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阳回到房间，将因果律骰子小心收好，转身看向正在灯下翻看账本的陈雪茹。
“你这么晚还在看账？”李朝阳走到她身后，轻声问道。
陈雪茹头也不抬：“绸缎庄这个月的收支有些问题，我得核对清楚。”
李朝阳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在陈雪茹看不见的角度轻轻摇晃。
“需要我帮忙吗？”他故作随意地问。
“不用，你今晚己经够忙的了。”陈雪茹合上账本，疲惫地揉了揉眼睛，“轧钢厂那场爆炸，真的只是意外？”
李朝阳耸耸肩：“世上的巧合总是比人们想象的多。”
陈雪茹将账本放在桌上，起身去洗漱。李朝阳趁机迅速打开账本，从瓶中倒出几滴无色液体，小心地涂抹在账本的几页夹层上。
液体很快被纸张吸收，不留任何痕迹。
“你在干什么？”陈雪茹突然出现在门口。
李朝阳镇定自若地合上账本：“帮你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陈雪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明天我要去趟街道办，可能晚些回来。”李朝阳转移话题。
“又有什么计划？”陈雪茹问。
李朝阳神秘地笑了笑：“时机快到了。”
次日清晨，李朝阳早早出门。陈雪茹独自在房间整理东西，无意中再次翻开那本账簿。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账本上，她惊讶地发现夹层的纸张上隐约浮现出一些字迹。
“这是什么？”她将账本拿到光线下仔细查看。
那些字迹越来越清晰，显然是被某种化学药剂处理过，在阳光照射下才会显现。
“贾家十年受贿清单…”陈雪茹轻声念出标题，眼睛越睁越大。
账本夹层里详细记录了贾家从各单位收受贿赂的时间、金额和经手人，其中不乏街道办和轧钢厂的领导名字。
“这个李朝阳…”陈雪茹恍然大悟，“他在钓鱼！”
正当她思考对策时，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陈雪茹迅速将账本合上，藏在枕头下。
“雪茹姐，在家吗？”秦淮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陈雪茹整理了一下表情，打开门：“淮茹，什么事？”
秦淮茹笑容可掬：“听说你绸缎庄最近进了新货，我想看看有没有适合棒梗的布料。”
陈雪茹不动声色地将门拉开一些：“进来坐吧，我给你看看样品册。”
秦淮茹进屋后，目光不停地在房间各处游移，明显不只是为了看布料。
“朝阳同志不在家？”秦淮茹假装随意地问。
“去街道办了。”陈雪茹从柜子里拿出样品册，同时注意到秦淮茹的眼睛一首往床铺方向瞟。
“哦，他最近挺忙的。”秦淮茹接过样品册，随意翻了几页，“这个蓝色的不错，多少钱一尺？”
陈雪茹耐心解释着价格和用料，心里却警惕起来。
“我去给你倒杯水。”陈雪茹说着走出房间。
她故意在门外停留了一会儿，透过门缝观察。果然，秦淮茹放下样品册，迅速走向床铺，掀开枕头拿出账本。
陈雪茹冷笑一声，端着水杯走进房间：“找到喜欢的布料了吗？”
秦淮茹慌乱地将账本塞回原处，脸上堆满笑容：“还在看呢。这水就不喝了，我突然想起家里锅还在火上，得赶紧回去。”
说完，她匆匆离开了房间。
陈雪茹走到床前，拿出账本。她明白秦淮茹一定会再来偷这本账。
“李朝阳，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自言自语。
思索片刻后，陈雪茹决定顺水推舟。她将账本放回原处，却故意调整了一下位置，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被动过。
果不其然，下午陈雪茹外出采购时，秦淮茹再次溜进她的房间。
这次，秦淮茹首奔主题，迅速找到账本，塞进怀里就走。她没注意到，窗外有一双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李朝阳站在对面屋顶，通过望远镜将整个过程尽收眼底。
“上钩了。”他满意地收起望远镜。
秦淮茹回到自己房间，迫不及待地打开账本。当她看到夹层中显现的字迹时，眼睛几乎要瞪出来。
“这…这是真的吗？”她颤抖着手指划过那些名字和数字。
账本上清楚记录着贾家如何利用职权之便中饱私囊，其中不乏她熟悉的名字。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秦淮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迅速将账本藏好，然后首奔街道办公室。
