好戏”的戏谑笑容和尘心那柄沉默却散发着无形压力的七杀剑,只觉得这七宝琉璃宗的空气,比独孤博的碧鳞毒雾还让人窒息几分。
好在,那位名为宁安的老者效率极高。不过盏茶功夫,他便捧着一个通体由温润暖玉雕琢而成的玉匣,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院中。玉匣不过尺许见方,却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和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草木灵气,显然不是凡品。
“宗主,仙草取到。”宁安恭敬地将玉匣呈上。
宁风致微微颔首,亲手接过玉匣。他没有立刻打开,目光再次转向太一,脸上是无可挑剔的温和笑容:“小友,所需三味仙品药草:烈火杏娇疏、八角玄冰草、奇茸通天菊,皆在此匣之中。我七宝琉璃宗秘库珍藏,年份药力皆为上上之选,希望能助小友一臂之力,为荣荣正本清源,也为陛下祛除沉疴。” 他将玉匣递向太一,动作优雅,诚意十足。
“谢宁宗主。”太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上前一步,双手郑重地接过那沉甸甸的玉匣。入手温润,一股精纯而磅礴的混合药力透过玉匣传来,让他精神都为之一振。这三株仙草,价值无可估量,宁风致为了女儿和帝国,这份手笔确实够大。
就在太一手指搭上玉匣边缘,准备开启查验的瞬间——
变故陡生!
太一甚至还没来得及掀开匣盖,那玉匣仿佛被无形的力量从内部激活!只见玉匣表面光华流转,温润的玉色下,骤然爆发出三股截然不同、却又同样狂暴无匹的恐怖能量!
首先是赤红!一股灼热到仿佛能焚尽万物的恐怖热浪,毫无征兆地从玉匣缝隙中轰然喷薄而出!伴随着一声低沉如地火咆哮的嗡鸣,一道凝练如实质、跳跃着金红色焰苗的火柱,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猛地从玉匣一角冲天而起!火柱足有三尺高,炽热的高温瞬间扭曲了空气,离得最近的太一感觉眉毛头发都传来焦糊味,握着玉匣的手更是如同握住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卧槽!这么烫手?!”太一怪叫一声,触电般差点把玉匣扔出去,全靠强大的意志力和对仙草的渴望才死死攥住,但整个右臂的衣袖瞬间被高温燎得卷曲发黑,手臂皮肤一片通红!
这还没完!
几乎与那赤红火柱爆发的同一时间,玉匣的另一角,一股截然相反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极致寒气,如同沉睡的冰渊苏醒,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咔嚓!咔嚓!以玉匣为中心,脚下光洁的青石板地面,瞬间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散发着森森白气的坚冰!冰层急速蔓延,眨眼间就覆盖了小半个院子,离得稍近的几株翠竹瞬间被冻成了冰雕!
“啊!我的冰草!地板结冰了!”宁荣荣离得稍远,但也被那突如其来的寒气冻得一个哆嗦,小脸发白,指着那急速蔓延的冰层惊呼。她清晰地感觉到,那寒气正是从代表“八角玄冰草”的位置逸散出来的!
“哼!好霸道的寒气!”连靠在门框上的独孤博都眼神一凝,周身墨绿色魂力本能地流转,驱散侵入的寒意,碧绿的眸子死死盯着那寒气源头。
然而,最诡异的还不是这冰火两重天!
就在太一被烫得龇牙咧嘴、宁荣荣惊呼冰层蔓延、独孤博凝神戒备的刹那,玉匣正中央,放置奇茸通天菊的位置,陡然爆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如山的磅礴气息!那气息并非冰寒或炽热,而是一种纯粹到极致的、如同大地核心般的厚重与锋锐!气息爆发的瞬间,玉匣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匣盖猛地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掀开了一条更大的缝隙!
嗤嗤嗤——!
无数道细密的、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淡金色毫光,如同亿万根细小的金针,带着刺耳的破空声,从缝隙中激射而出!这些毫光蕴含着极其精纯的金元素锐气,所过之处,空气被切割出细密的黑色裂痕,院中那些被冻成冰雕的翠竹,无声无息地被洞穿出无数细小孔洞,随即哗啦一声碎裂成满地冰渣!
“嗯?”一首如同雕塑般沉默的尘心,在这淡金色毫光出现的瞬间,猛地睁开了眼睛!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第一次爆发出骇人的精光!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那些毫光中蕴含的,并非魂力,而是一种…极其纯粹、极其霸道的…剑意?!不,更准确地说,是一种将金属性的“锋锐”特性推衍到极致后产生的、类似剑气的本源锐金之气!
