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张漾月和太子夜璟初的婚期到了,一同出嫁的还有叶雪云。
京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百姓们都在街头巷尾谈论着这桩婚事。
“你们瞧瞧那家三小姐,嫁妆就那么几箱子,寒酸得很。再看看将军府大小姐,那嫁妆队伍都快排到城门口了,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应有尽有。”
一个大娘摇着头啧啧道。旁边的大爷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这差距可太大了,也不知道叶三小姐嫁进东宫以后日子会咋样。”
“你没听说吗,叶三小姐是慧空大师亲指的凤星,虽然这次只谋了个良娣的名分,但是之前哎呦身子己经坏了,若不是凤星之说她能嫁给太子吗?”
“这倒也是。”
“莫要再说了,叶姑娘再怎么样也是苍兰国凤星,哪轮到我们寻常百姓置喙,我们举国上下都看她庇护呢。”
周围人这才闭了嘴,谁敢得罪慧空大师钦点的凤星。
花轿队伍缓缓前行,叶雪云坐在轿中,外面的议论声隐隐约约传进来,她心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委屈。
自回府以后爹爹明显对自己不如从前亲厚了,连带着娘亲也受到冷落,听说每日几乎都是宿在姜姨娘和芳姨娘那边,芳姨娘还被查出了喜脉来。
叶雪云的嫁妆是大多都是柳氏自己掏腰包出来的,可是柳倩没有很好的家世,自然拿不出多少来。
柳倩整个三月可谓是忙的团团转,既担心叶梧桐真的发现了什么,没想到自己雇得杀手竟然把银子退了回来。
然而人在瑾王府,自己手又伸不到那么长。
又要照顾患了金蚕蛊的叶雪云,可谓是心力交瘁。
这大半个月叶梧桐那边没动静,叶雪云身上的蛊也被陆尹生引了出来,柳氏终于也放下心来。
可是没想到芳菲这个贱人竟然趁机怀上了了身孕,这怎么行!
张漾月坐在华丽的花轿里,想到即将嫁给自己的心上人,心中涌上一丝甜蜜。
自己从第一次见他就喜欢上了他。温润如玉,俊郎不凡,身世显赫,这样的男子谁不喜欢?
而让自己更加惊喜的是,太子也喜欢她。
想到之前的多次偶遇和暧昧,以及夜璟初写给自己的书信,再看如今这浩大的迎亲队伍,张漾月只感觉到无比的幸福。
太子提出要纳叶雪云为良妾的时候,将军府内是不同意的,正妻妾室同一天进门,是何道理,这不仅打得是张漾月的脸,更是将军府的脸。
想到她还要自己不愿让他为难,硬是在父亲门外跪了三天三夜才让他松口。
她是真的喜欢他。
夜璟初身穿喜服,高坐于马上,这场亲事便注定了自己赢了夜瑾怀。
想到自己多年的夙愿即将达成,他的心底也有点飘飘然。
花轿行到一半,夜璟初见侍从追影神色凝重,似有要事禀报,他微微抬手,示意他近前回话。
“主子,叶雪云那边遭遇刺客了。”
“人呢?没事吧。”
“未曾出什么意外,不过叶良娣受了惊吓,晕过去了。”
“婚事照常,给叶雪云送回东宫,我这边抽不开身,可有查到是何人所为。”
“属下在马车附近捡到了一个带玄字的令牌,感觉是西王爷的人。”
“他手下不会那么粗心的,不管是不是他,叶雪云遇刺一事务必大肆宣扬到父皇那里,既然有人制造了机会,我们顺水推舟即可。”
“属下遵命。”
“你先下去。将追风叫过来保护月儿,此事不要惊动她。”
夜璟初眼里闪过一丝晦暗,是谁在背后布局?
叶雪云醒来时,己经被送到婚房内,只有玲珑守在自己床边。
她拍了拍沉重的脑袋,才想起自己遭遇到了刺客。
想到冰冷的刀锋差点割进自己的咽喉,她仍感觉到一阵后怕。
越想越觉得自己倒霉,金蚕蛊毒刚解,身体还没恢复,就被人暗杀。
她能想到要自己性命的只有一个人——叶梧桐。
尽管自己花重金在芳颜阁买了许多雪颜膏,她身上的疤痕仍还没完全消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叶梧桐所赐,自己己经嫁给太子,而叶梧桐只是嫁给了一个残废又没有实权的王爷罢了。
自己有一天还要成为太子妃,到时候要叶梧桐不得好死。
“小姐,奴婢伺候你休息吧。”
太子今日大婚势必歇在张漾月那边,叶雪云望着满室红烛,终是叹了口气,任由惊恐伺候自己歇息。
他今天真的累了。
而另一边,太子夜璟初应付完前来闹洞房的宾客后,跌跌撞撞的回了东宫。
坐在榻上的女子似乎己经等了很久,夜璟初轻挑开红色的盖头。
女子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两颊胭脂淡淡扫开,白里透红的肤色更多了一层妩媚的嫣红,眼角贴了金色花钿,平日的淡颜变成了让人失魂的娇媚。
太子不由得推倒女子狠狠吻了上去,女子先是羞涩地避开,后面便开始炙热的回应。
她真的好喜欢他。
两人气息纠缠,夜璟初看着身下的女人含苞待放的模样,不由得心猿意马,修长的手指正准备扯开她的衣带,便传来女子柔美的声音:“殿下,还没喝合卺酒。”
似乎刚真的被灌醉了,夜璟初端起酒杯,又将另一只酒杯递给了张漾月,二人互饮杯中美酒后,夜璟初感觉自己更醉的厉害。
隐约中听见女子温柔的低语:“同案而坐,共食一牲。换卺而饮,连卺以锁。自此夫妇一体,荣辱与共,至死不渝。璟初,我终于嫁给你了。”
夜璟初将女子推倒在床榻间,密密麻麻的吻从额头吻到双眼,再到脸颊,嘴唇,最后辗转到了细长的脖颈:“月儿。”
青丝缠绕,十指紧扣。
东宫的红烛燃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