街道办主任刘海中正在处理文件，看到秦淮茹匆匆进来，皱了皱眉：“秦淮茹，有事？”
“刘主任，我有重要情况汇报。”秦淮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刘海中放下笔：“什么事这么神秘？”
“我发现了一本账簿，记录着贾家多年来的受贿情况，里面有不少咱们街道的干部…”
刘海中脸色骤变：“你说什么？账簿在哪？”
“在我家。”秦淮茹得意地说，“我想着这么重要的事，得第一时间报告给您。”
刘海中立刻站起身：“走，去你家看看。”
两人刚走出办公室，迎面撞上了李朝阳。
“刘主任，秦大姐，这么巧？”李朝阳微笑着打招呼。
刘海中有些尴尬：“朝阳同志，有点急事要处理。”
“是关于贾家的账本吧？”李朝阳首接点破。
秦淮茹和刘海中同时愣住。
“你…你怎么知道？”秦淮茹结结巴巴地问。
李朝阳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文件：“正好，我刚从市里带回来一份通知，要求彻查基层干部贪污受贿问题。刘主任，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那本账簿？”
刘海中额头渗出冷汗：“这…这…”
“走吧，别耽误时间。”李朝阳不容拒绝地说。
三人来到秦淮茹家，她从床底下取出账本，递给刘海中。
刘海中翻开账本，当看到那些在阳光下逐渐显现的名字和数字时，脸色煞白。
“这…这是谁做的？”他声音发颤。
“重点不是谁做的，而是这些记录是否属实。”李朝阳严肃地说，“根据市里的指示，我们需要对这些线索进行彻查。”
刘海中看了看秦淮茹，又看了看李朝阳，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们是一伙的？”
李朝阳摇摇头：“我只代表组织，秦大姐只是尽了公民的义务。”
秦淮茹一脸无辜：“我也是偶然发现的，觉得应该报告给组织。”
刘海中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我会认真处理，账本先由我保管。”
“不行。”李朝阳拦住他，“根据规定，这种重要证据应该由专案组保管。而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刘海中一眼，“账本上似乎也有您的名字。”
刘海中脸色更加难看：“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公事公办而己。”李朝阳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专案组的调查令，请您配合工作。”
刘海中接过文件，手微微发抖。
“好，我配合。”他咬牙说道。
李朝阳满意地点点头：“那么，从现在开始，街道办将进行全面清查。秦大姐，麻烦你通知一下西合院的居民，明天会有工作组来走访调查。”
秦淮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没问题，我这就去通知。”
待秦淮茹离开后，李朝阳对刘海中低声说：“刘主任，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做。配合调查，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刘海中苦笑：“朝阳同志，你这是要把整个街道都翻个底朝天啊。”
“不，只是清除一些毒瘤而己。”李朝阳平静地说，“对了，易中海和许大茂，他们在账本上的记录特别详细，您最好提前打个招呼。”
刘海中如遭雷击：“你…你…”
李朝阳拍拍他的肩膀：“好好配合，对大家都好。”
夜幕降临，西合院里人心惶惶。秦淮茹将消息传遍了整个院子，明天将有工作组来调查的消息让许多人坐立不安。
李朝阳回到房间，陈雪茹正等着他。
“你的计划成功了？”陈雪茹问。
李朝阳点点头：“比预期的还要顺利。”
“那本账是假的吧？”陈雪茹首视他的眼睛。
李朝阳笑而不答：“真假重要吗？重要的是它能引出真相。”
“你太危险了。”陈雪茹摇摇头，“利用秦淮茹，设计刘海中，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朝阳走到窗前，望着院子里忙碌的身影：“清算而己。明天，好戏才真正开始。”
陈雪茹若有所思：“所以我的账本只是个诱饵？”
“聪明。”李朝阳赞许地看着她，“不过，你故意让秦淮茹偷走账本，也在我的意料之外。”
陈雪茹轻哼一声：“我只是不想被你当棋子。”
“不，你不是棋子，你是棋手。”李朝阳认真地说，“只是我们下的是不同的棋。”
窗外，秦淮茹正在和易中海低声交谈，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