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来当说客的?”
季桉温柔得笑着,将看完的手机递给许昕芸。
许昕芸接过手机,笑着否认,“那没有。”
随后斟酌着开口,“只是答应了顾砚之,所以在你这里提上一提。”
“具体的还是要看你的想法和意愿。”许昕芸递给季桉一个苹果,“我不知道你俩曾经发生过什么,只是能隐约猜到,他伤害过你。”
“只是啊,桉桉有时候人要向前看。”
“不过这是你们俩的事,你自己定夺。要是让我知道他再次伤害你,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季桉接过许昕芸手中的苹果,沉默不语。
许昕芸淡淡开口,“我还是那句话,愿你平安顺遂,随心所欲。”
许昕芸知道季桉心中不平静,任谁看完那个视频,都平静不了。
那是从未见过顾砚之,也不是他们记忆中的顾砚之。
谁能想象,看似乖巧、帅气,在娱乐圈里一首是阳光、爽朗形象的顾砚之,会有这么疯狂的一面。
顾砚之一首在外网火得一塌糊涂,作为韩系颜值顶峰,又有些乖的性格,站在哪,哪里就是一幅画。
粉丝量也是多得惊人,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演员。
却会为了一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疯成这样。
可以毫不夸张得说,就算是演戏,顾砚之也没演过这样疯狂的角色。
季桉心中思绪太多,他知道顾桉之是个疯子。可他也没想到,顾砚之会为他的生死疯狂......
这种被人在意的情绪,就算是在他自己爸妈身上,他也从未感觉到。
一面的他想去尝试,想再次拥抱温暖和关心,缺爱的孩子,会对爱有超乎常人的渴望。
另一面的他又在害怕,之前的伤痛历历在目,害怕收到更深的伤害。
季桉自己也知道,再来一次伤害,他一定承受不了。
于是季桉岔开话题,问,“白云呢?昕芸能不能叫小霞帮我把白云带来。”
“宠物进不来医院。”
季桉失落的低下头,“哦,这样啊。”
他缓慢缩下身子,躺下,轻声带着倦意,“我累了,想睡一觉。”
“好,那你好好休息。那我们京城再见。”
“好,路上小心。再见。”说完一脸疲惫的季桉闭上了眼睛。
许昕芸小声的退出病房,将病房门关起。
她来到一旁的病房,打开门,摇头摊摊手道,“我替你说喽。”
虽然她没有遵守诺言,还是让季桉看了那个视频。可是她并没有失言,却是跟顾砚之说了好话。
看到许昕芸摊手摇头,顾砚之知道,应该是没戏。
却还是强勉笑容道谢,“谢谢,我让游岁送你。”
许昕芸没拒绝,离开时对顾砚之提醒道,“哦,对了,桉桉现在睡了,别去打扰他。”
“好。”
两人离开,病房便只剩下顾砚之一人,至于季桉的那个助理,早被陈旭不知叫去干什么。
顾砚之在病房坐了一会儿,发呆。
等看一旁的钟表走得差不多,顾砚之才起身朝门口走去。
他站在季桉的病房门口许久,却始终不敢进去。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从零开始创业,拥有胆大见识的他,居然会胆小的不敢走进一间病房。
不知过去了多久,听里面没有动静。
顾砚之才悄悄打开病房门,轻声轻脚的走进去。
他坐在原先许昕芸坐的位置上,就这样呆呆的盯着床上闭着双眼的季桉。
安静睡着的季桉,宛如一个睡美人,等待王子的真爱之吻苏醒。
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真心爱他的王子,有的不过是觊觎他的恶狼,或是不怀好意的豺狼,亦或是攀附在他身上的吸血虫。
可是恶狼会从良,可能会变成守护公主的疯狗。但豺狼和吸血虫不会,因为他们从不会心疼公主,只会不断的索取。
顾砚之盯了病床上的季桉许久,久到游岁送许昕芸返回。口袋里的手机叮铃作响,想要询问顾砚之的去向。
游岁是真的怕了,这两日顾砚之做的出格事太多,在任由顾砚之下去,恐怕速效救心丸都救不了他。
毕竟这位疯起来,可是连命都不顾及。
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冷静的疯子不经常疯,可一旦疯起来,就要出人命。
口袋里的手机在响起的那刻,就被顾砚之立即挂断。
就在他为铃声不响,病房安静下来,病床上的睡美人还闭着眼庆幸时。
熟悉的声音响起,“不接吗?应该是很重要的电话吧?”
季桉说得很慢,双眸缓缓睁开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顾砚之。
顾砚之眼眸移开看向手机,迟迟不敢与季桉对视。
心跳得很快,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
良久,才想起自己没回答季桉的话,笨拙的开口。
“不接了,不是什么要紧事......”
“嗯。”
季桉回答完顾砚之,病房里就陷入了安静。
而安静的每一秒钟,对顾砚之来说都是等待审判的煎熬。
紧张而又害怕。
顾砚之最先受不了,紧张得开口,“什么时候...醒的?”
季桉的回答干净利落,“没睡着。”
顾砚之这才震惊的抬头,却不小心与季桉对视。
季桉看着顾砚之开口,“抢救室门口的视频,我看了......”
顾砚之心脏一紧。
季桉继续道,“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是身为演员的你所做的表演?还是再次想从我这里夺走什么?”
季桉说得很平静,可越平静,顾砚之心里就越慌。
顾砚之连忙站起,否认道,“不是的,我没有想从你这里夺走什么,更不是什么表演......”他的声音由大变小,到最后逐渐没了底气。
“既然都不是,那又是什么?”
此刻季桉占据上风,被动的人变成了顾砚之。
常居上位的人,此刻变成了下位,但对此他心甘情愿。
嘴巴张张合合发不出半点声音,最终喉结上下滚动,还是鼓起勇气道,“如果硬要说,我想从你这里夺走什么?那我想夺走爱,我希望你能爱我。”
说完他自嘲的低下头,“我知道我在痴人说梦话,也知道这绝非可能,毕竟我做了那么多错事,什么结果都是我罪有应得......”
“可就算是这样,自私的我还是想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或者说...靠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