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妊卿卿匆匆归府后,忽然顿住了去往青松堂的步履,向春葭吩咐道:“春葭,去请老夫人。”
“是!”春葭匆匆退避后。
妊卿卿与永安嬷嬷才不紧不慢的踏入青松堂前院,只是巧合的是,与正往青松堂而去的云飞雪撞了一个正着。
“郡主!”
“啊~!”云飞雪忽然摔倒,众人不防。
明明,她就没有碰到她,甚至二人之间还离得八毛子远。
瞧着!她应该是刻意躲在某处守株待兔的等着她,与她撞个正着。
此刻摔倒的云飞雪不断发出吃痛的呻吟。
模样甚是痛苦。
“大小姐!”落知忙将云飞雪抱在怀里保护着,好似妊卿卿是什么洪水猛兽,会活吞了她家大小姐似的。
而云飞雪身侧的花欲与秋雪,也机灵的打配合,指着妊卿卿委屈道:“郡主,您,您为什么要打我家小姐?”
“郡主您好狠的心啊!平日里您欺负我家大小姐也就罢了,如今在相爷的院子里,你还敢对我家大小姐动手。”
妊卿卿不由得好笑,无奈冷嗤!尤其是永安嬷嬷,在后宫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这么小儿科的手段,实在好笑,但却又不得不憋着笑意,险些憋出内伤。
而听见动静的妊如风与玉轻减等人,迅速冲出了青松堂,所见便是云飞雪跟个小可怜似的,慌忙爬起来跪在妊卿卿脚下,战战兢兢又惶恐的模样,看着好似习惯性的在妊卿卿面前卑微、可怜模样。
“郡主殿下,是我的错,我不该冲撞郡主,怪我,都怪我,郡主不要生气好不好,求郡主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打我,不要再打我了。”云飞雪可怜兮兮的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妊如风见状!又急又气。
“雪儿,快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妊如风心疼至极,忙冲了过去,将战战兢兢的云飞雪搀扶起身。
“相爷,是郡主,大小姐走的好好,是郡主上来便将大小姐推倒,还说大小姐挡了郡主的路,故而发怒要责打大小姐。”花欲哭诉着。
“什么?”妊如风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的望着妊卿卿,指责道:“你,你竟敢责打自己的阿姐!”
“阿父,我冤枉啊!我何时责打表姐了?可有人看见?”妊卿卿气的想笑。
不是!你们父女俩空口白牙,随便乱攀咬人,都不带打草稿的吗?不会笑场吗?
“哼!你冤枉,这么多人看着,你还说冤枉,孽障东西,跪下!”妊如风没想到妊卿卿明知自己做错了事还死不悔改的倔驴模样,便气的气不打一处来。
“我又没做错,为何要跪?”妊卿卿倔强的梗着脖子。
“你!孽障!”妊如风气的横眉怒目,此时也顾不得青红皂白,就她这目无尊长,嚣张跋扈的德行,就该责罚。
随即!一个耳光瞬间落在了妊卿卿那的面颊上。
“郡主!”永安嬷嬷忙将妊卿卿护在怀里。
她也没想到,国相大人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偏心侄女的老糊涂。
从前,她也听说世间有偏心的爹,可从未见过这么偏心的爹,是非不分。
“还请永安嬷嬷莫要插手老夫家事。”妊如风冷眸肃目的瞪着妊卿卿,向着永安嬷嬷厉声道。
“国相大人恕罪,老奴来时,娘娘有吩咐,需时刻守护在郡主跟前,不许郡主有任何闪失,还请国相见谅!”
“怎么?难不成??虢夫人还交代了嬷嬷多管老夫家事?”妊如风此刻愤怒异常,冷着眸子,阴沉着脸,怒视着永安嬷嬷,他正在气头上,才不管你是谁的身边人,谁的天王老子。
“老奴不敢!”永安嬷嬷依旧护着妊卿卿。
“来人,请永安嬷嬷回内院休息。”妊如风厉喝一声!
