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端午赏花时,萧明笙原是想找萧凌嘲弄她一番的,不过怎么找都找不着,就放弃了。
那顾承枫去哪了?他在作甚?
这一问题萧凌也无暇顾及,毕竟,他也没和她作对。如今,最重要的是不被他人陷害,以及在宫里挣扎着活下去。
翌日,崇文馆。
萧凌同往常一样,身着淡蓝色衣裳,没有过多头饰修饰,浑身透露出清冷书卷气。
萧明笙注意到,今日崇文馆有些不对劲。平日里微笑待人的萧晚吟如今也皱着眉头,薛文远也沉默不语。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堂堂薛大公子居然不说话。”萧明笙转过身,面向薛文远。
薛文远默不作声,他似乎在想些什么,也不知听没听到萧明笙的话。
“晚吟姐姐!我找到一支精美发簪,姐姐可否喜欢?”她说着便把发簪递给萧晚吟,可萧晚吟还是苦着脸,虽接过簪子,但仍是一声不吭。
你们一个个都怎么了?难道同青禾一般感染了风寒?大热天,不知如何染上的。
萧明笙虽然在心里抱怨着,但并未说出口,自从上次课业之事被母亲训斥后,她不敢轻举妄动,除非萧青禾点头,但如今萧青禾感染风寒,卧床不起,她便任何事都不能做。
不久后,铃声响起,孙学士拿着《九章算术》走进来。
自从坐时起,萧凌便发觉顾承枫脸上有一点红的疤,好在擦过药,显得没那么明显,但隔近看却一清二楚。
他怎么受伤了?昨日他做了何事?
萧凌有些疑惑。
长阳郡王的嫡子,不去赴宴,反倒是受伤了?
有意思。
不过萧凌也只想了一下,毕竟旁人之事与她无关。
“顾承枫公子,此题可会解?”孙学士看着座位上一个个无精打采思绪飘飞的学子们,便想着考考他们。
顾承枫方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曾听见孙学士的问题,被叫时,他眼神呆滞,望着学士。
“学士,方才并未听清。”顾承枫理首气壮。
“来这崇文馆不听学士之言,倒不如回去多睡会,省得在这丢人现眼。”萧明笙没忍住说了出来。
众人哄堂大笑。
顾金平不屑地看着他,李墨瑶戳了戳萧砚雪的肩,小声说:“英雄救美的时候到了!”
“这题我也不会。”萧砚雪小声答道,将她的手抓了下来。
孙学士缓缓说道:“无妨,待老夫再说一遍。东市有绢行、粮铺、器肆三家商铺。绢行以锦换银,每3匹锦换5两银;粮铺以银购米,每7两银买4石米;器肆以米易陶,每9石米换8件陶器。某贾商以锦易陶,最终得陶器224件,己知交易中银与米的剩余量均不足交易单位(银不足7两,米不足9石无法继续交易)。问:该贾商最初至少持有多少匹锦?”
许久,见顾承枫默不作声,萧明笙又道:“瞧,问了又不知,不如不问。”
萧凌看向萧明笙,心想:以前没发现,这萧明笙居然还和一个以前素未相识的人作对,难不成是因为上次课业之事让她耿耿于怀?不过,此人头脑简单,想必讨好萧晚吟也只是因为王贵妃吧,这样,她倒不足为惧了。
“二百七十匹。”顾承枫脱口而出,“敢问这位姑娘的答案是?”
萧明笙一时口快,哪里知道答案?恰巧今日萧青禾亦不在身边,还没人提醒她。但她萧明笙也是要面子的,于是她也跟着说:“二百七十匹。”
“姑娘如何得出此数?”顾承枫嘴角上扬。
听了这话,众人都转头看着萧明笙。
萧明笙尴尬极了,眼神飘忽不定,到处张望着,最后,无可奈何低下头道:“不知。”
“顾公子真乃奇才,老夫用一炷香的时间才解出来,没想到顾公子半炷香不到便解出来了。”孙学士惊叹不己。
一个小小的算数题难不倒我,在边疆算兵马粮草可比这复杂得多。
顾承枫想着,得意洋洋地看着周围的人。
萧砚雪心想:这顾公子常年生活在边疆,骑马算数如此了得,在这崇文馆念了几年书恐怕还是不如他。
虽然顾金平并未挑衅他,但听到他答出正确答案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接着上乐教课时,学士走上讲台道:“今日阳光明媚,尔等各自挑选心仪乐器,随老夫于牡丹亭雅奏一曲,老夫亦邀宫中几位娘娘观赏。”
女孩挑琵琶,男孩挑笛。毕竟,他们从小到大学的都是世上最受欢迎的乐器。
由于顾承枫常年在边疆驻守,所接触到的乐器无非就是箜篌之类,于是他便手持箜篌,向牡丹亭走去。
萧凌与众人不同,她拿了一把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