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白梦见两人都同意了,自顾自的坐到了地上,同他们讲起了她脑子里的计划。
半个小时后,晓白梦就带着彩珠回到了白府,她也不管这两人独处会发生些什么。她不在乎,也不关心。
只要计划没问题,别的,爱咋地咋滴吧。
午后的阳光像是被一层薄纱所笼罩,失去了往日的明朗与热烈,昏黄而黯淡地洒在白府的楼阁飞檐之上,投下一片片模糊的阴影。
红宫里,光芒窜进窗内。
公西炎定的房间内,寂静得有些压抑,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叶木果端坐在那里,身姿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塑,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她的面容仿若被一层寒霜覆盖,双眸恰似冰原上的寒潭,幽深得望不见底,透着彻骨的冷意。叶木果用枝藤勾来桌上沏好的茶水,在手中把玩着。
就在晓白梦离开后的瞬间,叶木果嘴角微微下撇,露出一丝冷笑,那笑容犹如从地狱深渊中绽出的彼岸花,冷艳而又充满危险的气息。
她语气极度冰冷地开口,“晓晓,进华荣了?”字字如冰碴般砸落在地,屋内的温度似乎也随之骤降。
“不然呢?进你的长明枝等着被你玩死吗?”高炎没好气地回道,他现在都后悔沏了三杯茶。
说真的,要不是辞今让他全力配合白晓,别扰乱她的计划,他现在铁定跟这个令人作呕的玩意干起来了。
“呵,辞今……晓晓,你又选择了他们。”阴叶木果的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叶木果眼中寒芒一闪,手中的茶盏瞬间化为齑粉,粉末簌簌而落。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威压如汹涌的潮水般从她身上涌出,弥漫在整个房间。翠绿的枯藤像是有生命一般,蜿蜒着缠上高炎的脚踝,并且迅速收紧,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簌簌”声。
高炎脸色大变,急忙运起火焰试图烧断枯藤,然而刚烧掉一段,新的枯藤便又缠了上来,他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愤怒。
“死疯子,你想干什么?!”
高炎能清晰的感觉到,叶木果所散发出来的威压里面充满了寒意与杀气。那些翠色的藤蔓不断缩紧,最后甚至连火烧都没用了。
叶木果却仿若未闻,缓缓站起身来,身姿高挑而冰冷,如同一尊从黑暗中走出的魔神。她莲步轻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高炎的心尖上,发出沉闷而压抑的声响。走到门口,她的手轻轻搭在门上,那扇门似乎也在她的触碰下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她就要推门而出。
“公西少爷,合作愉快。”
话音落定的瞬间,她推门走了出去。刹那间,那令人胆寒的威压与烦人的木藤如同鬼魅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好像不记得了,不过我还有很多时间,如果真的是她。”这一句话,她是朝着一个无人的方向说的。
而在皇宫的某个隐秘角落,一人静静地坐在阴影之中,手中握着一面散发着幽光的镜子,镜子中映射出方才那一幕幕场景。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冰冷而又讥讽的弧度。“好啊,不过你一定没有那个机会的,死骗子。”
——晓白梦径首回到了白府,后又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让白括言松口允许她再上祈庙山。
对此,她有必要收回先前对这中年老人不善言语的刻板印象。
再后,她让彩珠把东西送到公西侯府和兰榭楼去,自己便独自走回院子。
她可不能闲着,在她的计划中,她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于是她找了彩珠习刀。
现在她手中提的这把,是之前白晓用的那把刀身并不算大的银白骨刀。
在白晓的记忆里,她自认识彩珠开始,彩珠就是会武功的,还会用刀。最开始她年纪小,只是对武功感兴趣,就缠着彩珠教自己武功,教自己用刀。
后来她跟朝中势力争这抢那,终归免不了引祸上身,于是就更积极的找彩珠习武,以求自保能力。
而自晓白梦来到这儿以来,除了轻功别的是真没用上。而且刚来的她就算继承了白晓的身体和全部武功,这从没练过的空架子要怎么一下子使出来?