此刻院子里突然上来几个护卫,冲上前,就要“请”永安嬷嬷离开。
永安嬷嬷冷眸一肃,一动不动的始终维护着妊卿卿,只是,在面对妊如风,她礼数周到,不失礼貌而又规矩。
妊卿卿扶着永安嬷嬷的手腕,示意永安嬷嬷后退。
而此时,见机行事的云飞雪,哭唧唧的突然跪在了妊卿卿脚下:“郡主,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惹你生气,你不要与相爷吵架,都是不好,你要打要骂只管冲着我来,不要与相爷欧气。”
妊如风见之!心中更气,同时也心疼的去搀扶起云飞雪。
可云飞雪执意不起,一副乖巧懂事又委屈的模样,泪流满面的向妊如风道:“相爷,我不想看到您与郡主父女失和,更不愿看到郡主记恨您,这一切就都过去吧!不要生郡主的气。”
“都是我不好,是我大惊小怪,还请相爷不要责备郡主。”云飞雪故作懂事的嘤嘤嘤,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令妊如风更加心疼了几分。
“雪儿,快起来!你没有做错,你不必跪着,快起来,听话。”妊如风耐心而慈爱的望着云飞雪,亲手将她搀扶起身。
“那,相爷不生气了么?不会责罚郡主了么?”云飞雪红着眼眶。
妊如风闻言!忽然转眸,怒瞪妊卿卿。
“孽障,今日,老夫定要惩治你这个忤逆不孝,不睦姊妹,责难阿姐的孽障。”
“相爷……!”云飞雪故作大度的向妊如风为妊卿卿说情,
可妊如风拉着云飞雪的手不曾松,还多用了几分力,就怕她又被妊卿卿吓跪。
只是云飞雪一激动,故意扯了扯手腕,立时疼的“嘶~!”了一声!
妊如风一惊!转眸望向云飞雪,神色之下尽是心疼与诧异:“怎么了雪儿?”
云飞雪忙惊慌的收回手,故意捂住自己的手腕,畏惧的望了妊卿卿一眼,摇了摇头,模样甚是惧怕:“阿父,我,我没事,真的没事。”
“嗯~?”妊如风大约是猜到了什么?
迅速拉过云飞雪的手臂,将衣袖轻轻撩开一角,一时间,那骇人、醒目的一道道伤口便毫无征兆的映入眼帘。
妊如风吓了一跳!连同看戏的玉轻减与妊浅浅二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怎么一回事?”妊如风急问,冷眸忽然睨了妊卿卿一眼。
“相爷……!没……没什……。”云飞雪故作为保全妊卿卿的面子而委曲求全的模样,打算将之隐瞒下来。
“相爷,是……!”秋雪欲说出实情,却立时被云飞雪呵斥了一句。
妊卿卿与永安嬷嬷望着这一家子拙劣的演技就想笑,实在可笑。
不过,这样的道行,也足以害人性命,比如上一世,她不就是被这等拙劣的演技给骗过去了嘛!还信以为真,将她视作世上最亲最亲的姐姐,好吃好喝的将她供着,却不想,她却在背后捅刀子,而且每一刀都是致命一击。
“你说!”妊如风望着秋雪厉喝一声!
秋雪吓了一激灵。赶紧跪地说道:“相爷,相爷您要为我们大小姐做主啊!是郡主,是郡主责打了大小姐,自打大小姐入府以来,郡主便时常以莫须有的罪名责打大小姐。”
“大小姐自来心软仁善,从不敢告诉相爷郡主时常为难,大小姐为了不让相爷您与郡主因此生嫌隙,为这等小事让您与郡主置气,所以才隐瞒不发。”
“郡主常说是大小姐狐媚,所有一点儿不顺心,便拿大小姐撒气,还为了不让相爷您发现大小姐的伤,每每都是私下将大小姐拖去无人地责打,还只打在大小姐身上隐蔽之处,无人看见的地方。”
“纵使大小姐一再忍让,也无法让郡主停止对大小姐施暴,反而还不许大小姐在您面前告状,还时常威胁大小姐,若大小姐敢在您面前提一句,便会用更狠的手段折磨大小姐。,”
“相爷,还请相爷为大小姐做主啊!”
几个丫头你一嘴我一嘴的控告着妊卿卿。
一旁的玉轻减与妊浅浅听罢!还故作不忍心的啧啧啧了几声!不忍首视的模样。
而全程听下来的妊如风,此刻己经到了暴怒边缘,赤红的眸子恨不得射出精光,将妊卿卿生吞活剥了。
“孽障,你说,是也不是!”妊如风暴怒的厉喝一声!
妊卿卿不急不躁,慢条斯理的向妊如风敷衍的福了一礼道:“女儿不曾做过,还请阿父明查,女儿身为郡主,您的掌上明珠,身份地位摆在这儿,何须为难一个在咱们家寄住的表姐,女儿没有理由欺辱表姐!”
“你!放肆,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认罪。”妊如风见妊卿卿依旧不认罪,气急败坏。
“父亲,您有失偏颇!”。
“你!孽障!孽障!孽障!”
“来人,取家法来!”
“是!”季舒嬷嬷应声!随即迅速取来了家法“牛骨鞭”。
“今日,我非打死你这个忤逆不孝,不睦姊妹的孽障。”
妊如风猛的一挥长鞭,那气势恢宏的如同洪水猛兽,“啪”的一声!似乎闪出了火花,挥出了残影。
当那狠厉一鞭就要抽打在妊卿卿身上时,忽闻一声怒喝:“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