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
怎么会是夫人!?
难怪声音也如此耳熟。
但当下这场景也来不及多问,只先几人合力把两人解救出来要紧。
压着南昭昭的树干被抬起来后,秋霜背着南昭昭,卫丰背着谢止,后面跟着几个一脸懵的将士,还有一头在月光下白到发光的狼左右乱窜。
秋霜带着他们去了一处隐蔽的山洞,重重机关之后竟有一处隐蔽的大厅和几处布置成房间的洞穴。
南昭昭趴在秋霜背上,冲着卫丰摆摆手,让他跟上,进了其中一间屋子。
等卫丰把谢止放躺下后,南昭昭才从秋霜背上下来,坐在床边。
“主子,要叫鬼医先生来嘛?”
“暂时不用。”都是外伤,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再说也等不及。
说着又转头看向卫丰:“柳逸尘跟来了嘛?让他来给谢止看看,我这腿可能也需要固定一下,大概裂了骨头。”
又紧跟着问道:“刚才山下的爆炸可有伤亡?”
即是问刀月阁,更主要也是问那两千谢家军。
谢止刚才都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架势来的,谢家军应该如是,她手底下人的身手她清楚,该是能躲过的。
就怕谢止的人有了不必要的伤亡,那实在是亏得慌,早知道谢止会用这么激进的法子,她就不和谢止怄气,半夜去堵他也得把话说开了。
卫丰听到秋霜说鬼医的时候就又震惊了一下,江湖上神出鬼没,轻易寻不着踪影的鬼医,夫人竟是说叫来就能叫来?
又听她问起柳逸尘,忙向房门外打个手势示意人去请来。
这会听夫人问起伤亡,赶紧答到:“还没来及盘查清点,不过都躲得及时,应当是无多少伤亡的。”
将军后来耳提面命过,夫人问什么,都要如实说。
若真有不能说的,将军也自会提前嘱咐。
南昭昭放下心来,又撑着身子往前挪了一点,想去看谢止的后脑勺,柳逸尘没来,也得赶紧处理伤口才是。
一看果然己经鼓起一个大包,黑发间己经糊上了半干的暗红。
不过看着出血量不大,还好还好。
一时,剩下的几人烧水的烧水,拿药的拿药,只有卫兴被遣回山下整顿人马。
卫丰和卫兴其实还是摸不太清楚状况,怎么看着夫人像是刀月阁的人?
不过不管怎样,先等将军醒了再说。
在南昭昭的要求下,柳逸尘先检查了一下谢止后脑的伤处,刚刚南昭昭己经给他清洁过,止过血,只是破了些皮,除了肿的高些暂时没什么大碍,得等醒了看看再说。
复又蹲下来,望着南昭昭的腿,有些为难,这,男女授受不亲,何况这还是谢止的夫人,说了声得罪才道可能要褪了布料,查看伤处。
南昭昭丝毫不避讳,再说柳逸尘是医者,也不是什么私密处,很是大大方方的掀起衣摆,让秋霜替她除了鞋袜,卷起裤腿。
只瞧那小腿最底下肿了一大片,柳逸尘心底有了猜测,但还得摸过才好确认,心一横道了一声抱歉。
也不知道谢止醒了后会不会和他翻脸啊,这个人醋劲大的很,不让他说一句康乐郡主不好,也不让说好。
生怕谁抢了他的似的。
不过柳逸尘作为军医,最擅长的便是这种外伤,只试了几下便确定了:“郡主,应是腓骨裂了,将养些时日便能自己长好,就是伤处靠近脚踝,怕是日常活动会难免触及,最好还是以夹板固定一下,短时间内不要走动。”
南昭昭心里也是了然:“嗯,多久能下地?”
“伤筋动骨一百天,虽是裂的不严重,最好也是修养两三个月为好。”
那太久了,她的事可多着呢,上了夹板的腿回了京也会各种不方便。
秋霜帮着上了点药,柳逸尘又用夹板固定好,便离开去给两人煎药,虽无大用,但多少辅助治疗。
他一走,南昭昭又招呼秋霜,让她还是找人回京找鬼老头要几贴秘制续骨膏来。
谢止是第二日中午醒的,南昭昭己经把计划安排告诉了卫丰,卫丰己经带人去收尾,顺便把南昭昭准备好的“刀月阁匪徒”收押。
南昭昭正担忧谢止怎么还不醒,想要再让柳逸尘来看一下,虽然上午己经看过两趟了。
就看谢止乌黑浓密的长睫轻轻颤了几颤,眼皮终于在南昭昭的期盼里掀了起来。
“谢止!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头疼吗?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快去叫柳大夫来!”最后一句是冲着房间外喊的,外头一首有人守着呢。
南昭昭激动得很,谢止却难以抑制的在听到南昭昭开口的一瞬间浑身轻颤了下。
他现在所处之处,手能摸到绵软丝滑的锦被,空气里却有着熏香也难以彻底去除的一股潮湿阴冷的味道,应当是山洞或者地下一类的地方。
南昭昭看谢止不说话,好似还有些懵,又对他说道:“先让柳逸尘来给你看看,然后你吃点东西,我再和你慢慢说。”
南昭昭说完,谢止方才略带试探的开口:“昭......昭?”
“嗯,是我,你先别动。”
南昭昭看谢止想起身,忙把他按下,昏睡了这么久,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其他妨碍,得等柳逸尘看过才好放心动弹。
刚给谢止掖好被角,又听得他说:“昭昭,为何不点灯?我看不见你。”
南昭昭一听就愣了,木着表情转头去看旁边烛台上燃着的蜡烛。
这洞中到底气塞难通,所以无事时只点了一盏灯,虽有些昏暗,但绝不是满目漆黑到不能视物。
一时南昭昭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再次确认般的问道:“你是说看不见我还是看不清我?”
只听谢止答她:“这是何处?你怎么在这里?是为了躲避才一点火光不见嘛?”
他知道江湖中有一种易容之术,非亲近之人仔细观察分辨不出,现在这处地方漆黑一片,是不是怕他看出破绽?
实在不是谢止要做此怀疑,只是他己命卫丰去打探过,三号还在京城,而前几日说是南昭昭来寻他,但后来也问过卫丰,既没见南昭昭的贴身侍女,也没见南昭昭出城门。
而他在因爆炸失去意识前,见到的就是伪装成南昭昭模样的刀月阁阁主。
他之前还以为是又中了药产生了幻想,看来是易容术。
此女定是对他还有所图,所以继续装成昭昭的样子把他困住,还瞒骗过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