难道去给彩珠耍一下子柔道,跆拳道?搞笑呢吧?
所以在计划刚刚有雏形的时候,她就拿起了这把刀,开始寻找白晓的武艺。
不得不说,白晓看着温温柔柔,纯良无害的,但这身手是真的可以。
在全是冷兵器拼杀的世界观里,像她这种有点内力能搞轻功的只是少数,是天资赏饭。这就如同修仙者的灵根,是这一切的门槛。而白晓的灵根绝对是在上品之上。
晓白梦身形灵动,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穿梭在院子里。她的眼神专注而又凌厉,紧紧盯着前方的草人,手中的刀随着她的身形舞动,发出阵阵呼啸声。
官家小姐的院里,一道染了寒芒的刀光逆风而出,掠过叶影,擦过繁花,重击于彩珠给她扎的草人之上。道光微闪瞬间,干草西处飞溅,洋洋洒洒笼罩了整个小院。
打眼瞧去,那一排的草人都被斩了头。
但晓白梦的脸色也随之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这一刀己经消耗了她大量的体能和精力。
这是白晓能做到的最高杀招,靠刀意斩杀。杀伤力很强,但就是有很大的副作用:她每挥一刀,身体体能和精神力都会大量消损。
以她目前的状态,最多用西刀。西刀过后,她整个人就会失去意识,彻底晕厥过去。
所以三刀是最终极限,因为让晕厥状态使人太过危险。
但附身其上的晓白梦却最多只能挥出一刀。
不过说实话,她不太习惯,或者说不擅长用刀,能挥出这一刀,己经是她目前能做到的最大极限。虽说刀意她发挥不了100%的实力,但白晓的身法,她可是全数领略了。
许是自身“白度”技能的加持,又或者是晓白梦本身就有练柔道和跆拳道的原因,不论是轻功还是道法,她都学的很快。
三日之后,公西侯府和兰榭楼都有派人来请白晓出游。
公西侯府来的自然是高炎的人,而兰榭楼来的则是叶木果的手下。
也是那日谈合作时,晓白梦才知道了叶木果这一局的身份——夏国第一商贾木述的女儿,溯陵商阁的少主:木果。
而这兰榭楼则是溯陵在夏国境内的最大酒楼,其名声仅次于红宫。
而这所谓的出游,则是让六个人,三对主仆,齐聚在祈庙山下的茶水铺子。
茶水铺子周围弥漫着淡淡的雾气,模糊了众人的身影,宛若一幅神秘的水墨画。
蜿蜒的山路,山间静谧得有些诡异,只有风吹过树林发出的沙沙声,偶尔夹杂着几声不知名鸟儿的啼叫。
晓白梦和高炎自然是有彩珠和牧十一跟着,而叶木果身边也站着个人,听她解释说是她父亲的专属侍卫的儿子,身手不错。
谷肃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如霜,眼神犀利如鹰,手中紧握着一把长剑,剑身寒光凛冽。
前几天木述走商回家便把人丢给了自己,说什么她好歹是一大商之女,没个护卫说不过去,叶木果又没法子拒绝。这个谷肃也像他的名字一样严肃,不苟言笑,做事沉稳也有眼力见,索性就让他跟着了。
晓白梦的眼神在谷肃身上停留片刻,心中暗自担忧计划的实施,她微微咬了咬下唇,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烦躁。
彩珠和木十一都是比较好支开的性格,而这个谷肃看着就不好糊弄。
并且听叶木果的描述,他虽然是有眼力见,但并不会100%的听话,这就有点难办了。
然而,就在这时,谷肃突然微微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晓白梦,那眼神仿佛能够看穿她的心思。
“放心。”
没来由的,侧靠在一旁木桩上的谷肃飘了这两个字出来,语气异常平淡,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他轻轻抬起环抱着剑于胸前的手,有些满不在意的开口,
“我爹只要我护她周全,别的我不多问,不多做。你们把庙烧了都行,只要不烧着她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