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小姐来到后院后一下就被这里的景像吸引住了,这里百花争鸣,花香四溢,大大小小的花朵竞相开放,色彩斑斓,万紫千红,形成了一片壮丽的景象。
周家的院子虽然不大,却也隔开两座席面,一面在东侧是男席,一面在北侧是女席,众位小姐由下人引领来到北侧的席面入坐,欣赏着百花齐放的景色。
而另一边的男席早已坐满了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他们此时正喝着茶闲聊着,见女席这边坐满了莺莺燕燕的各家小姐,就有人提议比武射箭或吟诗作对,想以此来吸引对面姑娘们的视线。
“吟诗作对嘛,就算了,今日墨兄在场,想必你我也皆是陪衬,不如射箭吧!我们大都从小习武强身,这射箭应该不是难事,不如就选这个吧!”周家并无女儿,只有两个兄弟至今还未婚配,今日又是主家,所以率先站出来提议道。
众人听到这话后都点头表示同意,而一旁的墨延辰却沉默不语,大家都知他体弱,所以也不强求,只满心欢喜的叫人准备好射箭的箭靶、弓箭和彩头。
待一切准备妥当,周家两兄弟首当其冲开射第一箭,想讨个好彩头,众人也无异议,他们便开始射箭。
第一箭是周家嫡子、未中靶心,但也相差不远。
第二箭是周家次子、未中靶心,迎来一片欢呼。
第三箭是相对年长些的余家公子,未中靶心,偏离箭靶,却也迎来掌声一片。
那边男席热闹的比拼着射箭,这边众多姑娘们也都伸长着脖子好奇的张望,有些甚至在窃窃私语着,对面正在比箭的少年郎哪个更优秀。
轮到沐子恒上场时,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就被提高了不少,因沐家子弟各个善骑射,不但箭术好,连长相也很是出众,看得对面众多千金小姐,不禁眼放亮光,脸红心跳。
此时,沐芷汐注意到,那位方小姐,正双目含春的盯着自家哥哥猛瞧,就连身边的丫嬛唤她,都无动于衷,内心不禁好笑,难怪她刚刚会那么维护六哥,原来这位方姑娘是有意于六哥。看到此,她不禁有了撮合之意,想来她对这个方盈还是有些好感的,虽这方家不比沈家的家世背景深厚,但方盈的大哥在军中也算有些名望,若日后六哥娶了方盈想投军,想必有这样一个舅哥扶持定也不会吃亏了去。想到此处,她便让平儿唤小厮去给哥哥传话,让他务必取得好彩头。
平儿点了点头,急忙跑去唤来沐子恒的小厮让他去传话,沐子恒收到消息后朝妹妹这边看来,指了指下人手中托着的那根金簪一歪头,意思是问妹妹想要这个吗?见沐芷汐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了然的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然后举起弓箭毫不犹豫的射了过去。
“沐公子正中靶心!赢得金簪一枚!”唱喝声响起,众人立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沐子恒微微一笑,看向自家妹妹扬了扬手中的金簪,随后便让下人送了过去。
众多小姐看向沐芷汐拿在手中的金簪无不艳羡,全都围过来想要一睹风采,却被沐芷汐先一步拿到方盈面前:“方姐姐如若不嫌弃,这根金簪我就借花献佛赠予你,今天亦与你结金兰之好。”说完也不管众人惊愕的表情和方盈那快溢出血的俏脸,将金簪递了过去。
方盈激动的都快忘记呼吸了,好在有身旁的丫嬛提醒,方才局促不安的接过:“多谢沐家妹妹”。
沐子恒在男席这边见妹妹将自已好不容易得来的金簪转赠他人,不禁蹙了蹙眉,不明白这丫头是怎么想的,这时身旁一男子靠近他嬉皮笑脸的问道:“沐少,刚刚那姑娘是何人?”因男女有别,所以即使知道各家都有姐妹,他们也不认识,除非特殊场合见过。
沐子恒转过头,见是余太守家的余大公子忙回应道:“那是我七妹”
余大公子听后不禁双目放光,立刻追问道:“不知令妹可有婚配?”
沐子恒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冷下脸道:“婚姻之事皆由父母作主,我们怎么可能会知道?”说完转身走向自已的好友周二公子,抱怨道:“你们家弄的这个席面怎么什么人都请,那余大公子是出了名的纨绔,怎么连他都来了?”
周二公子听后忙赔着笑脸道:“别理他,要不是他和我娘有表亲,谁会去请他呀!”说完一脸嫌恶的瞥了余公子的方向一眼道:“你怎么把七妹也带来了?她一来,还有那些小姐们什么事啊?你看看打从你妹妹一出现,这些公子们的眼睛都快长她身上了,不过话说回来了,你妹妹是不是也到了可以订亲的年纪了?要不回头让我娘去跟你娘说说,咱肥水不流外人田?嫁到我家来算了。”
“滚开!少打我妹主意”沐子恒一脸凶相的道。
“唉呀,我只听闻你们沐家最宝贝这个小女儿,看来这话是真的,瞧你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周家二公子打趣道。
沐子恒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会,转而看向自家妹妹的方向。
另一边,那沈家大姑娘见沐芷汐把沐子恒得来的彩头送给了方盈,不禁气的手都发抖,她曾听父亲说打算将自已嫁与沐府六郎,但却被沐府以沐子恒性格乖张,桀骜不驯,配不上沈家小姐为由给婉拒了。事后她还听说那沐子恒无所事事,整天游手好闲、四处惹若事,又因她拒了自已的亲事,使她颜面扫地,于是便对他产生了嫌恶之心。可没想到今日一见本人,并非传言中的那样不堪,不但箭法好,就连本人的长相亦是格外出众,当下便被嫉妒蒙红了眼,阴阳怪气的道:“小小一根金簪跟没见过什么宝贝似的,小地方来的,就是眼界窄。”
方盈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在骂她,不禁气的满脸通红,却被沐芷汐轻轻按了下手臂,然后只听她道:“据闻沈小姐曾因身体不好去乡下将养过一段时日,因此还造就了一段佳话,不知沈小姐可有此事?”言下之意,就是她曾与人私订过终身,而且也住过乡下,现在又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别人。
“而且,沈小姐可能有所不知,这支金簪乃是周老夫人当年的定情信物,今日能拿出来,是因重视今日到来的各家子弟能讨个好彩头,沈姑娘竟当众说出如此无理的言语,怕是有些不妥吧?”沐芷汐看向此时已呆若木鸡的沈家女,冷冷道。
“你胡说八道,这明明就是一根很普通的金簪,怎么就成了周老夫人的定情信物了?”沈家二小姐见自已姐姐吃了亏,忙怒声斥道。
“方姑娘,你看那金簪上是否刻有一个蓉字?”沐芷汐见沈家二小姐怒斥自已,也不恼,慢悠悠对方盈道。
方盈小心翼翼翻转着金簪,果然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这个字,忙道:“对,是有这个字。”
沐芷汐在方盈确认后,方不紧不慢的道:“周老夫人闺名叫贺金蓉,这支金簪共四两三钱,代表周老夫人与其夫订亲的日子,如若沈二姑娘不信,大可以问问周府里的人,看我的话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