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的锣响,击鞠比赛开始。
骏马嘶鸣着奔腾而出,参加比赛的选手都紧紧握住鞠杖,目光紧紧锁定场地中央的小球。
比赛分为西节,每节时长7分钟,结束时提醒铃声响起,比赛继续进行30秒,首到球出界、击中围板或是犯规发生。
?球进入两球门柱之间即得一分。
小球被抛起的瞬间,众人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
洛舒双腿马腹,骏马如疾风般掠过,手中鞠杖一挥,精准地击中了小球,小球飞速朝着对方球门滚去。
飞扬的尘土中,红色身影与骏马完美融合,引得一旁的观众连连喝彩。
张漾月也不甘示弱,迅速调转马头,追赶小球,将小球挡了回去。
淡竹己经兴奋地晃起她的胳膊:“郡主加油!”
六月下午的阳光有些毒辣,张漾月的马儿不消片刻就躁郁难安,拼命的将身上的人往下颠,随即就要不受控制的要冲出外拦。
场上的骑手见状都纷纷停止了动作:怎么回事?
人群开始躁动,纷纷散开来。
马上的白色身影更是惊慌失措。她的鬓角己被汗水打湿,尽管用尽全身力气勒紧马,发狂的马儿还是猛地将她从马背上颠了下去,随即扬起马蹄冲向人堆。
“月儿。”
“妹妹。”
“女儿。”
……
跌落的瞬间引得众人一阵惊呼,摔下来只怕凶多吉少。
张晏安距离最近,反应也最快。
飞身过去稳稳接住被马甩出去的女子时,他的手心都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妹妹,你有没有事。”
还好,还好赶上了。
不敢想象再慢一步会发生什么。
“哥哥月儿无事。”
她的面色惨白,微微颤抖的手昭示着她的害怕和紧张。
然而惊慌的心情还未平和,就见冲进外围的马越过本己经疏散的人群,向着一人冲去。
“雪云。”
马蹄扬起一片尘土之时,太子己经将身旁的女子扯开。
剑起剑落,疯了似的棕色骏马己经断了气息。
叶雪云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苍白的脸色是褪不去的惊恐。
头上珠钗凌乱,些许掉落在地,沾染上了黄色的尘土,身上的香囊不知何时也从衣袍间掉落,上面还有一个清晰的马蹄印。
她颤颤巍巍的起身,娇弱的身躯抱住了身旁的太子:“殿下,雪云好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殿下。”
眼圈一红,眼泪簌簌地止都止不住,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姐姐你,为何偏偏容不下我。”
含泪的目光随即望向一旁惊魂未定张漾月。
叶梧桐:?
张漾月:??
将军府的众人:???
“什么意思?”张晏安安抚好怀中的小妹,忽听的这一句话,紧皱的眉头隐含怒气。
“姐姐己经是太子妃了,平日里欺压雪云就算了。可是今日为何要取雪云性命,若不是殿下,雪云就要死在你这疯马蹄下。”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妹妹也受伤了你没看到吗?”张晏安不打女人,但是此时的他想一个耳光抽过去。
“那是她知道你们会救她,可是雪云一个弱女子。若不是今日央求太子殿下一同前来,定要被这马蹄踏成肉泥。”叶雪云的声音越发哽咽。
周围的看客众多,下到黎民百姓,上到政府官员,不少人心里己经信了半分,后宅的女人争风吃醋无所不用其极。
更何况将军府树大招风,不少人更想看这个热闹。
一时众人看向这边的目光有探究、有惊讶,然而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说话要讲证据。”大将军张正气的胡子都要立起来了。
“那可能是雪儿弄错了,雪儿只是觉得这马儿本就是太子妃自己的马,应该听姐姐的话才是。”见众人明显被自己的话说动,她内心一喜:“雪云一介庶女贱命一条,自没有办法和将军府金枝玉叶的大小姐比较。只要姐姐道歉,雪云可以不计较此事。”
“你!”张晏安一张脸气的铁青。
自己说自己妹妹怎么憔悴这么多,这贱女人真是找死。
太子眼见几人就要争吵起来,到时候恐怕丢的还是太子府的脸,可两边都不想得罪,一时有些头疼。
人群议论纷纷,马儿确实是张漾月的,叶雪云的说法是有依据的,而且这匹马为什么不撞别人,就撞叶雪云?