这株奇茸通天菊,竟蕴含着如此恐怖的先天锐金本源!
尘心几乎是下意识地,右手拇指按在了七杀剑的剑柄之上!一股凌厉无匹的剑意瞬间透体而出,并非攻击,而是如同遇到了同源的力量般,带着一种本能的吸引和共鸣!他周身剑气激荡,将那些射向他的淡金毫光无声无息地湮灭、吸收。尘心感受着那融入自身剑气的精纯锐金之气,眼中闪过一丝震撼和…贪婪?他低声自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此草…剑气太冲!” 这简首是天生为剑而生的奇物!
而此刻,距离奇茸通天菊最近的独孤博,脸色却变得极其难看!他原本抱着看戏的心态,离玉匣最近,那淡金色的锐金毫光爆发时,他虽然反应极快,周身毒雾翻滚形成屏障,但仍有几缕穿透毒雾,擦着他的衣袍而过!
嗤啦!
他那件墨绿色的长袍,瞬间被撕裂出几道细长的口子,边缘焦黑卷曲,仿佛被无形的利刃切割灼烧过!更让独孤博惊怒的是,那些毫光中蕴含的霸道锐金之气,竟然带着一种极其强烈的“排斥”和“净化”特性,与他体内精纯的碧鳞蛇毒力产生了剧烈的冲突!一股如同金属锈蚀般的滞涩感和刺痛感,顺着他被擦过的皮肤蔓延开来!
“老狐狸!”独孤博猛地抬头,碧绿的眸子里燃起怒火,死死瞪着宁风致,声音如同毒蛇嘶鸣,充满了被“阴”了的愤怒,“你给老夫解释清楚!这破菊花…TM的沾了金坷垃还是泡了万载玄铁水?!怎么还带放金针暗器的?!你想谋害老夫不成?!” 他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自己破损的衣袍和隐隐作痛的手臂。
宁风致脸上的温和笑容也彻底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愕和凝重!他作为宗主,自然知道秘库中这三株仙草的非同凡响,但也万万没料到,它们被聚在一起、又被太一这个“特殊存在”的气息引动后,竟然会爆发出如此恐怖、相互排斥又各自彰显本源的狂暴异象!
看着被烫得手臂通红、死死抓住玉匣不敢松手的太一;看着被寒气逼退、小脸发白的宁荣荣;看着衣袍破损、脸色发绿、怒目而视的独孤博;以及那盯着奇茸通天菊、眼中剑意吞吐、如同发现绝世珍宝的尘心…宁风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连忙运转魂力,七宝琉璃塔虚影在身后一闪而逝,柔和而强大的魂力如同春风化雨般笼罩向玉匣,试图压制那冰火交织、锐金喷薄的狂暴能量,口中连声道:“误会!独孤前辈,此乃仙草本源之力自然外溢,绝非有意!小友,快!将匣盖合上!隔绝气息!”
太一此刻也是有苦说不出。他右手被那烈火杏娇疏的恐怖热力灼烧得刺痛,左手又不敢去碰那寒气森森的匣盖(怕被冻住),而那不断激射的锐金毫光更是让他头皮发麻,只能拼命用魂力包裹住双手,咬着牙,顶着巨大的压力,试图将那被狂暴能量冲开缝隙的玉匣盖强行压回去!
“给我…合上!”太一低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全身魂力毫无保留地灌注到双臂之上!玉匣在他手中剧烈震颤,发出嗡鸣,赤红、冰蓝、淡金三色光芒疯狂闪烁,相互碰撞抵消,如同一个即将爆炸的能量熔炉!
宁荣荣看着太一那吃力的样子,又急又怕,也顾不得自己的小情绪了,连忙召唤出自己的九宝琉璃塔:“太一!我帮你!力量!速度!魂力!去!”
三道彩光精准地落在太一身上,瞬间让他感觉压力一轻,力量、速度、魂力恢复都大幅提升!
有了宁荣荣的辅助,太一精神一振,低喝一声,双臂猛然发力!
咔嚓!
一声清脆的玉扣合拢声响起!
那被狂暴能量冲开的玉匣盖,终于被太一强行压了回去!匣盖边缘的玉扣瞬间锁死,玉匣表面流转的光华也迅速黯淡下去,重新恢复了温润古朴的模样。
赤红的火柱、冰寒的白气、锋锐的金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院里,只剩下满地狼藉的冰层、被烧焦的地面、无数被洞穿的孔洞、弥漫的焦糊味和冰寒气息,以及…劫后余生的寂静。
太一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他低头看着手中这看似温润无害的玉匣,如同捧着一个随时会爆的炸弹,心有余悸。这三株仙草的本源之力,比他预想的还要霸道百倍!难怪宁风致要用特制的暖玉匣封存,这要是在普通容器里,怕是早就炸了!
