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仰秋心想:幸佳珩手段恶毒,上次还在剑上抹毒,如果不是茜茜给我解毒,我只怕不能站在这里了。我现在也不是他的对手,我的力量很渺小,不能保护好茜茜,也不能为父亲报仇。
郗仰秋想到这里,他鼻头一酸,但泪却被他憋回去了,他不想在敌人面前表现他的脆弱,而是假笑着说:“只要我离开她,离开都城,你会保证她会安然无恙吗?”
“一定,只要你离开她。”
“如果你食言,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郗仰秋恶狠狠地说。
幸佳珩嘴角上扬,笑着说:“我保证不会伤她一分一毫。”
郗仰秋忧心忡忡。“你给我点时间,我会找个合理的借口离开,不让别人起疑,况且,你也不想让茜茜知道吧。”
“郗仰秋,你竟敢算计我!?一天,一天之后我不想看见你,否则,别怪我对她做什么。”
“一天就一天,你放心吧,我也不会食言。”
幸佳珩突然凑到郗仰秋跟前,用威胁的语气对他说:“还有~我们的对话……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郗仰秋转过头来,准备离开。
“且慢!”幸佳珩对薛统领使了个眼色,随后,他的眼睛又被蒙住了,和先前一样,被带到了最初的那个巷子。
郗仰秋扯下布,把手镯拿在手上,盯着它发呆。
傍晚,他回到院子里,坐在石凳上心事重重地看着那只镯子。
“仰秋~”
他听到茜茜的声音了,转头望去,看见她拿着一盘桃花酥,向他走来。
“这是什么?”
幸元茜非常熟练地坐在他的腿上,拿出一块喂给他吃。“这是我做的桃花酥,好吃吗?”
郗仰秋再也忍不住了,他想到了他的母亲,他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吓坏了,连忙说:“怎么了?这个不好吃吗?不好吃就不吃了,不会强迫你的!”
他握住了她的手,一口气把所有的桃花酥都吃完了。“不是,茜茜,你做的太好吃了,你看,我激动的。我小时候我母亲也做给我吃过,看到这些桃花酥,我情不自禁想到她了。”
幸元茜笑着说:“好嘛,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其实还有几块,我再给拿点?”
“不用了,现在有正事。”他笑着说,并拿出了他买的翡翠镯子,给她戴上。“真美,我的茜茜。”说罢,他摸了摸她的头。
“这不是上元节的时候?你今日把它买回来了?不过,怎么去了这么久?”
郗仰秋笑了笑。“不小心迷路了。”
“无碍,谢谢你了,夫君,这个镯子我很喜欢。”说完她亲了一口他的脸颊。“看,我给你买了一件新衣裳,试试看!”
“谢谢你,茜茜,请允许我去试试。”幸元茜点了点头,她被他抱到石凳上,随后,他走进屋里。
突然,从窗口飞出一个红影,是他手执仰秋长剑,来到了她的面前。
“夫人可否赏脸?”他把仰秋长剑插在身旁,双手抱拳。
幸元茜被他逗乐了,拿了一块小枣刚刚端过来的桃花酥,叼在嘴里。他咬了一口,幸元茜把剩下的桃花酥拿在手里,一脸宠溺地说:“必须赏。”
“谢夫人。”
月光下,红衣少年剑舞翩翩,英姿勃发,那一刻,他的武艺与风华完美结合,令人叹为观止。
随后,他把剑放到一旁,双手抱起幸元茜,和她一起坐到桃花树的大树枝上。
幸元茜十分欢乐,抱着他,高兴地对他说:“我的夫君真帅,这身衣服真适合。”
郗仰秋帅脸又红,这次,他没有放手。
他把她拥入怀中,以一种比以往更温柔的语气说:“茜茜,谢谢你,你现在和以前完全不同,现在的你善解人意、惹人怜爱,我很高兴能够遇见你。但是,我心在于远方,在于天下苍生,我想带着我的仰秋长剑,云游四海,不断磨砺,惩恶扬善,为我父亲报仇雪恨。”
幸元茜放开抱着他的手,不理解地问他说:“那我呢?你不要我了吗?”
“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再也没有什么阻挡我们了。”
郗仰秋强忍泪水。微风轻拂,桃花瓣轻轻飘落。他轻轻揽住女生的腰肢,低头凝视着她,那双眼,泪眼婆娑。他缓缓靠近,她闭上双眼,两人的唇轻轻触碰。
许久,唇分。
幸元茜心想,他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她拭去他眼角的泪,强笑着说:“愿君此去,终有归途。”
“我答应你。”
“不早了,我们歇息去吧!”
花心柔软春含露,柳骨藏蕤夜宿莺。春风拂面,夜幕降临,他们在红烛摇曳的锦帐中相依。他们的脸庞在烛光下更显红润,犹如涂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泪水含在笑靥。她的发丝在枕上散乱,如云般铺开,而他则轻轻为她整理。
他们的身体紧密相贴,仿佛两座山峰在云雾中交汇。他如采蜜的蜂蝶,轻柔地探索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他们的情感在交融中愈发深沉,如同泉水在幽深的洞中流淌,源源不断。
在这一刻,他们忘却了时间,忘却了凡尘俗世。唯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在静谧的夜空中回荡。直到鸡鸣破晓,才将他们从那美妙的梦境中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