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合院的清晨比往常更早地喧闹起来。
居民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即将到来的工作组调查。
李朝阳站在自家窗前，看着院里那些忙着“打扫卫生”实则在毁灭证据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
“你真的打算把所有人都拖下水？”陈雪茹站在他身后问道。
李朝阳转身，眼神平静：“不是所有人，只是该付出代价的人。”
陈雪茹将一杯热茶递给他：“那账本上的内容，到底是真是假？”
“这重要吗？”李朝阳啜了一口茶，“重要的是人们相信它是真的。”
院子里，贰大爷正拿着扫帚，眼睛却不停地往李朝阳的方向瞟。
“淮茹，那账本上真有我的名字？”易中海拦住正要出门的秦淮茹，低声问道。
秦淮茹神秘地点点头：“一大爷，您收的那些'心意'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易中海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秦淮茹冷笑，“您平时收下的那些鸡蛋、肉票，以为没人记账呢？”
正说着，一大早就穿戴整齐的许大茂匆匆走过。
“许大茂，这么早去哪啊？”秦淮茹叫住他。
许大茂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去厂里啊，今天有重要会议。”
“是怕工作组来调查吧？”秦淮茹意味深长地说。
许大茂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你胡说什么？”
“账本上可是把你和厂长的那些交易记得明明白白。”秦淮茹凑近一步，“那些病假条，那些厂里的物资…”
许大茂额头冒出冷汗，快步离开了院子。
一阵自行车铃声打断了院子里的窃窃私语。
李朝阳推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走出房门。
“朝阳同志，这又是新买的自行车？”贰大爷立刻迎上去。
李朝阳点点头：“厂里发的福利，准备送到我老家去。这己经是第三辆了。”
贰大爷围着自行车转了一圈：“真是好车啊，凤凰牌的，多少钱买的？”
“不贵，厂里补贴了一部分。”李朝阳轻描淡写地说，“对了，刘主任让我通知您，等会儿工作组来，希望您能配合调查。”
贰大爷神色一紧：“一定一定，我肯定知无不言。”
李朝阳微微一笑，推着自行车向院门口走去。
“等等，”贰大爷突然叫住他，“座管上那个螺丝好像松了。”
李朝阳故作惊讶：“是吗？麻烦您帮我看看。”
贰大爷蹲下身，仔细检查自行车的座管。意外地，他发现座管有一个小小的暗格，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朝阳同志，这里…”贰大爷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李朝阳装作不经意地低头：“哦，那是厂里的工号牌，我忘记取下来了。”
贰大爷不动声色地用指甲撬开暗格的一角，看到了里面露出的一小截纸张。
“没事，我来修一下。”贰大爷摆弄了几下，心中己经有了打算。
李朝阳推车离去后，贰大爷立刻回到自己房间，拿出藏多年的老虎钳和螺丝刀。
半小时后，工作组的调查队伍浩浩荡荡进入西合院。
领队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干部，身后跟着几名年轻调查员。
“同志们，根据上级指示，我们要对近期发现的贪污受贿线索进行彻查。”领队干部站在院子中央宣布，“请大家积极配合。”
居民们纷纷围拢过来，脸上表情各异。
就在这时，贰大爷突然举起手：“报告！我有重要情况要反映！”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什么情况，请讲。”领队干部示意他说下去。
贰大爷清了清嗓子：“我发现李朝阳同志的自行车座管里藏有可疑材料，可能是敌特联络图！”
全场一片哗然。
“什么？”秦淮茹惊讶地叫出声。
易中海皱起眉头：“老贰，你可别胡说啊。”
“我亲眼所见！”贰大爷信誓旦旦，“那是一张标有红色记号的地图，上面还有密码似的符号。”
领队干部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这是严重指控，你确定吗？”
“千真万确！”贰大爷拍着胸脯，“而且我怀疑许大茂和他有联系，因为我经常看到他们秘密交谈。”
正说着，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回到院子。
“说曹操，曹操到。”贰大爷指着许大茂，“领导，快搜他的车！”
调查员立刻上前，仔细检查许大茂的自行车。
“这是干什么？我可没做违法的事！”许大茂慌张地辩解。
一名调查员在许大茂的车筐下发现了一个小包裹：“这是什么？”
许大茂脸色骤变：“那…那是我的私人物品。”
调查员拆开包裹，里面是一沓工业券和几张记满数字的纸条。
“这些工业券从哪来的？”领队干部厉声问道。
许大茂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贰大爷再次站出来，“他一首在倒卖工业券，厂里好多人都找他买过！”
许大茂气急败坏：“刘海中，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贰大爷冷笑，“那纸条上记的不就是你的交易记录吗？”
调查员仔细查看纸条，点点头：“确实像是交易记录，上面有日期、数量和价格。”
领队干部挥挥手：“把他带走，详细调查。”
许大茂被两名调查员架走，不停地回头怒视贰大爷。
“至于李朝阳同志的情况，我们也会认真调查。”领队干部对围观的居民说，“请大家继续配合我们的工作。”
人群散去后，陈雪茹走到李朝阳身边：“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李朝阳看着远处被带走的许大茂，轻声说：“棋子都己就位，只等它们自己相互厮杀。”
“那自行车暗格里的东西…”
“一张轧钢厂的平面图，标注了几个重要位置。”李朝阳微微一笑，“但那只是幌子。”
陈雪茹若有所思：“你故意让贰大爷发现，引他出手？”
“聪明。”李朝阳赞许地看着她，“我需要一个替罪羊，而贰大爷和许大茂都是不错的人选。”
“贰大爷为什么要举报许大茂？”
李朝阳看向正在和调查员热切交谈的贰大爷：“因为他以为能借此立功，洗脱自己在账本上的嫌疑。可惜，他不知道举报别人的同时，也暴露了自己。”
陈雪茹摇摇头：“真是一盘大棋。”
“棋局才刚开始。”李朝阳望向远处，“接下来，秦淮茹和易中海也会各自表演。”
“你就不怕玩火**？”陈雪茹担忧地问。
李朝阳胸有成竹：“不会，因为我手上有他们都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真相。”李朝阳意味深长地说，“而人们为了真相，什么都愿意做。”
院子里，秦淮茹向李朝阳投来复杂的一瞥，而易中海则低着头快步回到自己房间。
风暴的中心，永远是最平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