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郗仰秋醒后,坐到床边,摸了摸还没有醒的头,看到幸元茜早早起床,便问:“茜茜,为何起这么早?”
幸元茜笑了笑,拿出了一包精心包装的桃花酥。“仰秋,这些桃花酥你带在路上吃,还有这些衣服和银子……”
郗仰秋握住了她的手,亲了一口她的脸。“谢过夫人。”
幸元茜的泪如雨下,她舍不得他,不想离开他,他又何尝不是呢?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谁想离开彼此呢?可却因现实不得已而为之,他打心底里难受。但自已必须变得坚强,要让她看到再次相见的希望。
他把她抱到自已的怀里,抚摸着她,突然,他捧着她的脸,朝她慢慢靠近。他吻了吻她的眼角道:“茜茜,此去经年,望你保重。”
幸元茜擦了擦她的眼泪,站了起来。她拉着他,去了院子里一个不显眼的小屋。
屋里黑漆漆的,她把灯点亮,在一堆杂草下翻到了一个木匣子。郗仰秋好奇地问:“这是?”
“这是父亲征战前留给我的。”她把木匣子打开,里面是一把十分小巧精致的油纸伞,上面画着两个放风筝的小娃娃……
“此乃紫殿金花伞,只要念出咒语,它会变大,并在其下方产生一圈金色与紫色交相辉映的百花屏障,保护在里面的任何人与物,但只有一炷香的时长,且只能使用三次。仰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否则暴露,就会被其他人觊觎。”
“那你给我了,你有危险怎么办?我也想你好好的。”
“我应该暂时没有危险,我怕这是一个圈套,我怕你……”她泪眼朦胧,望着他。
“茜茜,谢谢你,有你真好。”
“仰秋,保重。咒语是: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
“怎么这么奇怪?”
幸元茜尴尬地笑了笑。“笨,不要关注这些,咒语会了吗?”
他会心一笑。“会了会了。”
她眉头一皱,拿出了一张纸,递给郗仰秋。他愣住了,这是一张和离书!!!“为什么?”他抱住了她,哽咽着,说道。
“只有这样才会确保你平安无恙。”
曾几何时,这是解脱,是梦寐以求;可如今,这是噩梦,是生不如死的痛。
郗仰秋咬牙,把它放入了袖口。他想:幸佳珩,我跟你没完,总有一天,我也会让你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随后转过身去。幸元茜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早已泣不成声。
“别哭了,我的茜茜。”
幸元茜缓过神,对他说:“愿君此去繁花似锦,归来仍是少年。”
他走到门口,拔出仰秋长剑,飘在院子上空,他暗自思忖:茜茜,我会回来的,为了你,我一定会成为武艺高强的剑仙,到时候,你我云游四海,随遇而安。于是,他云淡风轻地说:“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就消失在了天际。
她知这句是为了迷惑在墙外监视的人。想到这,她心想:我要变得坚强,不让他因为我而分心,这件事,不能让他人看出端倪,就让大家以为他是受不了我这个骄横跋扈的大小姐的解脱。
她擦擦眼泪,回到屋子。这时,小枣领着祖母和幸元芷走过来了。
“茜茜,这是怎么回事?这个郗仰秋怎么走了?这些天你们在院子里闭关,听说你可是下令不让任何人进入,只准小枣送吃的的时候进入。我也是方才才回,我们都迷迷糊糊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啊姐姐,姐夫怎么无缘无故就走了,招呼都不打一声?”
“我们和离了,是我让他走的,我这不是来和你们交代了吗?”幸元茜笑了笑。
她们仨呆呆的望着她。幸元茜尴尬地说:“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小枣吃惊地说:“小姐以前都要拿他撒气的,现在这么容易就让他走了?”
幸元茜拍了拍小枣的肩膀,笑着说:“士别三日,定当刮目相待。郗仰秋有他自已的梦想,我不想总把他囚禁在这一方水土,他有自已的天地。”
小枣十分激动,连忙鼓掌。
祖母一脸欣慰地说:“我的茜茜长大了!!”
幸元茜抱住了祖母,乖巧地说:“以后我就可以一心一意陪祖母啦。”“要不然等芷儿出嫁了,谁来陪祖母?”幸元茜望着幸元芷,笑着打趣她。
幸元芷羞红了脸,用手捂着,转过头去。“祖母你看,姐姐总逗我。”
祖母十分开心地说:“若不是玉芳,我怎会有你俩宝贝孙女?说到底,还是我们亏待了她。罢了罢了,不说这个了,我给你俩带了很多玩意儿,走吧!还有小枣。”
“是,奴婢谢过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