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与虎谋皮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跟在沈渊后面的姜照晚愤恨的问道。

沈渊观察着两边的管道,随后朝着右边走去,“他们在赌博。”

姜照晚停了下来,“人命在他们看来究竟是什么...”

沈渊也停了下来,回过头说道,“在人类的世界,蚂蚁是可以随便捏死的,即便是用热铜水将它们整个族群杀光,我们也能自豪的说,自己做了一件艺术品。”

“我们......是蚂蚁?”

“不,我们当然是人。”沈渊说完推开了面前的管道出口。

面前的场景像是来到了食堂。

一排排座椅摆放整齐,两旁招牌十分显眼。

“拉面,盖浇饭,猪脚饭,粉丝汤...”

看着眼前的美食,沈渊在一家面馆前停下了脚步。

面馆看着不大,前后也就西五个平方,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正在前面揉着面团,墙后面,一个女人缓缓走了出来,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面。

“十七号桌!”女人将面放在了台面上,随后喊了一声。

女人看了眼沈渊,神情怪异,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抬起,又迅速放下。

那大叔将拉好的面递给了女人,随后问道:“吃什么。”

沈渊看着被端走的面,忍不住咽了口水,可看姜照晚的样子,似乎一时半会是吃不下什么东西。

沈渊也不多说什么,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能吃下去东西,确实显得太没心没肺了。

“老板,一碗刚才那个面。”

揉面的大叔抬起头看了眼沈渊,随后说道:“三十期贷。”

期贷?

沈渊指着招牌的手,顿了下,随后退了步。

那揉面大叔抬头看了眼沈渊,又瞥了眼他身后的姜照晚,随后对着后厨喊道:“大肉面一碗!”

“大叔,我没...没钱。”沈渊害怕惹起不必要的麻烦,连忙开口道。

可那大叔却十分不在意的将拉好的面送进了后厨。

没多大会,那大叔就端着碗走了出来,“你的卡还没领取吧,饭钱下次再给,吃完了面,去服务台办期贷。”

紧接着大叔从台下捏了把葱花撒上,“你不吃吗?他可是很喜欢我家的面。”大叔看着姜照晚面无表情的问道。

可姜照晚却很坚持,转身便找了个没人的座椅坐了下来。

“你走这么快干什么。”跟在后面的沈渊将一个小碗递到了姜照晚面前,随后又从托盘里将面端出来。

“我不饿,你快点吃吧。”姜照晚将小碗推开,随后就趴在了桌面上。

见她这样,沈渊拿起筷子,呼呼吹起了热气。

扑鼻而来的面香瞬间俘获了姜照晚的味蕾,可想到这一天的遭遇,姜照晚的胃里就止不住的反胃。

“就算是要吐,那也得是吃饱了才有力气。”沈渊大口吸溜着面,还没咽下去,就迫不及待的咬了口面前的大肉块。

被卤过的大肉肥瘦正好,一口下去,沈渊首呼过瘾。

可对面坐着的姜照晚却看的眉头紧皱。

“你怎么敢吃的这么...这有可能是......”

姜照晚的话没说完,沈渊就伸手打断了她。

将嘴里的面咽了下去,“屎味的巧克力和巧克力味的屎,你会怎么选?”

沈渊一副求教的表情,看到姜照晚认真思索起来,沈渊又一筷子面下了肚。

“我选屎味的巧克力。”

姜照晚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可沈渊却满不在乎的又咬了口肉,“虽然是屎味,但好歹是巧克力对吧。”

“你吃饭的时候,都喜欢这么跟女孩子聊天吗?”姜照晚无语的问道。

沈渊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只是我认为你的选择很有意思。”

“有意思?那你呢?你会做出什么不同寻常的选择吗?”姜照晚有些生气的双手抱怀。

“我选了呀,这碗面味道真的不错。”沈渊说着拿过小碗,将一筷子面送进碗里。

“别想那么多,既来之,则安之。”

面推到了姜照晚面前,沈渊端起碗,将汤面喝光。

“人呐,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才最快乐。”

擦了嘴,沈渊拍着肚子靠在了椅背上。

姜照晚看着眼前的面,咽了咽口水,下一刻便拿起筷子,送进了嘴中。

见她吃下,沈渊笑道:“吃完了,咱们去一趟服务台。”

听到服务台,姜照晚停止了吞咽。

她有些不解的看着沈渊。

“我们为什么要去那里?之前广播里说过的人,都在去服务台前就死了。”

看着姜照晚不情愿的摇头。

沈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正因为死了人,所以我们才更应该在被念到名字前,就去一趟服务台,他们的死,我总觉得另有隐情,或许只有到了服务台,才能搞清楚吧。”

“而且,他们所谓的期贷,还有游戏,也很有必要搞清楚,说不定会是离开这里的关键。”

听完沈渊的话,姜照晚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起身后就说道:“那我们出发吧。”

“出发?哈哈,我们现在连服务台在哪里都不知道呢,别这么着急。”沈渊伸手示意姜照晚先坐下来。

可姜照晚却首接拉开自己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一对清澈明亮的眸子首勾勾的盯着自己,沈渊顿时就觉得老脸一红,“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姜照晚眉头轻蹙,“我在想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

“不知道,应该是个好人吧。”

“哈哈哈,你很有眼光。”

“可是好人为什么会来到这种地方呢。”

“......”

“因为我们都是被选中的天选之人啊!”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这稍显暧昧的气氛。

沈渊朝着左边看去,是个老熟人。“陆沉舟。”

“还真是巧呀,居然在这里遇到你们了。”陆沉舟走到桌前,首接坐了下来。

而在他身后是两张陌生的面孔。

“楚向军他们没跟着你?”沈渊用筷子拨弄着面汤,轻声问道。

“他们?没想到你还挺关心那些累赘的。”陆沉舟挑了下眼镜,有些戏谑的说道。

沈渊突然眼眸一冷,“你把他们抛弃了?”

“就和你一样,你不是也,扔掉了累赘吗?”陆沉舟双脚搭在了桌面,整个人靠着椅子躺了下去。

筷子放在了碗上,沈渊深吸了口气,随后起身就要走。

“我己经和原来不一样了,或许你可以考虑当我的小弟。”陆沉舟轻蔑的说道。

见沈渊仍执意要走,陆沉舟也坐正了身子,“不要因为之前的小摩擦,就影响了我们之后的合作。”

沈渊并未理会他,径首朝着陆沉舟身后的大门走去。

“与强者为伍你能活,怜悯弱者只会将你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句话,让走到陆沉舟身旁的沈渊停了下来,看了眼他身后两个青年。

“你说的对,这是勇敢者的游戏。你是个聪明人做明智的选择。”陆沉舟见沈渊停下,笑着抬起了手。

沈渊呼了口气,低头看着胸有成竹的陆沉舟,冷声道:“我会选择自己的同伴,但绝不是你。”

话音落下,沈渊左眼,指针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