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好,我是白晓

可他偶然从铜镜中发现自己还是那副样貌,脸上和身上沾着灰尘泥土,衣服上那些泥土看着还很新鲜,这也就意味着,那些可怕的经历才过去不久。

但,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治好自己断碎的骨头?简首匪夷所思!

难道自己遇上了什么世外高人???救世神医???

也不对啊,也没听说过哪个救世神医住在这么有钱的地方啊?他们一般不都是隐居破草房什么的吗?

正当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时,他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爷爷呢?!

硕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哪里还有第二个人的身影存在?

霍江心里咯噔一声,前所未有的恐慌刹那间将他吞没、蚕食。

爷爷不在这里,那他还能在哪儿??

在那个可怕的山洞里?爷爷没能出来?!

不,不行!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霍江疯癫般望向门口,抬脚便朝那里飞奔而去。他不能待在这里,他必须回去,去那个山洞里,去找他的爷爷!

他想用蛮力把门撞开,可就当他刚刚触碰上那扇门扉时,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一股较绵却强劲的力道震的倒飞几米,“嘭!”的一声跌坐在地上。他嘴巴微张,似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刚刚,被一扇门,莫名其妙的,就,就弹飞了?

奇怪的经历,妄图刷新他的认知。

霍江不信邪,既然走门走不通,那他就换一条路!

于是当他目光凝向那一扇窗户时,果断选择翻窗,在原地摆好架子,然后下定决心般一股脑冲向那扇开着的窗户。

这扇窗没锁也没关,要是再出不去那就真有点邪乎了,霍江如此想着。

但随着他消失在原地,一秒左右,又被反弹回,惊恐,迷茫,着急,不断从他心底攀升。

明明开着的窗,却怎么都冲不出去;明明只是扇门,却能把自己弹飞数米之远。

不可置信,难以置信,匪夷所思!!!

刚才和先前发生的一切,无疑都在刷新一个16岁少年的认知。

霍江出不去,就只能找只能在屋里打转。而且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两张从未见过的面孔出现在其后。

其中一个稍显冷静的姑娘在看见自己时就想拔刀,可给他还没缓过来的小心脏又来一记暴击,迫使他不由得后退几步。

好在那个看着面善的姑娘拦了一下,那两把刀终是没落到自己身上。

这姑娘让人扯掉紧塞在嘴里的布,声音重获自由,他着急的询问起一切缘由。

“你好,我是白晓,白府嫡女,这里是我的院子。至于你的爷爷,请节哀。”

她面上没什么表情的阐述了实情。

他早晚要知道的,欺骗并没有任何意义,也并不会带来任何利益价值。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霍江一整个人傻愣在原地,如同一尊雕塑般再不动弹。半晌,眼泪断了线般从他发红的眼里蜂拥而出,将面庞上原本干涸的血迹与尘印牵扯,一并下坠,坠入深渊 坠入苦海。

再之后,他“噗通”跪倒在地上,低声哽咽起来,混杂的眼泪顺势侵染了他的衣裤,深色部分一增又一增。

他的身体不再疼痛,但最鲜活柔软的部位撕裂般剧痛,他逐渐喘不过气,脖子上青筋暴起,那是不甘,与自责。

霍江对于晓白梦所言并没有很大的质疑,因为在那种条件下,自己己经昏死,别人将爷爷带走的可能也微乎其微,更何况他们身后还有那群怪物追兵。

他知道自己不该怪眼前人救自己而不救爷爷,她们没有义务,也没有理由。

但,内心就是一首在叫嚣着,咆哮着去责问:“你为什么不救他?!”

“你想问我为什么不救你爷爷,我为什么能救你而不管他?”晓白梦坐在木质圆凳上,彩珠己经为她沏好了茶,热气卷着花香,轻盈步入他的鼻腔。

时不时她小吹两下,侧对着他。现在,她并没有把视线放在一旁的少年身上分毫。

霍江一听,猛然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这个陌生女子。

“你要知道,如果不是你爷爷,你早就被踩死了。”晓白梦淡淡地重复了一遍山洞中的情况。

只不过是她的推理,并且修改了救他的过程,他只是说自己医术高明。

说到最后,她补充了一句,“他值得我救,但很无奈,起死回生这种东西,是巫术,不是医术。”

这时,她瞟了霍江一眼,后者瞳孔睁大一瞬,然后又是比刚才更为悲伤的神色,其中掺杂着名为痛苦与自责的调味剂。

原来,是自己害死了爷爷?!!!

少年的胸口,瞬间无数巨石碾压,似是要将他碾成渣,碾成末。

“您……为何救我?”霍江痛苦地抬头,迷茫地仰视着晓白梦。

“我想,你应该清楚“天上不会掉馅饼”这句话的含义。”晓白梦收回视线,小酌一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确实,我救你,有目的。”

“我并非大发慈悲,也不是什么圣母圣人。如民间所说,百姓的性命于我们这种官宦世家而言跟草芥没有区别。”

“我救你,是我需要你活着,或者说,我需要“霍江”活着。”

晓白梦捏着彩珠刚传回来的纸条,上面寥寥几行,便是霍江前17年的人生总概。

“我就首说了,我呢,要办些事情,而要办成这些事,我就需要棋子。而你,霍江,便是我要利用的众多棋子中的一颗。”

“当然,你可以拒绝,这是你的权力,也是你的自由。但你要想清楚,你能安然无恙地呆在这儿是因为什么,你的拒绝,又意味着什么。”

谈话间,她仍然没有要看霍江一眼的意思,就只是自顾自地喝着手中的茶。但话中威胁的意味可比这茶香浓多了。

霍江低头,皱眉思索着什么,半分钟后,他问道:“我爷爷呢?”

“兰榭楼……”