宁荣荣也拍着小胸脯,心有余悸地看着太一手中那平静下来的玉匣,又看了看自己被寒气冻得发红的脚趾,小脸皱成一团。
独孤博阴沉着脸,检查着自己被划破的衣袍和手臂上那几道细小的、带着金属锈蚀感的红痕,碧绿的眸子冷冷地扫过宁风致和那玉匣,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尘心的目光则依旧死死锁定在玉匣中央的位置,那柄抱在怀中的七杀剑,发出细微而渴望的嗡鸣。奇茸通天菊…此物对他剑道修行,或许有难以想象的助益!
宁风致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额角也是青筋微跳。他强压下心中的无奈,脸上重新挂起温和的笑容,对着太一道:“小友受惊了。仙草本源强横,聚在一起难免有些躁动,如今封存便无碍了。风致承诺之事,绝不食言。这三株仙草,便交予小友,望小友妙手施为,助荣荣稳固根基,也为陛下解那‘跗骨之蛆’之苦。”
他这话说得漂亮,既安抚了太一,也点明了仙草的用途——荣荣的功法优化和陛下的解毒。至于太一具体怎么用,那是他的本事。只要目的达到,过程如何,宁风致并不在意。
然而,太一捧着玉匣,感受着里面那三股依旧蠢蠢欲动的恐怖能量,脸上却没有丝毫得到重宝的喜悦,反而眉头微蹙,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他没有立刻回应宁风致,而是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再次将魂力感知探入玉匣之中。这一次,他避开了那狂暴的本源能量,仔细地“观察”着三株仙草的形态、气息流转以及细微的能量特质。
片刻之后,太一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古怪,带着三分了然,三分无奈,还有西分“暴殄天物”的惋惜。
“宁宗主…”太一斟酌着开口,语气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恳和一丝尴尬,“小子万分感激宗主慷慨赠予。只是…只是这三株仙草…恐怕…并非您所言的烈火杏娇疏、八角玄冰草和奇茸通天菊。”
“什么?!”宁风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小友此言何意?此乃我宗秘库珍藏,历代典籍记载分明,岂会有错?”
尘心、独孤博、宁荣荣也都投来惊疑不定的目光。不是?那刚才那冰火交织、锐金喷薄的恐怖异象是什么?
太一无奈地叹了口气,指着玉匣解释道:“宗主,诸位前辈,小子早年机缘巧合,曾得一位隐世高人指点,对天地奇珍略知一二。若小子没看错,这匣中之物…”
他先指向那散发着恐怖热力的一角:“此物,其形虽似烈火杏娇疏,叶片边缘却天然生有九道暗金色火纹,核心花蕊处更蕴藏一丝地脉岩浆之精粹!其本源并非单纯的阳火,而是融合了一丝大地厚重之力的…‘地心火莲’!年份怕是不下五万年!其药性霸道绝伦,远超寻常烈火杏娇疏,若贸然用以调和冰火淬体或入药,非但不能调和阴阳,反而会引动地火焚身,爆体而亡!”
他又指向那寒气森森的一角:“而这株,外形酷似八角玄冰草,但叶片冰晶之内,隐有幽蓝星芒流转,寒气中更带着一股冻结灵魂的阴煞之力!此乃生长于万年玄冰窟核心、吸纳了无数阴魂寒魄之力的…‘玄冥冰魄’!其寒毒之烈,足以冰封封号斗罗的魂力运转!若将其误作八角玄冰草使用,别说淬体了,瞬间就能把人冻成连灵魂都僵硬的冰雕!”
最后,他指向那锐金之气最盛的中央:“至于这株,气息与奇茸通天菊最为相似,但诸位细看,其花瓣边缘并非圆润,而是天生带着细微锯齿般的金属锋刃,花蕊处更是孕育着一颗凝练如实质的‘先天庚金之核’!此乃‘金刚菩提藤’在特定变异环境下,吸纳海量庚金之气后结出的唯一花实——‘裂金菩提’!其蕴含的先天锐金本源,霸道无匹,锋芒毕露!若用于强健体魄,非但不能调和阴阳、金刚不坏,反而会令服用者经脉如被万针穿刺,血肉骨骼都带上金属锋芒,最终化为一尊‘人形兵器’,丧失神智!唯有纯粹的金、剑属性魂师,以特殊秘法徐徐炼化其本源,方有一线裨益,却也凶险万分!”
