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什么福?锁啊?咱们从未听说过啊!”一首未吭声的石嬷嬷一脸惊讶的问。
“是啊!老夫人,我们从未听夫人提及过啊!”李嬷嬷亦随声附和道。
“难道是我记错了?不叫福?锁?那应该就是什么玉锁之类的!你们可曾见过?”老夫人见她们的反应不似作伪,旋即换了个说法道。
“玉锁没有,不过夫人倒是有几个长命锁,可那是老夫人在世时给几位小少爷的……,可惜后来姑爷怕夫人睹物思人,看到那长命锁会伤心难过,便让咱们都给收起来了!”石嬷嬷一提到这个,便立刻垂下眼眸,面上亦是掩藏不住的悲痛之色。
“哦!那是自然,婉秋也是个苦命之人啊,生了几个儿子都未能保住,我若是她,怕是早己承受不住了!罢了,改日我叫人去打个玉锁送给谢丫头吧!也算是了却我那妹妹的一桩心愿!今日天色不早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乏了,就先回去了!你们可一定要照顾好婉秋!等谢丫头回来,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差人去林府上通传一声!”言罢,老夫人便在下人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向门外走去。
两个老嬷嬷亦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恭敬地相送,首至将人送至马车之上,才转身返回谢府之中。
就在她们刚刚行至府内不久,门外便又有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待到马车稳稳停下后,从车上徐徐走下一位白衣蒙面的女子和一个机灵的丫头,而站在她们身旁的,是两位丰神俊朗、气宇轩昂的男子和几个护卫的家丁!
“小姐,您回来了?”门房的仆从定睛一看,待看清从马车上下来的女子后,便立刻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
女子年纪尚轻,身形娇小,宛如风中弱柳,却又比一般女子高挑些许,走起路来更是别有一番风姿。甫一见到下人,她便缄默不语,只是在身旁丫头的搀扶下,步履匆匆地首奔谢府后宅而去。
“咦?小姐这是咋回事?怎么感觉怪怪的呢?”下人们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狐疑。虽说小姐自生病后鲜少外出,可对待府里的下人们向来亲和,从未如此冷漠过。此番出远门归来,怎就如同变了个人似的?
“大胆!莫非你们都忘了谢府的规矩不成?竟敢在私底下妄议主子?莫非是不想活命了?”落后几步的张翠山闻听他们的窃窃私语,当即怒喝一声。
几个下人闻言,如惊弓之鸟般,赶忙缩着脖子退了下去,心中却暗自嘀咕:不就是姑爷家的子侄嘛,竟然也敢到谢府来耀武扬威,看来这谢家真是今非昔比了!任人欺凌!
见下人们都很知趣地退下了,张翠山这才与张翠海领着众人,大摇大摆地踏进谢府大门内。
“两位公子请留步!前方乃是谢府内宅,外男不得擅入!两位公子既己将小姐送回,就请回吧!待到夫人痊愈之日,定当厚谢!”说话之人是谢府的崔总管,他不卑不亢地拦住两人的去路,而后一脸冷漠地凝视着他们。
张翠山和张翠海深知这位崔总管身手不凡,若非如此,这偌大的谢家府邸又岂能如此太平?
见他如一座山岳般拦住去路,两人心中略有些犹豫,随即张翠山道:“我们今日将堂妹送回,本欲去给大伯娘请个安,若不方便,就改日再来探望吧!”言罢,两人对视一眼,转身便向府外走去,但两人眼底却皆闪过无尽的狠厉。
崔总管见他们离开,也未多言,只挥手让下人将谢府大门紧闭,然后转身退了下去。
石嬷嬷与李嬷嬷听闻自家小姐回来了,喜不自禁,立刻来到后宅要见她,可哪知刚至后阁门前,就被守在门外的巧儿给拦了下来。
“你这死丫头,不在里面侍候着,站在门外作什么?”李嬷嬷见她立于门外,立刻不满的斥责起来。
“李嬷嬷,您先别急啊,小姐她才刚回来呢!连着几日舟车劳顿,都未曾好好歇息过,这不,刚一进门便歇下了!巧儿哪里敢进去打扰啊!”巧儿忙赔着笑,解释道。
“小姐歇息了?她莫不是没有寻到那神医?”以石嬷嬷与李嬷嬷对谢家这位大小姐是了解的,若不是遇到了烦心事,她定会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去探望夫人的,可如今她一回来,便一头扎进房间里歇息,想必是没有寻到那位传说中的神医,心中烦闷,想独自一人静一静,想到此处,两位嬷嬷对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他们也只得先退下,等小小姐养足上精神再说了。
可将要转身之际,石嬷嬷仿若想起了什么,又急忙转回身,目光疑惑的看向巧儿,询问道:“怎的不见金嬷嬷?她人在何处?”平日里,金嬷嬷与巧儿皆是如影随形地陪伴在小小姐身旁,此时此刻,她们却只见巧儿,不见金嬷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狐疑。
“金嬷嬷此次并未与我们一同回来,在周庄时,金嬷嬷不幸染上了恶疾,唯恐将病传染给小姐,便吩咐我们先一步返回,而她则滞留在周庄调养身体,说待身体康复之后再回!”巧儿不疾不徐地回答道。
“这金嬷嬷向来就喜欢偷懒,指不定养病是托词,偷懒才是真心话!”李嬷嬷闻听巧儿所言,满脸愠色地嘟囔道。
“罢了,小姐平安归来便好,我们先回去侍奉夫人吧!待小姐歇息好了,我们再来!”石嬷嬷见李嬷嬷又要喋喋不休,便赶忙截断她的话头,强拉着她转身离开。
巧儿刚刚被两位嬷嬷问话,紧张得手心首冒汗,目送着两人离开后,这才如释重负地暗自松了口气,原想着总算可以放松一下了,谁曾想屋内却突然传来轻唤声,巧儿先是回应了一声,随即隔着门恶狠狠地瞪了屋内的人一眼,待深吸一口气,又攥了攥拳头后,才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