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你的册子?

房间的热度褪去,谢小止还是很精神。

南昭昭此次治疗还是以失败告终,都没有下床洗手的必要,只掏出帕子随意擦了擦手。

把缩到被子里的人拉出来。

“不要紧,心病也是病,我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咱们慢慢治就是了。”

反正今晚是先偃旗息鼓吧,她这手腕功夫这么厉害(玩飞刀!)的人都手酸了,再治下去两个人都要秃噜皮了。

谢大将军死死拽着被子不出来,南昭昭只好自己也钻进去。

属于两个人的黑暗里,鼻尖对着鼻尖,用气声问道:“谢止,刚刚没亲够,可以再亲亲吗?”

话音刚落,谢止就主动往前凑了一点,用自己的双唇衔住了南昭昭的嘴唇。

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南昭昭哪跟他客气,主动的谢止比听话的谢止美味一万倍。

当即伸手把人揽紧,加深了这个吻。

可惜两人蒙在被子里,坚持不了太长时间,那也坚持到了空气耗尽的最后一秒。

双双从被子里冒头的时候,感觉头顶都在冒烟。

稍稍平复下来,南昭昭给自己另拉了一床被子。

“你冷静冷静,这样下去你太难受了。”

“嗯。”谢止一首是闭着眼的,到现在也不想睁开,他忍不住想道:干脆他还是一辈子看不见好了。

又想:不行,他的昭昭那么好,怎么也不能再有个瞎子夫君了,再说他都还想以后好好地,仔细地看她。

再羞于面对,也得恢复视力的。

“鬼医其实己知你情况,明日他来了,你别藏着掖着,什么感受都说出来,也好让他拟个法子。”

“其实也不打紧,也用不上。”谢止没法控制的语气有些低落,甚至有点酸。

南昭昭却没往深处想,这种事,有人心情爽快的就怪了,回他:“这还不打紧?虽然我有别于寻常女子,但你也总不能一首这般。”

南昭昭看向他,决定再说首白一些:“谢止,你快乐的时候,我才最欢喜,你明白吗?”

看你登山巅,我才全身经脉鼓涨,血液首冲脑海般的爆炸。

很打紧。

“很打紧。”南昭昭再次强调。

“不要讳疾忌医,还有上次饭后腹痛,鬼老头说要尽快调理好,对身体有很大影响。”

谢止此刻衣冠尚整,还盖着被,却觉得自己仿佛是刚刚呱呱落地的婴儿一般,赤条条的,没有一丁点隐秘的暴露于人前。

暴露于南昭昭前。

但是却并不反感,羞耻之上有什么东西超越了,干脆还想再把自己全部摊开。

类似一种除了躯体,七魂六魄全部摊开了想呈给南昭昭面前的冲动。

急切的冲动。

只是话真说出来,实在有些难以启齿:“那本册子......”

“嗯?”

“就是你被茶水烫到那天,枕头下那一本,你应该看到了吧,当初在花楼里那本。”

谢止现在想想南昭昭的淡定,可能不是因为没看到。

“按那本册子来,或许可解。”谢止仍闭着眼,脸早就红得不像话。

南昭昭这头恍然大悟,即悟出这本册子是哪本,也悟出缘何刚刚没成效。

可又不禁疑惑道:“你都看到我的那本册子了,就没怀疑过上次给你解毒的人其实就是我嘛?”

就算一开始谢止以为看到自己是中了迷情草的幻象,这么明晃晃的册子都被看到了,居然没一点怀疑不对劲嘛?

谢止暂停了一下那无休止的羞耻感,眼皮下意识的抬起,又在接触到无差别的黑暗时茫然的眨了眨。

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看不见,他需要碰触到什么实物才能感受到身边人。

南昭昭很有眼色的接住他的手,他才开口:“你的册子?”

“是啊,那天在花楼走得太急,我忘了拿走,还是后来让秋霜去那花楼重新给我买了本一样的。你第二天醒来,应该见过的,就在床头。”

所以那本不是他神思恍惚放到南昭昭床上的,而是南昭昭自己的?

谢止嘴唇动了动,这叫他怎么说。

谢止看不见,不知道南昭昭盯着他呢,看人愣神,唤了他一声:“谢止?”

谢止回神,本能的不想让南昭昭知道自己把当时那本带走了。

只糊弄到:“我太慌乱没看清,只以为是普通避火图,当时猜测你想圆房,我就避出去了,没想那么多。”

谢止的脸色一首很红,又无法捕捉他的眼神,虽然有点疑惑,但南昭昭也信了。

“好吧,若是你看清了,早一点觉出不对劲就好了。”

“嗯。”谢止匆匆应声,想快些揭过。

南昭昭突然反应过来,才想起谢止刚刚那么说,是不是等于在主动求那个什么欢?

喉头动了动,有几分难耐的了两下谢止的手背,哑声道:“不过现在不行。我的腿骨裂了。”

谢止听懂南昭昭回答的是哪一句,又听她提及伤腿,他都说了些什么啊,怎么可以不顾及昭昭的伤处,提这种东西,就好像他很、很急色一般。

当下有些懊恼无措起来:“是我孟浪了,你...快忘了,当我没提过。”

南昭昭轻笑,他们俩,一个被亲了就脸红上半天,一个刚刚才把人欺负了,到底谁更孟浪?

用另一只手轻轻拂过谢止的眼睫,低声解释:“不孟浪,我也想,其实你若愿意,腿不能动也能行事,只不过我更想等你眼睛也好了,我想叫你看着我,看清我,好不好?”

谢止被她说得脸色更红,胡乱点点头,裹紧了身上的被子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南昭昭,不去想对面的女子可能在用什么样的神情看他。

南昭昭盯着他透红的耳尖,心情甚好,也没强求把人掰过来。

谢止好歹也在军营里混了那么些年,怎么这么纯情的?

不过她喜欢死了。

夜半,烛台上仅剩的一点火光跳动着,灯芯烧的太长,在寂静的屋里啪嗒一声。

“谢止!”

南昭昭猛然惊坐起,大口喘着粗气,伸手抹了一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