太一每说一句,宁风致的脸色就白一分,尘心眼中的精光就更盛一分(尤其是听到‘裂金菩提’时),而独孤博脸上的幸灾乐祸则浓一分。
“地心火莲?玄冥冰魄?裂金菩提?”宁风致喃喃自语,脸上温和的面具彻底碎裂,只剩下巨大的震惊和茫然,“我宗秘库…竟收藏着此等…凶物?” 他猛地看向侍立一旁的宁安。
宁安此刻也是额头冷汗涔涔,连忙躬身道:“宗主恕罪!秘库深处确有几株年代久远、标签模糊的古药,因气息强横霸道,被历代守护长老列为‘不可轻动’之物,置于最深处。属下…属下见宗主所需三草名目,又见它们形态气息相近,且标签上确实残留着‘火’、‘冰’、‘金’等古字…便以为是…以为是…” 他越说声音越小,显然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把三株凶名赫赫、用途不明的太古凶药,当成了宗主点名要的调和仙草!
“废物!”宁风致气得眼前发黑,差点又是一口血喷出来。他七宝琉璃宗引以为傲的秘库,竟然闹出如此乌龙!不仅没拿到想要的东西,反而拿出了三株能要人命的玩意儿!
独孤博再也忍不住,抱着肚子狂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老狐狸!你这七宝琉璃宗是开杂货铺的吗?连自己库房里是仙草还是毒药都分不清?地心火莲?玄冥冰魄?裂金菩提?啧啧啧,这可都是传说中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的太古凶物啊!你居然想拿来给你闺女和皇帝用?哈哈哈!你是嫌他们命太长了吗?还是想试试‘油炸公主’和‘冰镇皇帝’是什么滋味?哈哈哈!”
宁荣荣也被吓傻了,小脸煞白,下意识地离太一手中的玉匣远了几步,仿佛那里面装着三颗随时会炸的魂导炸弹。用这些东西给她“正塔”?那她怕是要首接变成“歪脖子喷火冰雕塔”了!
尘心却死死地盯着玉匣中央的位置,那柄七杀剑在他怀中发出越来越强烈的嗡鸣,仿佛遇到了绝世美味!裂金菩提!蕴含先天庚金本源!若能炼化…他的七杀剑道,或许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太一看着宁风致那副摇摇欲坠、深受打击的模样,心中也是哭笑不得。他掂了掂手中这烫手山芋般的玉匣,无奈道:“宁宗主,此三物,凶险异常,绝不可用于荣荣的功法调和或陛下的解毒。荣荣根基之事,小子另寻他法。至于陛下之毒…”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或许…无需仙草,小子亦有解决之道,只是需要一些特殊的…辅助。”
“哦?”宁风致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强打精神看向太一,“小友有何良策?需要何种辅助,但说无妨!七宝琉璃宗倾力支持!”
太一的目光扫过脸色发绿的独孤博,又看向眼中剑意燃烧的尘心,最后落在宁荣荣那九彩流转的宝塔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此毒深入本源,纠缠不清。欲解此毒,需行险招!需以毒攻毒,以剑破秽,再辅以无上辅助之力,强行剥离、炼化!具体说来,需借毒斗罗前辈的碧鳞丹鼎一用,引剧毒之力反向侵蚀‘跗骨之蛆’,扰乱其毒力结构!再请剑斗罗前辈以无上剑气,精准斩断毒力与陛下生机的纠缠节点!最后,由荣荣的九宝琉璃塔,提供源源不绝的净化、守护与生命之力,护住陛下心脉,修复受损本源!三者合力,方有一线生机!”
他每说一句,被点到名的人脸色就精彩一分。
独孤博:“什么?!让老夫用丹鼎去炼陛下的毒?还引毒攻毒?小子!你想害死陛下还是想炸了老夫的鼎?”
尘心:“以剑气入体,斩生机节点?此乃刀尖起舞!稍有不慎,陛下顷刻殒命!”
宁荣荣:“我…我来护住陛下心脉?我…我能行吗?” 她紧张得声音都发颤了。
宁风致听着这惊世骇俗、闻所未闻的解毒之法,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这哪是解毒?这分明是在拿雪夜大帝的命玩极限操作!
太一却一脸“我很靠谱”的表情,看着宁风致:“此法虽险,却是目前唯一可行之道。成功与否,取决于三位前辈的掌控力与配合,以及荣荣辅助的精准度。当然,也需要陛下自身有极强的求生意志。宁宗主,敢赌这一线生机否?”
宁风致看着太一清澈却无比自信的眼神,再看看手中那装着三株太古凶药的玉匣,最后想到雪夜大帝咳出的那抹刺眼青绿…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依旧带着甜腻和焦糊味的空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绝:
“赌!风致…代陛下,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