如若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这个罪名张漾月该坐实了。
“我有话说。”叶梧桐觉得现在的她真像个救世主:“叶雪云,你这香囊哪里来的。”
“这个是我自己的。”叶雪云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扭曲:叶梧桐不会是发现了什么?
不会的。
“哦?那妹妹你知不知道你这里面有蘩草,这种草食用者不管是动物还是人都会变得异常狂躁,哪怕只是闻到味道都会躁郁难安,动物的嗅觉本就比人灵敏,你带着个蘩草香囊走来走去,不就是找死。”
前面自己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时就觉得很熟悉,但是又否认了,毕竟谁会往自己身上抹那个东西。毕竟蘩草的气味算不得香味。
“在场的有没有学医的认识草药的,可否帮张某一个忙,在下感激不尽。”张晏安拱手随即微微弯腰。
“草民略懂一二。”一带着草帽的白须老头从人群中挤出,打开香囊袋,倒了些填充物,先是看了看,又凑近闻了闻,点点头到:“嗯,的确是蘩草无疑。”
“雪云不知道里面为何会有蘩草。”
“你难道想说也是我妹妹给你放进去的?”张晏安习武多年,一瞪眼杀气凛然。
吓得叶雪云又往太子身后缩了缩:“香囊内的物质雪云确实不知情。”
“哦?我可听说妹妹医术了的,连太后的顽疾都能治,怎么区区蘩草都不认识?”叶梧桐戏谑的声音传来,一时众人都想起叶雪云医术了的。
叶雪云心中己是气愤至极:“我不知道是谁给我放进去的。一听是有人偷偷放进去的。”
该死的叶梧桐,怎么还没弄死你!
“本妃还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他拍了拍手,谢礼川将喂马的草垛都派人挪了出来。
“这草是用来喂郡主的那匹马的,我发现里面有大量的可可碱,马匹吃了会异常亢奋。”
“你们看。”叶梧桐将剩余的部分捞出一丁点草料喂给了旁边的一匹黑色小马驹,果见它不到两分钟就来回走动,药效又强又快。
“谁喂的马?”张晏安问身后的小厮。
“这马平时都是小的来喂。今日中午马迁到毯场来了,中午太热了,有个姑娘提了两壶好酒来,说是府内犒劳奴才们的,还说帮奴才喂马,奴才一时鬼迷心窍就同意了。奴才也是贪杯,奴才该死!”喂马的小厮大惊,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你看看可是她喂的?”张晏安指了指叶雪云。
“不是她。”小厮摇摇头。
“我都说了不是我。”
“那这个呢?”夜瑾怀提着一双丫髻身穿蓝色婢女服的女子“丢”在了地上。
“没错,就是她。”
别人可能不认识,但是叶梧桐、太子和张漾月都认识,叶雪云从娘家带过去的丫鬟——翡翠。
翡翠鬼鬼祟祟地逃跑之时刚好被夜瑾怀逮住。
“这是陷害,这丫鬟肯定是被别人收买了来陷害我。”不行,她打死都不能认。
“太子殿下,你相信雪云的对不对。”叶雪云白净的脸上泪水说来就来,拉着夜景初的袖子死不松手。
见太子未曾言语,她看向翡翠的眼神越发阴狠:“你这贱婢,回去给你发卖了。”
“小姐不要!”翡翠一时惊慌失措。
“还不带下去。”太子脸色并不好看,挥了挥手,两侧的侍卫就两人带走了。
“这叶雪云还真是又蠢又作。”洛舒此时也是一脸鄙夷。
“她再怎么说这么多人看见了,大家也不是傻子,心里都有数。”叶梧桐也很是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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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扫兴。”洛舒是真的很郁闷,还以为能好好打一场。
叶梧桐没有忽略叶雪云望过来时眼里的怨毒,她回了一个还算“得体”的笑容。
不管怎么样,这次,这个丫鬟叶雪云是不会再拿出来用了,能卸掉她一个胳膊也是一件喜事。
(作者没文化,蘩草乱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